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下去?”鶴丸國永頭也不擡地反問道,“戰場上占據制高點可是很重要的事啊!”
“不,如果被他們發現罪魁禍首就在頭頂看戲的話,你很快就要開始屋頂跑酷了。”平緩的檐角上,真雪看看身後那堆雪球,小聲提醒。
“另外,我再重申一遍,打雪仗的主要目的是雪,不是打仗!”
下了兩天兩夜的大雪已經被禍害成了戰損模樣,真雪捂着額頭,不太理解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本丸處在時空夾縫之中,本身并沒有四季流轉的說法。
所以,時之政府出手了。
不僅是一年四季,就連一些階段性的天氣時之政府都以景趣的形式通通給審神者們安排上。
真雪毫不懷疑他們出景趣回收小判的心,或許哪一天她甚至能在本丸裡見到台風過境景趣。
那一定很刺激。
度過新年最忙的日子,終于到了時之政府給審神者們留出了喘氣的時間。
換上雪景景趣的第三天,在刻意加大力度的情況下,外面的雪已經能沒過她的膝蓋。
也不知是新年後時之政府沒給排班的日子太輕松、陽光下如同會發光的雪景太美,還是單純的腦子一熱,真雪張口就是——
“我們來打雪仗吧!”
本丸裡從來不缺玩心重的人,隻是除去短刀之外大多都還在年幼的審神者面前端着點靠譜成年刀劍的架子,極少有混進短刀堆裡和審神者一起玩的時候。
難得審神者主動提出陪玩要求,刀劍們自然紛紛響應。
所以事态升級的速度也非常快。
剛剛搓完十幾個雪球的真雪擡起頭,驚愕地發現戰場已經從這個庭院擴大到了整個本丸。
遠處的山上隐約傳來大和守安定一口一個小貓咪、已然殺瘋了的聲音。
希望惹到他的人沒事。
而在真雪身前,是由長谷部、巴形和被粟田口家的短刀們推過來的一期一振。
三人組成了一道堅實的防線,這才讓真雪能平安搓完這些雪球。
或者準确來說,對面的刀們目标根本就不是她,而是擋在她前面的三人。
不然怎麼他們仨哪怕站着都能一接一個準、一個都沒打到後面來呢。
随着命中連擊數增加。長谷部臉上的無奈又放松的表情逐漸凝固,眼睛危險地眯起,身形一閃一頭紮進短刀組成的防線之中,目标直指在後面生産雪球的鲶尾藤四郎。
巴形接過審神者推過來的雪球,借着薙刀特有的範圍優勢一次扔出數枚雪球,擠在一起的刀劍們沒能有效回避。
小夜和螢丸撞在一起一人吃到一顆雪球,雙雙跌坐在地上。
兩位的家長們随即迅速加入戰場。
明石國行扔雪球的手都掄出了殘影,真是最有幹勁的一集。
而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江雪左文字已經以搶下所有“譽”的氣勢開始無差别攻擊所有人。
隻聽“啪”的一聲,松軟的雪球正中一期一振額頭,場上衆刃動作頓時停下。
要知道,這可是全場第一枚命中面部的雪球。
面對面交戰的情況下,打中他的豈不是站在他對面的、我們自己人嗎!?
打刃不打臉啊喂!
薛定谔的信任當場崩塌,原本分庭抗禮的局面當場變成各自為戰,一時間雪球橫飛殺聲四起。
其中屬藤四郎家殺得最歡。
眼看戰況逐漸焦灼,真雪默默退到庭院最粗壯的樹後,開始懷疑人生。
她記得她說的是打雪仗沒錯吧?
打雪仗的重點難道不是雪,而是打仗嗎!?
他們完全是拿出了在演練場上和别家刀劍狠狠打一架的氣勢在玩,這不管怎麼想都不對吧!
所以現在還有沒有正常的刃——
院子一角的門後閃過扯着白色鬥篷的身影,氣勢洶洶的歌仙兼定緊随其後迅速消失不見。
嗯,這組不打雪仗,但是經典複刻。
每年都至少要有這麼一遭的,已經習慣了。
再次環顧四周,很快,她在與主建築連接的走廊轉角看到了沉默的山姥切長義。
悄悄挪動位置,真雪在已經凍結的池塘邊攢起一個不算太大的雪球。
用上短刀們教授的潛行技巧,她腳步極輕地悄悄靠近到極限距離,迅速将雪球扔了過去。
伴随着極輕的聲音,雪球精準砸在山姥切長義腳邊。
他擡起頭看過來,偷襲失敗的真雪半點不帶心虛地朝他招招手。
“本本,來和我們一起玩吧!”
盡管表情冷冰冰的,山姥切長義還是從緣側走下來,踩過厚實的冰面站到她面前。
真雪遞過去一個雪球,示意他拿着。
戴着手套的手接過這個在他手裡顯得更加嬌小的雪球,他閉上眼,歎了口氣。
“如果這是你的期待的話……我知道了。”
“嗯,這就是我的期待哦,本本,我們上!”
真雪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興味,很自然地給這位性格頗有些傲嬌的監察官安排了一個不得不加入戰鬥的理由。
既然都沒有正常刃了,那她今天就要看到血流成河!
誰都别想跑!
首先慘遭山姥切長義毒手的就是試圖控制局面的長谷部。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打架的時候不要跑去勸架,不然打架的兩邊可能沒事,但你可能會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