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家都不想去做那些搞笑滑稽的事情,所以他們盡量選擇回答那些暧昧的隐私問題,玩到最後放得越來越開,大多數人都已經不太在意了,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Michael也躺過槍,被問第一眼會看女孩子的哪個部位。
胸部?臀部?還是美麗的長腿?大家都猜測着問題的答案,Michael卻回答得十分聰明:“臉啊。”
他的回答被衆人嗤之以鼻,倒彩聲中他裝作無辜地攤手:“怎麼了,我的答案有問題嗎?”
Karen摸着他的臉補刀道:“你的答案沒有問題,你的答案隻是很無聊,寶貝。”
夏初瞥向他,垂下眼心裡哼笑一聲。盡管他确實很機靈,但是某些程度上她知道這個答案也不算撒謊。他一向喜歡漂亮姑娘,可不就是先看臉嗎。
然而下一輪她就沒那麼走運了,她和他拿了同樣數字的牌:他是方塊A,她是梅花A——不過旁邊總少不了一個已經數次躺槍的人。
Michael和夏初的目光交彙,Randy一把拍上桌子,激動地吼着:“Marlon!Marlon!Marlon又是紅桃A!”
衆人已經笑得東倒西歪,Marlon知道自己顯然成為了今晚所有人的笑話,目光呆滞地被旁邊的Randy搖晃着,他今晚真應該去買個彩票才對。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搞笑了一晚上的Marlon身上,幾乎沒有人在意Michael和夏初。
除了Janet這個小鬼。
她知道這兩人臉皮薄,不好當衆問他們什麼太過分的問題,但是呢她又真的很想知道某些八卦啧啧……問初吻什麼的太沒意思了,所以她壞笑着問道:“上一次接吻是在什麼地方?”
Janet堅信這倆人絕對接過吻,别問,問就是直覺。
如果能被她套出點兒什麼……那可真就……
“前天。”Marlon撇嘴,他看上去毫不在意,反正他的隐私已經被套得差不多了,也不差這一個問題。
Janet指正他:“我問的是在什麼地方,不是什麼時候,我要精确到一平方米之内哦。”
Marlon想了想,攤手自問:“車裡?浴室?餐廳?”那還不是随嘴一親的事兒,他自己都忘了。
Michael和夏初還沒有回答。
這兩人看上去有些奇怪,Michael腼腆地盯着夏初,而夏初則垂着眼羞澀地盯着地面,好像他們的接吻對象就是對方似的。
沒有人吭聲。
正中Janet下懷,她友情提醒道:“嘿!該你們倆回答了。”
Michael盯着夏初的臉,對于這個問題确實有些腼腆,不過還是甜蜜答道:“病床上。”
夏初擡眼看他,眼裡是震驚和質疑。
病床上?那就是在他燒傷住院期間了?在她離開之後?和Brooke Shields?
衆人起哄,大家似乎沒有想到一向腼腆的Michael這次竟然能這麼爽快。他抿唇在笑,羞澀中仿佛還有些得意。
“你呢,Shiloh?”Janet催她,心裡卻在念咒:快說同一個地方!快說同一個地方!
夏初突然有些生氣,她臉色很不好,不滿地昂首,硬氣回答:“沙發裡。”她還特意加了坐标,“聖莫尼卡。”
這下換Michael笑不出來了。
他訝異地盯着她的眼睛,而對面的她平靜地與他對視,毫不閃躲,她本來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如果隻是沙發裡,他可以告訴自己這發生在很久以前,畢竟誰又沒談過幾次戀愛呢。可她說了聖莫尼卡,代表着她上一次接吻就在前幾天。跟誰?那個人絕不是自己,所以是同行的Richard嗎?
沒有别人了,隻可能是他,他們竟然接吻了!
兩人看着彼此,臉色都很難看。他們明明沒有任何關系,可看上去卻真的很奇怪。他們給了周遭的人一種錯覺:好像他們正在為跟彼此接吻的人不是自己而怄氣。氣氛有些不對,但大家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情:這兩人并不是他們猜想的情侶,不同的答案明顯說明了一切不是嗎?
Janet一臉愕然加傻眼。
他們倆上次接吻的對象不是對方?!天哪,她的CP竟然Be了?!Janet自閉了。
兩次接吻的陰差陽錯,造成了這場完美的誤會。遊戲的過程進行得仍舊熱烈,大家似乎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們玩了半個多小時,就被通知慶功會要開始了,大家紛紛起身,然而Michael與夏初卻是不歡而散,至少直到散場後他倆都沒再對視過,更别提說話了。
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大家陸陸續續離開了套房,準備前往酒店為他們準備的餐酒廳,在17層。等到有人都出去了,夏初這才以極快的速度反方向離開,她一秒都不想再待在這裡,Michael反應也很快,擡起腳就在後面追她。
“等等,Shiloh!”
他在喊她,并一直叫她停下來,可是她絲毫不理會,一個勁兒地往前走,她要去坐另一個電梯。
他明明親了Brooke Shields卻還能在醉酒後親她?你看他說“病床上”時的笑容多甜蜜多得意啊!
心髒“怦怦”直跳,夏初人生頭一次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那種又澀又辣的酸腐味兒一直從她的胃裡不停地往上湧,簡直令人無法忍耐。
盡管夏初比許多同齡人要成熟深沉,但你不得不承認她隻是個還沒有談過戀愛的二十歲小女孩兒,在面對感情的時候,她純真得有些傻氣。
她前腳剛進電梯,Michael後腳就追了過來,手一擋,本要合上的電梯門突然彈開了。他微微喘氣走進來,看上去也很生氣,嚴肅地質問道:“為什麼一直逃?為什麼聽見了我叫你卻一直裝作聽不見?”
