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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 6男女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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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台時常放Jackson的歌,這一次夏初聽到的是Billie Jean。因為大街小巷都是他的歌曲,無處不在而引起夏初的反感,以前這時候她都會關掉收音機或者換個頻道,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

音樂的風格中摻着詭異與懸疑,夏初撐着拖把站着聽了一會兒,然後神奇地發現自己的腳丫竟然在随着前奏的鼓點打着拍子,她的身體還不可思議地有想晃動的欲望。

他的歌會控制人?因為震驚,所以她的表情有些怪異。

她的公寓不大,Jackson的歌聲可以貫徹到每個角落,夏初靜靜聽着,他唱得的确很好,不過唱腔有些怪異,好像是本能一般,這家夥每唱兩句都會打一聲嗝,就跟可樂喝多了似的。

想到這兒,眼前再配上Jackson的臉,夏初“噗嗤”一聲低頭笑了出來。她微笑着,心情愉悅地走向陽台,華麗地拉開了白紗窗簾,玻璃落地窗也向兩邊推開。手肘撐在陽台上,陽光下,微風中,她耳邊的青絲飛揚,雙目氤氲地眺望着遠方。

一分鐘後,有人敲門。

夏初跑去開門,竟是許久未見的Richard出現在門口。

她驚喜道:“Richard?”

他笑着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夏初的腳都離地了,他道:“我覺得我有一年沒有見到你了,Shiloh!”

他一下飛機就趕來了夏初這裡,他想馬上見到她。

Richard進來後将棕色的行李皮包往沙發上一扔,然後張開雙臂舒服地坐了下去:“天哪,你是不知道瑞士的食物有多不合我的口味!我想念美利堅!”

夏初笑着關上了門,為他泡了一杯咖啡,然後拿起拖把開始繼續拖地。他們聊着天,Richard突然發現她的心情似乎不錯,因為她的唇邊一直有微微的笑意,盡管很淡。

注意到耳邊的音樂,他有些訝異:“你在聽Michael的歌?”

“是呀。”夏初拖着地闆回答,背對着他。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問她:“最近一切都好嗎?”

“嗯。”她忙着拖茶幾下面的拐角,語氣随意到都沒有看他,“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他放慢了語速,盯着她,“你不問問我為什麼去瑞士嗎?”

夏初對他的問題有些迷茫和不解,她停住動作,撐着拖把配合地發問:“為什麼?”

Richard覺得夏初不知道哪裡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蹙眉回答:“我的一個朋友生病了,所以我去陪他。”他不可能告訴她其實是他的前女友生病了,而且用自殺威脅他回到她身邊。

這個前女友不是普通的“前女友”,是他深愛過的,真正意義上的前女友。

她得了抑郁症,她用水果刀割破自己的手腕,把流着血的手浸泡在浴缸裡。她被人發現的時候一浴缸的水都紅了,浴室裡成了血池,她美麗的面龐慘白如紙,重度昏迷中奄奄一息,嘴裡還叫着Richard的名字,她永遠忘不了他。

他們在一起整整七年。分手後她為了忘記情傷而遠離美國搬到瑞士,可是三年來她還是每日每夜地想他。第一年的時候她控制不住地給他打電話,可是電話那頭的人總是聲音冰冷地拒絕她,像一把尖刀紮在她心上:“我們早就分手了,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嘟”的一聲,電話被挂斷,直至後來再也打不通。她想不明白,以前那樣親密的兩個人,他們曾經有過那麼多美好甜蜜的回憶,他是那麼愛她,他扛着她去看紐約的夜景,他從背後擁着她看海,他每天把她摟在懷裡吻她……他們擁有對方七年,可是怎麼才一分手,僅僅過了這麼短短的時間他就能變得如此冷漠絕情呢?他怎麼這麼快就不愛她了呢?分手前一個月還因為她生病而心疼的他,如今怎麼會忍心如此傷害她呢?折磨和心痛吞噬着她,她陷入悲傷不能自拔,每天都窩在床上哭。

