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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入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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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似乎是遺漏了什麼東西,但前方詭氣逼近,聲勢烜赫,不允許他過多細想。

梅負雪擡手招劍,手腕一轉,就在他剛握住劍鞘的時候,又被人攢住。

祁白川将人帶至身後,目光遠望,臨危不亂:“不必動手。”

梅負雪睨向他手裡的劍,顯然是不太信任。

“……”

祁白川卻并不在意。

他照常攬下人,似乎是嫌棄多出來的劍礙事,左手越過梅負雪的胳膊,将那剛招出來的劍輕輕一敲,本命劍跟換了主一樣自己跑回神識中去了。

“……”

梅負雪眼睜睜看着對方毫不遮掩,甚至懶得遮掩的熟練作态,一時如鲠在喉。

他忍了一會兒,等到再次被充當花瓶挂飾抱在懷裡時,認真道:“你真的不多解釋兩句嗎?”

“……”

祁白川說的坦蕩:“我還沒恢複。”

“……”

“那行,”梅負雪認命,“不讓我動手,怎麼破局?”

“不必破,”祁白川神色輕淡,似乎不覺自己所言有多麼兇險萬分,“送你入陣。”

“……”

那邊“任無忌”拾起劍,黑袍徹底損毀,罩在身上如同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鬼的爪牙,死而複生後他似乎有所不同了,嘴角仍舊噙着笑,那笑意少了一份癫狂,多了一份溫潤,仿佛在這短短的一刻鐘就換了個人。

——傀儡。

常人難以實現,多為實力傍身的能者所造,可充當耳目。

制造傀儡的方法有多種,分出自身神魂靈力凝聚軀殼算一種,以他人軀殼為己用也算是一種,但此般原主也就逼近身死魂消,無法再自由掌控身體。

梅負雪慢慢抿緊嘴。

眼看黑袍動作順暢,越來越近,他開口詢問:“他還是他嗎?”

“是。”祁白川言簡意赅,“多了一抹神魂而已,現還未覺醒,感觀不會共享,你先走。”

“……”

梅負雪尋聲望去,就見對方目光所及之處竟是那塊坍塌的寶殿,寶殿下的光芒并未漸小,反而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愈發耀眼澄澈,那淡金色的光芒看起來頗為熟悉。

“不管他,直接去。”

梅負雪意識到關鍵:“那你怎麼辦?”

“……”

祁白川松開手,最後看了一眼,像是眷戀般,他聲音很輕,輕得有些溫柔:“我随後便到。”

“……”

說罷身影消失在原地。

虛耗過度帶來的損傷并未恢複,相比與葉家一劍掀陣,這次的速度明顯是慢了很多。

遠遠隻瞧見鋒刃出鞘,任無忌面色陰沉,閃身欲躲,經曆了一次的死亡他顯然謹慎了許多。但在祁白川一劍失準後——那種靈魂深處裡的恐懼明顯淡化。

任無忌咧開了笑容。

“你好像不太行了。”

“……”

——不太行了。

梅負雪嗓子有些啞,這句話像是一根針穿透他的心髒,外表看不出什麼,痛覺卻在不知不覺中蔓延。

他強迫自己寸寸移開視線,将注意放在不遠處塌陷的寶殿中。

梅負雪身形一閃——數裡距離眨眼蕩然無存,身前是一片看不出模樣的廢墟。

完好的模樣他在蜃境中見過,但是現在周遭什麼都沒了,顯然無處可使。

既然這是陣口,那總該有些特殊,譬如——

忽閃忽滅的金光。

單手掐訣,一陣靈力波動,碎石塵土刷然被掀了口子,顧不得髒亂,他俯身上前,兩手探進去狼狽摸索——

觸到一片冰涼。

那冰涼很奇怪,明明該是冷泉的刺骨,但撫上去的一瞬卻有灼熱透過肌膚鑽入體内,靈力堵塞的經脈霎時有了緩解,梅負雪怔然一瞬,手腕忽然響起沉悶的噼啪聲。

低頭看去——是佛珠。

“……”

寺廟裡的寶殿還能有什麼?

一座龐然冰冷的金樽猝不及防鑽出腦海,一路被碾壓過境的恐懼控制不住上湧,那宛如救世主的背影下是嘶吼的詭氣,違和至極,又迎光而立。

逃跑的過于倉促,踏入寶殿的驚鴻一瞥也隻看見了佛像的座台,之後更是無從探尋。

“……”

他呼出口氣,盡量放平心思,然後扭頭朝着身後呐喊:“我該怎麼——”

驟然失語。

半空中一道身影極速而落,那翩跹袍子出現刀痕猶如失去翅膀的白鳥,在愈發急迫的威勢下傷痕累累,長劍還在支撐,墜落的上方是任無忌那張青蒼的臉龐——

全然沒有剛才重獲力量的驚喜,隻有居高臨下,刻印盡骨子裡的譏诮,像是戲劇落幕後對那裝腔作勢人的可憐。

任無忌勾起嘴角,幾乎是溫柔的傾訴:“經年一别,許久未見,你也不過如此了。”

說罷手中劍刃遽下。

梅負雪瞳孔一縮:“祁——”

關鍵時刻那道白影忽然一轉,鋒刃幾近是剮着他的肩骨而下,那飛濺的鮮血仿佛已經甩到了梅負雪臉上,慌不擇路下他起身欲上,就見一道光亮沖自己而來——

是劍影!

