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組建了一個神神秘秘的新部門,指名要他。
在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不解的神色中,比他們多簽署過一份保密協議、還立下了束縛的萩原研二打着哈哈麻溜跑去特殊事務處理部報到。
并在上班的第二天,和寥寥無幾的同事一起,見證了能夠打破世界觀的場景。
迷蒙的霧氣裡,他們隻是眼前一花,高聳的山就成了略帶凹陷的一馬平川,疑似炸平它的夏油議員還笑吟吟的,似乎完全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雖然事後勘探顯示山下面很可能被不法分子掏空了,但就算下面是空的,那也是山啊!
萩原研二看得險些下巴合不上,偏偏同組的同事還是笑得陽光開朗,一副十分淡定的樣子。
他以為這是部門文化,也隻能努力保持微笑強裝冷靜。
還是後來在居酒屋喝酒時聽到他們都在感歎才知道,合着冷靜的隻有那小子一個人!
被坑到撐着冷靜臉的衆人自然起哄讓那小子請客,誰知他竟真的眼都不眨付了賬單,反倒搞得他們不好意思。
下次找個機會請回來——
“這不是萩原嗎,好巧啊!”
嗯?怎麼好像聽到那小子的聲音了?
萩原研二聞聲看去,熟悉的蘑菇頭笑得見牙不見眼,一手攝影機一手舉得老高朝這邊揮舞。
“灰原?”萩原研二笑着回應,“好巧,在這裡也能遇到你。”
邊說邊往走,松田陣平跟在邊上,問:“新同事?”
他本意是想問問情況好打招呼,沒想到被人家聽到了:“你好,我是灰原雄,萩原君的同事。你就是萩原常說的小、啊不是,松田先生吧,幸會!”
差點嘴快把昵稱說出來的灰原雄不好意思地笑笑,很快又恢複成原來的表情。
松田陣平一陣無語。
不是因為這點口誤,而是為警視廳這個新部門擔憂。
這種陽光得像乖巧大狗的人,真的适合處理機密事務嗎?
難道是通過“看上去就不像能接觸機密”的方式達成目的的嗎,真是太離譜了。
心裡嘀咕并沒有耽誤松田陣平回應并自我介紹,隻不過他視線一直往灰原雄手裡那台一看就精密、複雜的錄像機上瞟。
灰原雄以為他隻是好奇,道:“這個是我前輩的,我答應幫他拍待會兒的神樂舞來着。”
深知自己好友老毛病又犯了的萩原研二用力拽了松田陣平一下,岔開話題道:“從前沒聽你提起過前輩呢。”
“啊,那個,因為我們沒在一個地方了,”灰原雄含糊地回答,轉過身朝遠處揮手,“夏油前輩,五條前輩,家入前輩!我遇到同事啦!”
聽到“夏油”這個姓氏的瞬間,萩原研二眉心一跳。
不會那麼巧吧?
但有的時候,世界真的這麼小。
身着休閑服的男人在灰原雄身邊站定,笑容玩味地朝他打招呼:“又見面了,萩原先生。”
“哈、哈哈,好久不見啊夏油、先生。”
萩原研二還能怎麼辦,隻能尴尬地笑。
灰原雄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們之間奇奇怪怪的氛圍,也對周圍突然看過來的視線視若無睹,隻是熱情地給自己的前輩和同事互相做介紹,就連跟在夏油傑身後的美美子和菜菜子也沒落下。
幾人都是休閑打扮,隻有落在後面、注意力完全沒在這邊的五條悟穿着一身紋付羽織袴,看上去像是誰家的落跑大少爺。
他們邊走邊聊,并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的廊柱邊有人正看着他們,眼中滿是深沉。
安室透當然已經知道那天和萩原研二他們同行又分開的人是誰,但再想查下去的時候卻遭到了強硬的阻攔。
警視廳不知出于什麼目的,一點商量餘地都不給地拒絕為公安行方便,并警告他們不要越權。
而現在,他們同時出現在這座神社,莫非神社裡還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大叔,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這裡幹什麼呢。”
懶洋洋的聲音突然響起,安室透反應迅速,回頭瞬間手已經不着痕迹地伸向腰後。
頭上纏着繃帶、臉頰處還貼有醫用紗布的少年背着光,眼中帶着絲絲縷縷的嫌棄。
“聽前面的巫女小姐說有可疑人員在打聽小孩子的消息诶,不會就是你吧,變态大叔?”
安室透眉心一跳。
且不說他也才二十出頭怎麼就成了大叔,變态又是哪來的說法。
還有。
這少年到底是什麼時候、怎麼摸到他身邊來的,他居然一點都沒發現。
會是來自哪方勢力的試探嗎。
在少年惡作劇成功般揚起的微笑中,他額角漸漸滲出冷汗。
偏偏少年似乎對他的緊張毫無所覺,自顧自道:“你也是為她而來嗎?”
“為那位神秘的、尊貴的小小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