搶救後她因為極度虛弱和嚴重的心理障礙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她的父母打電話給他,他們求他救救他們的女兒,她真的快要死了。

他看着夏初,無力地垂眼笑歎了口氣。

“哦,是這樣。”夏初沒發現他神情裡的異樣,天真地相信了。她彎腰繼續拖地:“所以這兩個星期你都幹什麼了?你一通電話也沒打回來。”

Richard愣住,他詫異地盯着她。

他不敢相信她竟然不記得他離開了多少天。當時在電話的留言裡他說他會在兩個星期之後回美國,可其實他被拖住了,一直待了三個星期才回來。他一直在照顧前女友,所以沒有時間給她打電話,可她竟然連這個都會搞錯?她在他不在的日子裡都在忙什麼?以至于連時間的逝去都忽視了?

拖地完畢,夏初并沒有發現Richard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平靜地收拾着工具:“你可不能久坐了,我下午要出趟門。”

“去哪裡?”

“唐人街。”

“做什麼?”Richard疑惑。

“Jackson的臂膀動不了了,我去中醫館給他買兩帖膏藥。那個私人醫生開的藥我覺得沒什麼作用,中藥可以活血通絡,通經化瘀。”她站在落地鏡前随意地紮起自己的頭發,盡管她口中像闡述工作一樣随意平淡,但她好像沒意識到,這是她工作範疇之外的事。

沉默的Richard怔怔地盯着她,心裡仿佛有一處塌陷了。不過短短三個星期,他可以感受到她對Michael的态度有了大幅度的轉變。雖然她的情緒依舊平波無瀾,但靜漠是她的天性,她不是一個會把喜怒寫在臉上的人。他可以明顯感覺到她的潛意識裡不再排斥Michael,整個磁場的指針方向仿佛變了,而且很有可能她自己都沒發覺。

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Shiloh.”Richard輕念出她的名字。

“嗯?”頭發被随意撩起紮成一個馬尾,她看了一會兒鏡子裡的自己,不知為什麼又把黑色皮筋扯了下來。

她在不滿意,她以前從來不會在意自己今天是否好看。

Richard的突然靜默讓夏初轉頭看他:“怎麼了?”她披着頭發的樣子很美。

他深深地看着她,眸子裡隻有一絲細小的光亮,良久,染上一抹幾乎看不出的微笑:“沒什麼。”

——————————

她一向很獨立,Richard離開後她便獨自一人去了唐人街的一家中醫館。老中醫坐在桌前,鼻子上耷拉着老花鏡沒看她,慢悠悠地用中文跟她對話:“哦,睡覺的時候被壓的?”

夏初說是。

“你壓的?”

夏初低頭,說是。

“你老公今年多大啊?”

夏初臉都被問紅了,她想立即反駁說不是,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你難道要跟人家老中醫解釋你還沒結婚,但是卻跟一個不是你老公的人睡在一起嗎?

夏初最終沒有擠出否定的話,紅着臉回答:“二十五,虛歲二十七。”美國人不講究虛歲,但在中國的長者面前她會習慣用中國人的方式回答。

“小年輕,總喜歡摟着睡覺,一個舒服了,一個被壓着,那胳膊能不疼嗎。”老中醫寫着醫單,像所有普通的中國長輩一樣絮叨着她:“給他開幾張筋骨貼,貼幾天就好啦。”

隔日清早,錄音室裡的Michael因為怪異的姿勢被大家取笑了。鼓手John Robinson手裡轉着鼓棒笑問他:“你是滑着月球漫步遇上車禍了嗎Michael?”

Michael翻着樂譜用輕細的聲音軟綿綿地兇他:“閉嘴,John.”

