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沒提到的那個。”
“哦。”這回輪到她無言了,“出軌啊。”
明知故問!
顧青引重重地歎了口氣。
她懷疑張獻喻是故意找茬。
都說厭烏及烏,誰知道她會不會因為讨厭她哥,順帶厭煩自己。
估計她也不想摻和着臭腳布一樣家庭倫理關系,不提及就可以繼續裝傻。
現在說穿了,顧青引也不後悔,做錯事的人不是她,她不需要因為主動結束婚姻而心懷愧疚。
就算離婚後沒有住所,她也可以借住在宋談家中,她有手有腳,再難都不至于餓死。
想到這裡,顧青引平複好自己的情緒,再度開口說道:“獻喻,剛剛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麻煩你回家轉告給你哥……”
“可是,現在離婚你一分錢都分不到啊。”
“什麼?”
“房子是婚前财産,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婚後我哥每年都會把他的收入轉到我的戶頭名下。不過說是我的戶頭,但我沒有銀/行/卡,也不知道密碼,詳細的電話和地址填的又都是我哥個人信息。他一直都在防你,如果你現在離婚,那根本分不到什麼錢。”
“你說什麼?!”顧青引難以置信。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幫我開了個戶頭。畢竟在十八歲之前我對自己有多少錢一直都不了解,這些事情都是由他負責。本來今天想打電話找他吵架的,誰知道他倒打一耙怪我不懂事,還逼我接你回家。”
顧青引咬牙切齒:“你哥……”
“沒錯,你嫁給了一個混蛋。”
顧青引并不覺得現在落井下石的張獻喻又是什麼好東西。
“現在你提離婚隻是在成全我哥,但這三年來你從他的身上又得到什麼呢?一場背叛嗎?你的時間是值錢的,而不應該被他白白浪費。”
顧青引雖然憤怒,但并未被張獻喻的三言兩語挑動起情緒,她反問道:“你跟我說這些是為什麼?挑唆我跟你哥去争錢嗎?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隻是在幫助朋友。”她伸出手來,卻被對面的人揮開。
張獻喻也不氣惱,而是自顧笑道:“我想跟你合作,把你三年的錢要回來,也把張家該屬于我的财産讨回來。這些錢加起來總共一百萬。”
“那我能從這裡面拿多少?”
“五十萬。”
~
快一兩點的時候,林鳳霞才回來。
她看顧青引面色不佳,怕姑媳兩人沒談好。到了晚上不肯放張獻喻離開,要她留下來過夜。
“你們是一家人,就該睡在一起。”林鳳霞幾乎是剛吃完晚飯,就找出顧青引以前的睡衣,強硬地把張獻喻推進衛生間,“獻喻,換好的衣服給我洗啊。”
真尴尬。明明下午還是博弈的關系,晚上兩人就要躺在一張床上。
顧青引恨不得有人一錘把自己敲暈。
張獻喻比她自洽,洗完澡後連蹦帶跳進房間,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發亮,環視一周還不夠,特意湊到貼有獎狀的牆上,研究裡面的内容。
“姐姐,你真厲害!硬筆書法拿了市二等獎!”
“你喊我姐姐?”
“我也可以喊你嫂子,但我怕你惡心。”
顧青引:“……”
她面無表情地拿着睡衣去洗澡。
重新從浴室裡出來,将自己的貼身衣物洗淨,晾衣繩上滴滴答答的水聲吸引她的注意,顧青引擡眼望去,棉質内衣褲在氤氲的夜色中飄蕩,像纖細的手指逗弄她的神經。
顧青引隻聽到自己腦子轟然一響,原本被澆滅的那場火現在将她燒得滿臉通紅。
内衣褲都被洗了,那張獻喻現在穿什麼?
林鳳霞也太多管閑事了吧!
返回卧室,張獻喻已經鑽到床上,半側着身子玩手機。
顧青引習慣睡裡側,她繞到床的另外一邊。
張獻喻動來動去。
“怎麼了?”顧青引問。
“沒有。”她目光躲閃,嘴角卻高高挂起,喜悅從眼角眉梢浮現出來,卻又故意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張獻喻的表現讓顧青引感到煩躁,腹部以下仿佛有蟲子在嗫咬。
她想把她趕下床,可又怕真趕走了對方不肯回來怎麼辦。
同款沐浴露的味道伴有她冰冷呼吸撲來,激得顧青引起一層雞皮疙瘩。
薄被已經被張獻喻拆開,現在蓋在兩人身上,她們的肢體有意無意發聲碰觸,細軟、嫩滑的感觸,像蛇在身上遊走,惹得汗毛直樹。
張獻喻問她睡覺有沒有關燈的習慣,顧青引丢出句随你。
真是糟糕!那把火還在折磨着顧青引,難道因為自己是直女,所以這個夜晚注定她會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