如此危機之下,祁白川竟然扔了劍!

梅負雪心中陡然驚駭,在他起身的刹那,劍光如影,轟然刺入身後半露的金樽佛像,霎時揚起一陣金粉糜屑,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無形中阻礙了劍氣的前進,但長劍威勢絲毫不減,如同切菜一樣上下一劃。

梅負雪聽到沉悶的斷裂聲。

那邊祁白川失去最後的抵抗,隻聽見一聲巨響,坑洞中央飛起一陣塵土,他狠狠砸在了與方才任無忌的位置一般無二,但對方明顯不願就此放過,就着上位者的姿勢繼續壓下劍鞘。

刺耳剮蹭的入土聲撞進耳膜。

祁白川在最後關頭翻身——終于躲過了緻命一擊。

心已經提到嗓子眼,梅負雪伸手招劍,身後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方才被切斷的金樽佛像似乎觸發了某種禁制,長劍當啷落在地上後,帶起的金色齑粉遽然擴散到幾尺遠處。

腳下一震,梅負雪登時後退。

那金粉所過之處仿佛施了魔力,暗沉的土漬奇迹般開始褪色,緊緊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蔓延過了廢墟,龐然碎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開始搖搖欲墜,仿佛底下不是平坦的土地,而是不可見底的萬丈深淵。

轟然一聲巨響。

足足數幾高的廢墟石塊不消三言兩語的功夫,嘩啦一下徹底墜落,梅負雪後知後覺站在那褪色土地的邊緣向下看去——

入眼夢境迷幻,淡淡的紗障蒙眼,是看不見底的虛無。

梅負雪瞬間反應過來。

“開了!祁——”

身體陡然騰空。

這感覺可太熟悉了,情急之下他下意識要抱上對方脖頸,未料手上一滑,差點掉下來。

随即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梅負雪再次攀附的手一頓,對方顯然也是察覺了自己的狀态的糟糕,微調動作,終于把人穩穩撐起來。

梅負雪趕忙扭頭——入眼的是肩頭大片血污,混雜着細石泥漬,布料早已看不出顔色,但那涓涓的鮮紅色還在湧動。

“你先把我放下來。”

祁白川搖頭,撇去垂發:“無妨。”

“你的傷……”

“小傷。”

“……”

小傷個屁。

梅負雪簡直要罵出聲,奈何掌控權在對方手裡,稍微一點大動作的掙紮都可能造成傷口二次加重。

“入口開了,趕緊跳。”

他邊說邊就着自己衣擺撕下一塊布,試圖簡單的包紮。

祁白川沒有說話,隻是靜靜感受着肩膀處的衣料被人掀開,血污黏連着傷口,動作之人已經極為小心,但顯然不是這幹這事的料,嘗試幾番無果後隻能先擦去周圍的髒污。

他看着深不見底的漆黑空洞,眉頭輕蹙,忽然道:

“害怕嗎?”

“……”

梅負雪一愣,嘴快過腦子:“不是有你在嗎?”

“……”

背後軒然大波卷起千堆沙土,噴湧的詭氣再次席卷,任無忌掙脫禁锢法咒,提着劍面無表情走來。

“快走啊。”梅負雪催促,“你難道要……”

在看見那張柔緩下來的面容後漸漸失聲。

“你不會要自己留下來吧?”

“……”

梅負雪在靜默中漸漸意識到什麼,他不再逼問,而是放慢聲音,仿佛試探:“慕栖說八方柱下每日會新生詭氣,但現在我已經到了入口,卻還是沒有感受到,這是不是證明……裡面有人出來了?”

“無人能破壞八方陣。”

祁白川還是那句話。

這個回答出乎梅負雪意料:“那為何陣基沒有詭氣?”

“……”

祁白川沉默一瞬,輕輕道:“因為足夠了。”

“足夠什麼?”

“足夠凝聚化型。”

“……”

罡風驟起,劍光勢如破竹,這次不再給人留守餘地,對方約莫是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耐心,準備一擊緻命。

梅負雪緊緊抓着白衣,倉促間他張開嘴,但祁白川卻倏然松開了手。

劍光已至,身體墜落急劇加快,在最後一刻他看見對方轉過身,眼尾的弧度觑向一旁,那淡淡,無動于衷的眼底終于浮現出類似輕蔑的神色:“區區傀儡,不足挂齒。”

嘩——

任無忌面色遽變。

他好像在這極具挑釁意味的話中明白了什麼,腳步一刹,就欲遠離。

但已經遲了。

抽離的身影在瞬間就被一股大力鉗制住,世界陡轉,任無忌整個人狼狽掉進了陣裡。

梅負雪在飛速墜落之間,看見頭頂光源閉合,任無忌的臉一瞬間褪去了冷漠鎮定,仿佛是什麼東西從他的軀殼内脫身離去,本來俊美的五官頓時擠在一起,變得猙獰可怖。

他似是想求救,想爬上去,但所有的後悔與恐懼都化作一聲哀嚎。

噗嗤——

玄金長劍劃過虛空,流星般墜落,倏然間貫穿心髒,開出妖豔的花朵,暴凸的眼睛滲出血,這次沒有任何後路,鋒刃一攪,足矣碾碎全身骨頭的磅礴詭氣張開血盆大口,梅負雪動了動雙唇,神經忽然松懈下來。

身體輕如白羽。

溫暖熟悉的手臂穩穩扶上後背,一聲遙遠穿透蜃境,比陣外更加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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