錄音師Matt Forger笑插道:“看來這夥計的月球漫步沒有刹車。”

發音指導Seth Riggs和鍵盤手Grey Phillinganes都笑了,室内滿滿的嘲笑聲,因為脾氣軟得像個女孩子,又不愛說髒話,他們總喜歡調侃Michael偶爾欺負欺負他。

夏初沒有什麼事可做,有時候會被拜托端些茶果進去,當她走了一圈一一為他的工作夥伴遞上東西的時候,空氣會突然安靜,除了Michael還在專注練聲,一屋子的男人都紛紛盯着她,直到她出去關上門。

夏初不會理會,她會裝作看不見。

John Robinson伸頭八卦道:“Michael,這是你的妞嗎?”

一上午夏初都在考慮要不要把包裡的筋骨貼拿給Michael,早上在車裡她沒好意思拿,現在他一直跟那幾個音樂人在一起,她更加沒辦法拿出來。可是他看上去肩背真的很不舒服,夏初有點愧疚,畢竟是自己壓的。

中午休息時間,大家要去吃飯了,一群男人邊走邊說起了黃色笑話。

“有一天一隊警察來到一戶人家破門而入,警察舉起武器對男主人喊道:‘有人舉報你無證攜帶槍-支,我現在要依法逮捕你。’男主人在卧室裡難受地投降:‘等等警官,我還沒‘開-槍’呢,而且我的‘槍’好像拔不出來了!”John Robinson的笑話說到這兒,所有人都噗嗤一聲,接着三三兩兩傳出笑聲。

“你這星期‘開-槍’了嗎,Matt?”

“哦,謝謝關心,我才開過,你呢,John?”

Michael心領神會地笑笑,因為腼腆,沒有吭聲。可唯一的女孩兒夏初根本聽不懂這些,她不明白笑點在哪裡,無知地問:“他們在說什麼?”

“唔……我也沒聽懂。”Michael摸摸嘴唇,略顯心虛地糊弄過去。

膏藥的事就這麼一直拖到了傍晚,其他音樂人終于都駕車離開了,Michael還不願意走,仍坐在一排排紅紅綠綠的按鈕前,忘我地調試着他的音樂。

很好,錄音室裡隻剩他一個人了。藏着膏藥的夏初終于有機會了。

伴着滿屋子的音樂聲,她來到他身後,問:“結束了嗎?”

“唔……還沒。”他的背影看上去仍然很專注,冷淡回應。

又“安靜”了一會兒,他還在音樂聲中繼續推他的按鈕。

“什麼時候能結束?”

不知道是因為太專注了還是音樂聲容易掩蓋其他聲音的緣故,Michael就像聽不見一樣,也不回話。

夏初不得不上前,用纖纖玉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他一回頭,好像吓了一跳。他突然反應過來,哦,原來剛才和自己說話的人竟然是她啊,他還以為是Bill在和自己說話。他連忙放下手裡的一切,頗為緊張地道:“呃,有事嗎?你想回家了嗎?”他好像是有點耽擱太久了。

躊躇了一番,夏初終于拿出那盒已經快被他捂化了的膏藥,輕聲說:“這個給你。”

Michael接過,問:“這是什麼?”

“我從唐人街的中醫館裡買來的,可以治你的肩痛。”

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Michael盯着她:“這是你……特地為我買的?”

承認這件事很艱難,但夏初還是遊移着目光,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盡管她仍然很含蓄,但Michael還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他坐在那兒,好好研究了下手裡的東西,新奇地問:“這該怎麼用?”

“撕下外皮,貼在你疼痛的地方,它有一點兒難聞,但其實是中藥的味道。”她淡淡解釋。

Michael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說:“我現在就想貼。你能給我貼上嗎?”他期待地瞧着她。

猶豫了一下下,夏初乖乖點頭。

貼膏藥需要把上衣脫掉,脫到一半的時候,Michael突然想起了什麼:“等一下。”他站起身,走了幾步特意将門給關上了,然後轉回她跟前繼續脫。

可是這種行為隻會讓夏初感到心虛,她不想讓人覺得他們在錄音室裡幹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于是,Michael前腳關門,她後腳又把門給打開了。

“别開着門。”他孩子氣似的抗議道,“開着門我可沒法脫衣服。”然後他走過去又把門給關上了。

他裸着上身坐在椅子上,染着笑意朝她道:“喏,貼吧。”

夏初撕下膏藥皮,用手指輕按着他肩膀上的肌膚:“是這裡疼嗎?”

