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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入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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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這個想法迸出的一瞬間,所有東西都不重要了。

那些朦胧美麗的經曆,用意不明的接觸,還有未說出口的話都在此刻顯得蒼白無力。

對方仍舊一步步逼近。

沒有任何猶豫。

梅負雪咬牙握緊劍鞘一斬——

早已疲軟的紅線卻不知為何堅硬如鐵,在劍氣砍過的瞬間竟迸射出火星。

電光火石間梅負雪餘光掃向四周。

那一劍餘波太大,方圓百裡本該花木蕭疏,生靈全無,但不知為何那坍塌的寶殿之下,隐隐閃爍着鎏金光芒,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即将破土而出。

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奇怪的微妙。

但來不及思考,手腕一緊,整個人頓時倒飛出去。

“你放開我……”

話未說完,突然察覺不對。

天色太暗了,暗得不正常,那一劍聲勢浩大,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自己一馬當先上了階,其他人緊随其後,算算時間,再不濟也該到地,但現在周圍連詭氣腐朽的氣息都消失了,仿佛方圓數裡都被關入了一個巨大的封閉鐵籠。

梅負雪蓦然一頓。

也正是這空當,紅線發力,腰間一股熟悉無比的力道傳來,那冰冷刺骨的溫度幾乎要穿透單薄的袍子,梅負雪艱難滾了下喉嚨,在這浸滿沉香的懷抱中瞬間失了力,佩劍掉在地上,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得十分緩慢。

後腦手扣上一隻手,無可抗拒将他摁在脖頸與肩窩的縫隙中,這該是個很有安全感的保護動作,蜃境中是如此,隔間内是如此,現在亦如此,似乎隻需要稍稍偏頭,隻能躲避一切煩心雜亂,沉浸在溫暖舒适中。

他揚起下颌,看見了坑洞中央的場景。

任無忌癱倒的身體上,不知是餘波還是反噬,胸口兩指餘寬的劍縫不斷擴大,成了黑洞洞的窟窿,向上看去,黑發劈頭蓋臉散落,遮住了大半面容,隻見那露出一半的唇角微微一動。

“……”

又失手了?

嘭。

先是脊背着地,兩人雙雙摔在了地面,脖頸後的小臂才是承重的關鍵,天旋地轉間梅負雪看見了坑洞外消失的來路,那不知何時出現的深重霧氣籠罩了整個坑洞,如同一道刻意而為的屏障,隔絕開了外界。

突兀一聲悶哼,似乎是在翻滾途中撞上了什麼東西,他忙不疊想要擡起頭,卻又在有所動作時被狠狠摁了回去。

沙石飛揚持續了少頃,若是尋常翻倒不該如此,這明顯是受到什麼沖擊的緣故,梅負雪在咳嗆幾聲後終于回過神來。

“喂,發生什麼……”

他手趕緊推住對方胸膛。

“别動。”

“……”

他忽然愣住了。

沙啞的音色闖入腦海,一股淺淡又不可忽視的鐵鏽味穿透交織纏繞的發絲,輕飄飄鑽進他的口鼻中。

耳邊喘息聲似乎越來越快,沉重帶點幹澀,艱難至極,對方似乎想要清掃喉嚨,極力壓抑住這種虛弱的疲憊,但在說完那句話後卻變本加厲的嚴重起來。

“咳……咳……”

霎時鐵鏽味一股腦沖了出來。

梅負雪面容遽變,再顧不得什麼“未知”“逃跑”,手肘慌忙地想要撐起身,卻又再發力時被鉗住。

“别動。”

還是那句話。

五指指腹摁在黑發之間,祁白川稍一用勁,梅負雪便從埋頭變成了稍揚。

兩人離得距離非常近,這一動作下來彼此蒼白的面容都毫無遮掩映入眼簾。

但祁白川并沒有看。

他微微垂眼,額頭抵住對方額頭,鼻尖輕碰對方臉頰,整個人放松下來,喘息也不再遮掩,一聲聲都鑽進耳膜中,他似乎真的受了很重的傷,堅持到現在不過強弩之末。

太近了。

梅負雪失語一瞬,隻需要稍一偏頭,他能清晰看到對方微阖顫抖的眼睫,還有因虛耗過度而毫無血色的雙唇。

那股鐵鏽味鋪面而來,幾乎也要将他浸沒。

他動了動唇,卻是低聲質問:“你為何不同我說?”

“……”

祁白川終于在休憩中微睜雙眼,漆黑的眸子底下是不加掩飾的疲憊,他隻是靜靜看着,仿佛置之身外,那張脆弱的面容上多了一絲強硬,雙唇緊閉,不肯開口。

但也正是這般什麼都攬在身上,什麼都閉口不言的态度,讓梅負雪一時有了從頭到尾都被戲耍的荒謬感。

“你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

“是孟家?還是葉家,亦或是更早?”

“……”

“你到底是如何幫我修複經脈的?”

“……”

“你現在這幅狀況是不是跟我有關?”

“……”

問題接踵而至,祁白川充耳不聞,仍舊低垂着頭,但這次埋首的變成了他,梅負雪急言令色,話還沒說完,就覺臉側旁的觸感一滑,那張向來冷峻不言語表的面容,就這麼軟綿綿倒在自己肩頸上。

“……”

刹那間他的第一反應是把對方氣暈了。

“等等!”梅負雪慌慌張張想要扶穩,奈何姿勢受限,隻能堪堪撐住兩人的身子,“你别倒啊,是不是打架傷着了?”

