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這是……怎麼了?
好難受。
頭……好痛,身體好熱,喉、喉嚨也……
“唔呃……”
好惡心。
薄櫻昏昏沉沉中隻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往自己喉嚨裡鑽,修長纖細、強硬又不失柔軟。
那除了吞咽食物以外從未被碰觸過的食道黏膜,此時正在被纖長的物體刺激着,條件反射地産生了蠕動。
喉嚨内壁開始劇烈地痙攣收縮,連帶着胃部也翻江倒海般鬧騰起來。
而耳邊吹拂起的溫熱的氣息,伴随着一道耳熟的、循循善誘的聲音,讓她再也無法遏制生理反應。
“櫻櫻,吐出來就好了……”
吐、吐出來……
“嘔——”
在嘔吐的瞬間,她能感覺到那直到喉嚨深處的異物并未離開自己的口腔,反而堅定地幫她撐大了嘴。
薄櫻終于确定了那是什麼——那是一隻手,一隻屬于女人的手。
“嗚嘔——”
幾乎隻有液體的穢物順着食道湧上喉頭,帶着明顯酸澀的酒精氣味。
薄櫻被氣味刺激吐得更加洶湧,而那隻手仍然抵着她的舌根,像是怕她被嗆到了一般。
好髒。
薄櫻雖然醉得迷迷糊糊,但愛幹淨的本性還是讓她無法不在意這一點。
到底是誰?
就連她這個吐的人都覺得太髒了,到底是哪個邋遢鬼竟然能夠忍受他人的嘔吐物?
薄櫻努力地睜開雙眼,卻隻能從模糊的視線裡看到近在咫尺的盥洗盆,以及一條白皙得像是在反光的手臂。
水流嘩啦啦地沖刷着盆中的穢物,她的舌根被兩根修長的手指死死抵住,直到她吐無可吐隻剩幹嘔。
“吐完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把酒都吐了,薄櫻的神智略微恢複了一些,終于分辨出那道聲音的主人。
“柳、柳夢……”
她艱難地蠕動舌尖,卻發現對方的手指正阻礙着自己發聲。
她明明已經不再嘔吐了,柳夢之卻仍然沒有要把手指抽出來的打算。
好髒啊柳夢之,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麼忍受把手塞在一個剛吐過的人的嘴裡的?
薄櫻忍不住腹诽,而手指的主人則在她嘴裡像是檢查般攪動了幾下,惹得她又是一陣幹嘔。
“啊,好像是吐完了,”柳夢之的聲音聽起來悠然而從容,帶着她慣有的笑意,“覺得好受點了嗎,櫻櫻?”
但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薄櫻知道,對方的笑意并不基于友好和善意那樣美好的感情,而是建立在戲谑和涼薄之上的。
“為、為什麼你……”
會在這裡?
不對,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今天是……是什麼來着?
她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
“訂婚宴已經結束了哦~”柳夢之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麼,一邊抽出手在水流下沖洗,一邊笑眯眯地道,“你喝醉了,所以我來照顧你。”
訂、訂婚宴?
薄櫻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大半,終于記起了那件重要的事是什麼。
今天是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薄杏和柳夢之的哥哥——柳慕之的訂婚宴。
而她,原本是想孤注一擲地破壞兩人的訂婚,所以喝了大量的酒和催~情藥,準備溜進慕之哥哥的房間,設計讓人“捉奸在床”。
可是她的記憶在喝下藥後不久就中斷了,再醒來後就是……就是現在?
“你——”
柳夢之,一定又是柳夢之破壞了她的計劃!
“噓~不要激動。”
薄櫻的話語頓在唇邊,柳夢之修長有力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側擡着她的臉去接水流。
“剛吐完嘴裡應該很難受吧?來,先漱漱口。”
柳夢之的話語很溫柔,動作卻十分強硬,隐隐還帶着幾分粗暴。
薄櫻渾身無力,隻能由着水流沖進口中,也沖刷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