“不是。”他笑眯眯地搖頭。

手指挪了寸位置,夏初又問:“這裡?”

“不是,左邊一點兒……對,再往右邊一點兒……”夏初很聽話,一次次“調試”着位置,Michael就帶着笑,側着身子,眼光含星地默默注視着她。

難伺候的主兒,膏藥終于貼好了,可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夏初還沒收回手,Michael也還沒穿上衣服,看上去她正在“撫摸”他,看到這一幕的Miko整個人傻了,率先道:“我什麼都沒看到!”然後“咚”的一下又把門給帶上了。

夏初略顯惱火,Michael一臉無辜地攤手:“不關我事,我就算開着門他也會這樣說。”

————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回到家的Michael已經早早休息了,可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如果他是一塊煎餅,那麼他可以保證自己現在兩面都熟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怎麼會這麼躁動,隻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都是那女孩兒的臉。

他想見她。

是的,想迫不及待地見到她,哪怕他們明明不久前才分開。

他猛地坐了起來,最後決定撥通Bill的電話,他耐心等了一會兒,電話通了。他溫柔開口:“喂,Bill?是Michael,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能請你幫我辦件事嗎?”

将近十二點的時候,夏初收拾完一切、洗完澡,剛準備上床睡覺,卻聽見有人在敲門。

誰會這麼晚來?她稍顯警惕。

夏初磨磨蹭蹭不願開門,她遠遠站着,好像在等門外的人先出聲。而門外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擔憂,撥通了她的電話,夏初很快接了,電話裡的人說:“Shiloh,是我,Bill,我們現在站在你家門口,快開門吧。”

“來了!”夏初挂了電話,穿着拖鞋急急忙忙地跑去開門。

門一打開,是瘦高的Michael站在門口。他清亮的眼睛盯着她,馬上笑着打起招呼:“嗨!”

很難形容他此刻的神情,眼神炙熱中帶着分緊張,唇邊的弧度裡藏着絲腼腆。

夏初圓睜起杏眼,略顯吃驚地望着他:“你怎麼會來這兒?”

他漾起好看的笑容,咬着嘴唇,看起來有點羞澀。

“作為你的老闆,我想我能很容易查到員工的住址吧。”他說。

“我知道,我是說……你來我家幹嘛?”夏初問。

“哦,是這個——”Michael從衣服内口袋裡掏出一張長方形的門票,“我知道你很喜歡芭蕾,我已經買好了票,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去看。”他将票遞在她面前。

夏初接過票,這正是瑪戈特·芳婷退休前所在的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的演出,衆所周知的一票難求。

“他們正巧要來美國巡演,我想你應該會喜歡。”Michael說。

夏初有點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大半夜跑到這兒來,就是為了……給我門票?”

Michael笑笑,沒有說話。

“你可以明天再給我,不用特地跑過來。”

他還是笑了笑。兩個人都不說話,幹杵在門口,氣氛突然變得有點說不出的奇怪。

“謝謝你的膏藥。”Michael又擠出一句話來。

“嗯……還有别的事嗎?”對視的時候,夏初竟然不自覺地想要躲閃。

“還有這個。”Michael遞出一份禮盒。

“這是什麼?”她傻傻地接過。

“打開看看。”他昂着臉,溫柔微笑。

解開層層包裝,打開盒蓋,映入夏初眼簾的是一雙做工精緻的芭蕾舞鞋,絲滑的綢面遊動着珍珠般的光芒,連着兩條打成蝴蝶結的緞帶。

令夏初感到吃驚的不止是這雙鞋的美麗,還有他的這份心意。似乎還有點回不過神來,她望着他的眼神誠懇中帶着分木讷和純真:“謝謝。”

“這是你一次真正向我道謝,Grande.”他頗為得意。

“你怎麼知道我能用得上它呢?”

