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和波本還沒有談論多久,耳邊的耳麥就傳來滋滋聲,這是琴酒打開了遠程的竊聽裝置。
說是竊聽裝置,實際上就是光明正大的,讓幾個人同時分享倉庫裡面的情況。
就連遠在制高點的萊伊此刻也可以通過耳麥聽到倉庫裡的一舉一動和幾個人彼此之間的說話聲。
“這根本就不是常規電路吧,不是普通的剪紅線、藍線,也不是拆除水銀汞柱,完全就是依靠兩種未知的液體來完成爆炸。”
“萩原,你先試試把電路拆了,先讓計時停下來。”
“松田,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想要徹底拆除這個炸彈,唯一的辦法怕是要做出來能将這兩種液體稀釋的物體。”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沒有時間了,先讓它停下來,之後看琴酒怎麼安排。”
緊接着,三個威士忌耳邊傳來了咔哧咔哧的鉗子剪斷電線的聲音。
伴随着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冷靜的交談,除了最開始對液體的分析,滿嘴都是專業名詞的對話讓兩個人聽起來就像是個專家。
對了,他們好像确實是專家。
眼瞅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隻剩下20秒的時候,計時器的滴滴聲停止了下來。
“萊伊,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波本破天荒地主動和萊伊問起情況,如果是平時,他相信萊伊大概率會已讀不回,但琴酒居然能說話,說明他就也在不遠處聽着,這種竊聽裝置是無線電的形式,需要在一定範圍内才可以使用。
“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甚至可以說,這座山裡除了我們應該沒有其他活人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琴酒。就算他們是卧底,今天也不會對我們下手的。”萊伊也知道,這種竊聽器是在一定範圍内才可以使用的,所以他這句話看似在回答波本,實際上就是故意在對琴酒說的。
琴酒雖然開着車走了,但一定也在附近默默觀察。
真不知道是該說他謹慎還是膽小,就這麼怕松田和萩原把警察引來埋伏他嗎?
另一邊,坐在車裡被說膽小的琴酒,默不作聲地拿起了手中的遙控器,輕輕一按中間的紅點,耳機那邊滴滴的倒計時聲就又瞬間響了起來。
“不好,這玩意兒是遙控的!”
紅色的顯示屏上,數字20開始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不停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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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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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聲沒有放緩,也沒有加快,就這樣一分一秒地流逝。
“跑!”
幾個正在外面聊得并不怎麼火熱的威士忌突然都被倉庫裡面突如其來的情況吓到了些許。
隻瞬間,降谷零就反應了過來,遙控?這整個山裡的活物,除了他們就隻有琴酒了,他們連那個炸彈的具體樣式都沒見到過,能操控遙控器的肯定就隻有琴酒一個人了。
琴酒是什麼意思?故意要炸死他們嗎?
還是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他們呢?
降谷零顧不得那麼多,連忙質問琴酒到底想幹什麼?
琴酒冷笑一聲,“我可是醜話說在過前頭,如果他們拆不掉這個炸彈,那就是廢物,組織可從來不養廢物,他們在這裡化成肥料,滋養土地也算是他們死得其所。”
倒計時滴滴的不曾停止,轉眼間就隻剩下十秒鐘。
萊伊那邊倒是冷靜,隻淡淡說了句,就算是來棄明投暗的警察,沒做好任務也不至于要他們直接以命相抵吧。
蘇格蘭的耳機傳來兩聲滋滋聲,細小的讓人無法察覺。
隻有在他身邊的波本看到了他将耳朵裡的耳機輕輕拿下,放在了波本耳朵裡。
随後就毅然決然地向倉庫裡奔跑。
波本隻拉住他,對他做了個口型,明顯說的是你瘋了。
蘇格蘭淡淡一笑,什麼都沒說,又仿佛說了很多。
波本也跟着苦笑了一聲。
将兩個耳朵裡的耳機全部都拿出來扔到地上,和蘇格蘭一起飛速狂奔進倉庫。
不知道是誰一腳踹開倉庫的門,倉庫的門直直地90度倒到了地上。
以兩個成年男人的速度從門口跑進去隻需要五秒,但他們身上還穿着沉重的防彈衣。
隻見兩個黑色的身影,像黑鷹一樣飛速沖了進去,一人撲到一個正蹲在炸彈旁邊的男人。
“啊——”
琴酒耳邊傳來松田陣平的慘叫聲,“我的肋骨!我的肋骨被你壓斷了,這可得加錢啊!”
波本和蘇格蘭居然動作神奇的一緻,都死死地護住自己撲倒的那個人的頭部。
短短幾秒,倒計時俨然已經結束。
但想象中的爆炸巨浪并沒有襲來。
反倒是傳來了一聲慘叫和控訴。
兩臉茫然的波本和蘇格蘭默默爬了起來,還有些懵,沒搞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喂,降谷,你現在是仗着自己是組織的前輩,所以欺負我這個後輩嗎?”
松田陣平話剛說出來就被降谷零一把捂住了嘴。
瞳孔都緊縮成了波本瞳。
“哈哈哈哈!”
萩原研二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沒事的,小降谷,琴酒已經走遠了,竊聽器已經關了哦。”
松田陣平捂着肋骨的部位,一臉淡定,“好歹相信一下我的職業素養啊,混蛋!我是那種随随便便就會被套話就會暴露同伴身份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