然而并無人回應。

在周圍窒息的安靜中,似乎連頸間的呼氣都要感覺不到了。

仿若一桶冷水兜頭澆下,梅負雪渾身發寒,腦海中數不清的片段忽閃而過,蜃境裡跪倒在地的身影抽象扭曲,漸漸縮成了少年模樣。

他踉跄想去輸松靈力,可在摸上對方手腕之時,整個人突然僵住了。

指腹底下平靜如水,那冰涼刺骨的感覺滲透肌膚,如同山頂連年不化的冰雪,沒有任何活人的迹象——

這分明是死脈。

“祁白川……”

無端恐懼蔓延,他聲音終于開始變調,帶着恐慌的無措,“你不會真死了吧……對不起我不問了,我也不跑了……一切都等你傷好了再說,你醒一醒……”

“你說的。”

還沒說完,脖頸忽然一涼,就見那張軟綿無力的臉自發直了回來。

“……”

忏悔的話卡在嗓子裡,所有的上頭酸澀的情緒湧到一半戛然而止,梅負雪睜大眼,眼眶微紅,雙唇半啟,整張臉呆愣愣的。

他就這麼保持着将哭未哭的姿勢,任由對方抹掉了自己眼尾的濕潤。

“……”

然而對方似乎并未感覺到任何不妥,熟稔将他狼狽的模樣整理幹淨,又理所當然的手一伸,重新抱了回來。

“……”

短暫的死寂之後,意識終于慢慢回歸,梅負雪動了動唇,一腔真心喂了狗的感覺油然而生,直至充滿整個胸腔,他難以置信地摁住人,一時間欺瞞也不顧了,提高聲音,滿腦子隻有一件事:

“你居然诓我?!”

然後就聽見自己用力之下的一聲悶哼。

“……”

“祁、白、川。”

這下真的是聲音都在顫抖了,梅負雪咬緊牙根,面對這幅打也不是,罵也不是的模樣,臉色漲的通紅,心中燃燒的怒火幾乎要将他吞噬殆盡。

“你究竟想如何?耍我好玩嗎?”

氣急之下他掰上那張臉。

祁白川微微喘息,由着天旋地轉:“待我恢複。”

“……”

此情此景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在這僵持不下的對峙中,一股莫名的熟悉圍繞周身,梅負雪深吸一口氣,沒來由想起某個自己不告而别,第二天就被對方摁在車裡逼問的場景。

現在裝傻充愣的對象調轉,名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皮球踢了回來,他不斷默念“心平氣和”,硬是對着那張比自己還要憔悴微茫的面容,把滿腹怨氣咽下。

“好,我暫且不追究那些,但你現在總得給我解釋一下為何要殺他吧?”

他壓低聲音繼續逼問。

許是因為剛才那一下歪倒過于真實,他仍舊心有餘悸,現在雙手正搭在對方腰間,以防不時之需。

“他必須死,與你無關。”

祁白川眼也不擡,指腹卻無意識摩挲着底下白淨的肌膚,思考時的小習慣在這時展現出來,即便身受重傷似乎也擋不住他殺人的欲念。

“為何?”

梅負雪粗略一掃,小心扶着人看向坑洞中央。

方才牽動的唇角不是假象,浸沒在土裡的鮮血如同起死回生般倒流,心髒處的孔洞開始生根發芽,重新長出肉糜,這幅場景過于匪夷所思,一具破爛的屍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縫合,先是牽動五官,再是抽動的四肢,仿佛有人将全身的關節穿針引線,拼成了新的玩具。

“我們在八方陣口,”祁白川傾身向下,指尖勾起耳蝸處的發絲,雙唇貼近,“他初入詭門走了捷徑,非自己修得,而是将他人詭氣化為己用,現在遇見同源詭氣,自然會實力大漲。”

同源詭氣?

風馳電掣間梅負雪幡然醒悟,陣外商榷的兩種可能似乎有了模糊的指向。

“這裡既有同源詭氣,是不是就證明八方柱下出來過詭修?任無忌竊得的詭氣是那詭修身上的。”

“……”

祁白川忽然不說話了。

這一語似乎是道破了什麼東西,窗戶紙岌岌可危,在縫隙中窺得一點端倪。

少頃,他擡起手,掌心附在梅負雪的頭頂親昵揉了兩下,火還未褪去,梅負雪抿着唇,不情不願撞見了對方眼底濃稠化不開的墨。

那眼神太複雜了,似乎飽含了很多情緒,但又無法言說。

祁白川隻是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挪開眼,聲音也多了層無奈:“八方陣完整無損,無人能出。”

“……”

梅負雪愣住,下意識接道:“所以那詭修是從外面來的。”

“……”

“他現在在哪?”

“……”

“不知道。”

“……”

“但竊取詭氣的代價是成為原詭修的傀儡。”祁白川拉起人,梅負雪不明所以,餘光瞥見對方另一手憑空一招——

那把瑰麗長劍重新顯現。

“若是不殺他,”耳邊傳來刻意壓低的聲線,“有人會查到這裡。”

“……”

“任無忌”已經站起身來,但行走還是不便的,每扭動一下關節,身體便發出卡吧聲響,仿佛真的經曆碎骨重生,可這種不自然在随着他不斷地扭動,已經漸漸趨于弱化,他正在兩人眼皮底下逐步變成一個正常人。

方才的對話在腦中不斷回響,千絲萬縷纏繞成結,真相呼之欲出,卻打破了他的猜測。

——裡面無人能夠出來。

可府邸從裡到外的痕迹如何解釋?

當真是外來詭修刻意而為?

八方陣無人能破,他暗藏身份,禍水東引的目的豈不是白費功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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