“我就是知道。”他自信地抿唇笑着,“你喜歡它嗎?”

眼波流轉,夏初隻輕輕點了點頭,就在Michael的心湖上點出層層漣漪。

“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看到你穿上這雙舞鞋的樣子,我想一定跟瑪戈特·芳婷一樣。”

盯着彼此的眼睛,萦繞在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暧昧和微妙。

“呃,太晚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所以,明天見?”他眼睛裡的光隐藏着期待。

“嗯,明天見。”她溫柔答道。

用從容掩飾着緊張,他輕而緩地反複微點着下巴:“這個周末,晚上七點,好萊塢露天劇場。”

“是的,七排十座。”

“你會忘記嗎?”

“我不會忘。”

“好,那……明天見?”

“明天見。”

幾分甜蜜,幾分拘謹,眼神的碰撞中流露出男女間的暧昧和青澀。空氣中充斥着戀戀不舍的味道,以至于簡單的道别重複了好幾遍。Bill忍不住打岔:“走吧,别舍不得了,我發誓再過幾個小時你們又會見面的。”

夏初被說得有點臉紅,躲開了視線。Michael羞惱地瞪了Bill一眼,暗示他閉嘴。

Bill無所謂地聳聳肩。

“明天見。”眼眸氤氲而不失清亮,像是蒙着一層美麗的霧色,她望着他,羞澀而溫柔地輕聲說。

Michael被她的這種神情迷倒了,笑弧還呆呆地凝在唇邊,緩緩道:“……明天見。”

目光還黏在夏初的眼睛上,他慢慢後退,就是舍不得轉身,接着突然一個趔趄,腳下被台階傻傻地絆了一下,還好Bill及時扶住他才站穩。

夏初垂下眸子,忍住了笑意。

終于!終于舍得走了,天哪。當Michael坐進車裡的時候,臉上仍挂着笑容,他坐在那兒,眼神有點空洞,好像在犯傻,又好像在回味什麼。

有人輕飄飄吐槽:“你從來沒談過戀愛嗎,Michael?”

“别煩我,Bill。”含着笑意,他失神般地喃喃道。

Michael離開後夏初一直沒有睡着。她忍不住将那雙舞鞋再次拿出來,她折疊着胳膊趴在桌子上,抵着下巴,借着皎潔的月光靜靜欣賞。夜深人靜,純情的女孩兒盯着它出了神。

一雙芭蕾舞鞋打動了她的心。

她忍不住試穿了下,非常合腳,系上緞帶,鞋頭的金屬平面令她可以輕易立起腳尖,她能感受到橡膠鞋闆貼合腳掌的感覺。是的,她幾乎已經忘了,自從養父母去世後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認真地跳過一支芭蕾了。

外在宛若高貴的天鵝,内心卻如森林裡的小鹿。

二十歲的姑娘擺起舞姿,飄逸地轉了幾圈,伴随着越來越深的夜色,開始在無人欣賞的房子裡翩翩起舞。

——————

第二天的目的地還是錄音室,早晨再次見面的Michael和夏初相互都有些腼腆,他盯着她,笑意微微:“早上好。”

夏初有點不自然,柔聲回應:“早上好。”

“你的胳背好些了嗎?”她關心道。

“哦,好些了,我認為你的膏藥很有用。”他活動了下肩膀,笑說。

默默吃瓜的Miko注意到了這一切,悄聲問Bill:“他們倆是在談戀愛嗎?”

