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水沖走了口中的異味,也讓薄櫻進一步清醒。
“柳、呃柳咳咳咳——”
她掙紮着想要說話,結果毫不意外地嗆了水,柳夢之适時将她扶起,語氣略顯無奈。
“小笨蛋,漱口的時候怎麼能說話呢?嗆到了吧。”
神他鬼的小笨蛋,神他鬼的漱口,柳夢之根本是想要謀殺她!
薄櫻用盡全力擡起臉,憤怒地想要控訴柳夢之的無恥,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隻能依靠着對方的懷抱才能勉強站立。
她因為這稍微有點幅度的動作腳下不穩,幸虧柳夢之及時收緊了手臂,将她箍緊在懷裡。
“柳夢之,我要殺了你……”
“看來是恢複了一點兒精神,”柳夢之笑眯眯地看着她,語調輕柔地道,“但身體裡還殘留着一些藥效吧?”
藥、藥效?
薄櫻突然打了個顫,随着清醒,那種渾身燥~熱的感覺越發鮮明起來。
好熱……
“唔……”
她本能地抱住自己的手臂,身體微微戰栗着。
“傻姑娘,哪有對自己下藥的?”柳夢之擡起那隻剛洗幹淨,還濕漉漉的手輕輕撥開了她臉上的亂發,“一定要這麼做的話,給柳慕之下藥不是更保險嗎?”
盥洗室明亮的頂燈打在那張近在咫尺、隽秀清雅的面容上,像是聖輝般讓薄櫻感到目眩神迷。
對方那頭烏黑柔順的長發如同絲綢般反射着光輝,那優越深刻、仿佛藝術品般的五官,甚至能在這樣的燈光下投出陰影。
薄櫻能夠感覺到對方正深深地看着自己,小扇子般濃密的睫羽使得那雙瑞鳳眼看起來更加深邃,仿佛能夠看透一切般,讓她差點忘記了呼吸。
“什、什麼……”藥
她下意識想要狡辯的話磕在嘴邊,仔細想想,作為完全知曉她本性的存在,她的辯解對柳夢之來說完全沒有意義。
“關你屁事……”
所以她最後隻無力地吐出這樣的話語,想要強撐的那一點兒氣勢也被軟弱的身體抹消殆盡。
被柳夢之知道了她想做的事,被阻止後還暴露出了那麼難堪狼狽的一面,薄櫻所産生的已經不僅僅是羞恥那樣的情緒了。
憤恨、不甘以及無力充斥在她心頭,讓她無法消化。
柳夢之輕笑了聲,像是在歎息,但在薄櫻聽來充滿了嘲諷。
“柳慕之姑且算是我哥哥,他和你姐姐訂婚,我們兩家結兩姓之好,這又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
“哈——”薄櫻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冷笑,“所以呢?你現在想做什麼?把我要做的事昭告天下嗎?”
“唔,你還挺有遠慮的,比起擔心那些,你眼下更應該擔心的是自己的身體吧?”柳夢之冰涼的手掌撫上薄櫻的面龐,聲音帶上了幾分暧昧的調子,“你很難受吧?”
直到臉上傳來對方的體溫,薄櫻才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究竟有多燙。
顫抖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停止過,她的感官似乎被十倍百倍地放大了。
柳夢之柔軟細膩的指尖觸摸過她的肌膚,像是在直接撥動她的神經。
“等——你、你要幹什麼……”
薄櫻努力地想要偏開臉,可身體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沒能從對方的觸摸中避開分毫。
“不不不,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柳夢之有些單薄的唇瓣勾起了一點兒笑意,“你想讓我怎麼做?我隻是負責照顧你,讓你覺得舒服點,我有什麼能為你服務的嗎?”
“什、什麼服務?”
薄櫻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很荒唐的話,柳夢之似乎與平日沒有分别的态度,此時也透露出一絲詭異。
“嗯……”那張即使從小看到大也依然給人沖擊的美麗臉龐像是在思考,“除了接吻以外,什麼服務都可以哦~”
接、接吻?
接吻?!!!
薄櫻終于忍無可忍擡起手隔開了那張越靠越近的臉,氣惱道:“你在放什麼狗屁,我才不想和你接吻呢,惡心!”
雖然嘴裡說着惡心,但當她的手觸碰到柳夢之臉頰時,當柳夢之撫摸着她的臉龐時,肌膚上産生的酥·麻感帶來的卻是隻能稱之為愉悅的感受。
柳夢之輕柔又不失爽朗地笑了起來:“不想接吻的話,那别的呢?其實我在這方面還蠻有自信的,你可以放心交給我。”
“什、什麼别的,閉嘴閉嘴閉嘴,都是女人能幹什麼?惡心死了,我才不想和你讨論這種事!”
對方的暗示太過明顯,就算是此刻有些暈眩,薄櫻還是瞬間理解了其中的含義。
明明她的身體和思維都正陷在混亂之中,為什麼要和這個讨厭的家夥讨論這種令人羞恥的話題?
簡直太莫名其妙了,誰會想被和從小一起長大,關系不是太好,還是愛慕者妹妹的人服務啊?
還有什麼叫蠻有自信的?
柳夢之難道有經驗了?
不過比她大兩歲而已,到底是什麼時候?
“不想和我讨論,”柳夢之一直帶着笑意的聲音突然冷卻了一些,眉尾也略微耷拉了下來,端正的臉看起來有些嚴肅,“卻給自己下藥,想要主動獻身給柳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