“别說你了,我都懷疑了。”Bill說。

一上午,夏初忍不住多次拿出Michael特意送給她的那張門票,翻來覆去地研究。她的眼睛盯着它,漸漸的,她的唇角就會浮出淺淺的笑意。她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她已經開始有點期待約會的日子快點到來了。

錄音室裡還是那些人,熱火朝天地進行着音樂上的探究。上一個進去的人沒把門帶好,露出一道縫隙,夏初想把門關好,于是她走上前去。可當她剛按下門把手的時候,裡面的笑鬧聲剛好順着縫隙洩了出來。

夏初關門的動作僵住,她聽到了關于自己的讨論。

Michael笑着企圖阻止他們肆無忌憚的發言:“别再笑了!夠了,你們真的……”

Grey Phillinganes很皮,他忍着笑一本正經地評價道:“原來這就是你胳膊玩脫臼了的原因!Michael,我真不敢相信你有這種機會卻沒有下手,你簡直令這屋子裡所有的男人失望。反正如果有個漂亮女孩在我身邊躺了一夜,我一定會撕開她的衣服的。”

Matt Forger吹起了口哨:“這女孩身材真的棒極了,她進來的時候我瞄了一眼。我有透視眼。”他若有其事地用兩根手指隔空戳着自己的眼睛,開着玩笑。

“說實話吧Michael,你操過她了嗎?”

這麼直白的提問令Michael啧了一聲,同時不可置信地瞪了他們一眼,似乎再也受不了他們的露骨了。

“說話呀,你到底操過她了嗎?”

他無奈笑笑,不耐煩道:“沒有!”别再胡說八道了,他隻想結束這個話題。

“我才不相信,你們倆絕對搞過。那女孩兒一看見你就臉紅。”

Michael隻得羞澀地嘿嘿傻笑,他應對不了這種場面和他們的逗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他歎了口氣:“你們太污了。”

大夥開始起哄,催促Michael快點“得手”,John Robinson更是直接豪放地開始調戲和慫恿:“來吧Michael!找個晚上用你的‘小小邁’上了她,反正就是幾分鐘加上一個套子的事!來吧Michael!拿出你男人的本事來!她身材那麼好,你會爽得哦哦直叫的……”

關上門,隔開了這幾個不同年齡段的男性私下玩笑的聲音,夏初擡起頭,是一張極度冷漠的臉。

這個房間裡的所有男人令她感到惡心。

她緩緩後退兩步,轉身,突然大步離開,途中,她一腳踢翻了一個垃圾桶。

Miko對此不明所以,看着垃圾桶在地上滾了一圈的Bill沒有阻止夏初的離開,他聽見了錄音室裡的對話,所以他選擇默默扶起腳邊的垃圾桶,歎了口氣。

外面的世界很透亮,夏初正安靜地坐在室外的椅子上,她低垂着頭,俏麗的鼻尖微微泛紅,看着手裡的那張珍貴的門票,陷入沉默。

她一動也不動,迎着微風,那雙氤氲的眼睛看起來比以前更加的冰冷和淡漠。

突然,她開始悶不吭聲地撕手裡的門票,越撕越快,直到它再也無法恢複原狀。她的手指緊捏着碎片,攥得它們咯吱作響。她揚手一揮,無數的小紙片随着風四蕩開來,但最後又被吹回了原地。

夏初是一個平凡的女孩,但如果一定要找出她與其他女孩的不同之處,則在于别的女孩都是花,而她是樹。

在愛情初初萌芽之時,她有膽量親手将它扼殺。

盡管她知道男人都擁有劣根性,尤其是美國的男人,而Jackson那隐藏着的面目也許就和他風光的外表一樣很空洞,隻是她被他甜蜜的表象暫時蒙蔽了雙眼,開始覺得他和别人不一樣。

既然他可以漫不經心地将他們之間發生的事當作聊天内容告訴旁人,他當然不會在乎她被他那一群朋友當作議論對象。

她或許并不是第一個女孩兒吧,或許在她之前他已經“得手”了很多女孩兒并成功脫下過她們的衣服,或許他從一開始就隻是将她當成一隻獵物,而他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将她這隻單純的獵物騙到床上。

到此為止吧,是她不該錯誤地忽視她和他之間的雇傭關系。

傍晚離開的時候,Miko已經把車停到了門口,Michael進去之後卻發現夏初仍舊站得很遠,沒有要上車的意思。

他問她:“Grande,你怎麼不上車?”

他沒有想到夏初就那樣直挺挺地站在那裡跟他對視,當着Bill和所有人的面,毫不隐晦地道:“我聽見了你們在錄音室裡關于我的對話,關于操不操-我這件事,你們聊得很開心。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看見你,不想再跟你說話,也不會再跟你坐同一輛車。”

她如此直白,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尤其是其他幾個音樂人,他們本來也正準備驅車離開,聽到她這話全部當場傻眼。

Michael坐在車裡驚住了,怔怔地說不出話。他想解釋,卻有些慌:“呃……你聽見了?對不起,他們……他們沒有惡意,他們隻是喜歡開玩笑。”

眼看玩崩了局面,有人心虛地附和道歉:“啊,沒錯……是的對不起,我們隻是說着玩的,别在意我們的鬼話……”

夏初不理,隻盯着Michael:“如果你和你的朋友足夠尊重女性,如果你足夠尊重我,你們不會讓我看到這一切。我很高興再過一個月,我們的雇傭關系即将結束,再見。”

她轉身便走,Michael立刻從車裡沖出來追她:“Grande!”

他緊張地拉住她的手腕不住解釋:“對不起!不要走,你不要生氣好嗎?”

夏初冷眼對視:“放手。”

他依舊抓着她,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我不想讓他們說那些的,我不喜歡聽到他們說那樣的話。”

當他們在錄音室裡說出那樣露骨的玩笑時,Michael因為害羞所以不停發笑,但其實他不是很開心,臉色變得有點沉重。他想說些什麼警告他們停止胡言亂語,他不想聽到他們這麼說Grande,他覺得他們嘴裡吐出的話很粗鄙,但是天性的腼腆讓他沒有辦法開口。

他看着樂譜,難受而認真地開始搖頭,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仿佛在自言自語:“不,别這樣。”

“但是你并沒有阻止?”面前的夏初一語戳到了重點。

Michael的喉嚨被堵住,說不出辯解的話。

“别用這種警惕的眼神看着我,好嗎?”他懇求道。

“那麼你認為我現在該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你?”她反問。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聽到這些肮髒的話,但那不是我的本意……”

“不,我很慶幸我聽到了。”她冷冰冰地挑眉,第一次顯得如此鋒利。

他詫異而受傷,怔怔地盯着她:“你不相信我嗎?”

“沒錯,我不相信。”她回答得直接了當。他的僞裝太多層了,她無法相信,也不想再相信。

Michael好像感到很掙紮和痛苦,他咬着唇,無話可說。沉默了幾瞬,隻能道出一句:“我很抱歉,Grande.”

面對選擇時的搖擺不定,該表達時的沉默不語,這些缺點是讓夏初覺得他并沒什麼特别的地方。她昂視他的眼神不再淩厲,逐漸變得平靜淡然:“你的勇氣少得可憐,隻夠用來道歉。”

Michael蹙着眉,無言相對。

“别再碰我。”她無情地警告。

就像是被勒令禁止做某事,Michael這才倏地松開了她的手,卻無法将疼痛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

她轉身就走,大步踏向不遠處的公交站台,沒有一絲停留便踏上恰巧到站的公車,車門自動關上,随後揚長而去。

深夜的公交車上隻有星零幾個不相識的陌生人分散坐着,夏初歪頭坐在靠窗的位置,氤氲的眼睛沉靜而空洞,她的發絲溫柔地蕩漾在窗外的風中,發絲後方是默默跟随着的黑色奔馳車。

夜晚的洛杉矶到處都是危險,他不會允許她獨自一人回去,他命令Miko開着車跟在公車後面,直到她安全到家他們再掉頭離開。

黑車緩緩而行,後座的車窗幾乎開了一半,露出的是Michael的臉。他一直靜靜坐在車裡注視着她孤獨的半張背影,擔心的眼神中充滿複雜的情緒。

他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他們一直跟在後面,他看不到她的臉,看不到她的表情,他隻看到她如墨般的青絲在窗邊飛舞,而半張背影再也沒有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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