“因為我想馬上離開這裡,不可以嗎?”她皺眉昂視道。
“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我不想跟你說話。”
她毫不猶豫地要出電梯,他卻用身體擋住她,還順手把電梯門給關了。夏初來火了:“你到底要幹嘛!”
“我有問題要問你!”Michael也生氣了。
封閉的空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和鏡面上的影子,他盯着她:“你為什麼要跟Richard接吻?”
“什麼?”夏初擰起眉頭,對他的問題感到匪夷所思,“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為什麼要和Richard接吻,在聖莫尼卡的時候!”
“聽着,我沒有跟Richard接吻!而且你沒有權利管我跟誰接吻!”
Michael真的不敢相信,有一天他會和一個女孩兒在電梯裡吵架!
“那你是跟誰在沙發裡接吻?我就要知道!”即使他已經很生氣了,可聲音還是那麼溫柔。
夏初也早就被火氣沖昏了頭腦:“這不關你的事!倒是你,你隻要和你的Brooke Shields好好地在你的病床上接吻就行了!”
“Brooke?我什麼時候跟她在病床上接吻了?明明是你跟Richard在沙發裡接吻!”
“不是Richard!”
“那是誰?”
夏初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什麼也說不出來,又道,“我跟誰接吻與你無關!如果你想要知道,好,那麼請你告訴我和你在病床上接吻的人又是誰?不是Brooke難道是Diana嗎?又或者是醫院裡的某個女醫生?還是某個漂亮的女粉絲?”
無論是誰總不可能是她吧!
“你……”諷刺的四連問讓Michael簡直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想解釋的話全部堵在嗓子眼兒裡,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她正在很厲害地吃醋。他真的太腼腆了,他沒有辦法說得更多了。
電梯在争吵中一路暢通無阻,他們直接錯過了餐酒廳那一層,鬼使神差地直奔了一樓。
電梯門開了,夏初也不管到了哪裡,一下子就鑽了出去,Michael緊随其後。老天,他現在沒帶墨鏡沒帶口罩甚至沒帶保镖,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最“危險”的地方——燈光華麗、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廳。
他溫柔地将她拉到一處稍微隐蔽的拐角,認真地低聲問:“你是在吃醋嗎?如果你告訴我你的确是在吃醋,我馬上就可以告訴你那個女孩兒是誰。”
他這麼一說,沒想到夏初更生氣了,她捏緊了手指,逼着自己恢複平日的的冷靜和淡漠,靠着光滑的牆壁昂起首:“我很不想告訴你你有點兒自作多情了,我不需要你告訴我那女孩兒是誰,因為我壓根兒不想知道你的那點兒事。”
氣氛冷淡下來,Michael好像受傷了一樣,不相信地搖頭:“你在撒謊。”
“我不能阻止你怎麼認為一件事。”
“如果你不想知道的話你就不會那麼生氣,對嗎女孩兒……”
然而夏初的目光卻突然被他背後的景象所吸引,打斷道:“等等,Jackie在做什麼?”
Michael才沒有心情管其他人,以為她隻是想扯開話題,道:“Shiloh,現在最該處理的是我們的事。”
“不,你看他到底在做什麼?”夏初的視線一直盯着他背後,眼神裡都是警惕和關心。
Michael這才回頭去望,Jackie靠在一處牆邊,正和一個年輕的姑娘暧昧地交談着,那姑娘看上去甜美且清純,看起來應該是是從演唱會現場或者是酒店外挑選出來的女歌迷,而Jackie的手一直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摸上摸下,時不時在她耳邊輕語,好像在哄騙她一樣。
玩遊戲的時候就沒見他,原來他在這兒。
Michael别過臉,直接拉起夏初的手往回走,冷聲道:“走吧,我們不應該待在這裡。”
“所以,那女孩兒也是‘獵物’嗎?”忘記了反抗,夏初被他拉着手吃驚地問,還不時回頭去望那兩個人,她看見Jackie摟着那女孩兒進了另一頭的電梯。
“他們不去參加慶功會嗎?他要對她做什麼嗎?”
Michael淡淡“嗯”了一聲,就繼續拉着她走,夏初一路被他拉得走得飛快,仿佛不想要她看到一些肮髒的事情。
“他不該玩弄一個那樣年輕的女孩兒,他會毀了她的!”夏初得用兩隻手才能勉強拖住Michael,哀求道,“你聽見沒有,我們得去救她!”
“傻姑娘,你還沒發現有些事情你根本就管不了。”Michael頭也不回。
“那是因為她們不知道自己現在正處在‘危險’之中。”善良的女孩兒仍在努力地拽他。
“可能吧。”
“你為什麼不去告訴那些女孩兒?你為什麼可以裝作沒看到?”明明手還被他牽着,可夏初委屈地蹙着眉,站在那兒不願意走了,好像在責怪他“見死不救”。
Michael回頭看見了她嗔怪又期盼的眼神,他知道她很擔心那個姑娘,隻好安撫地解釋:“别誤會,我曾經一直這麼嘗試,但我發現這沒用,那些女孩兒根本不聽勸。”
夏初笃定道:“我們得去告訴她,聽到提醒她就會明白的。”
“我真的建議你最好不要去。”Michael緩緩搖頭,目光真誠又複雜地望着她。
一番思想掙紮,夏初還是掙開了他的手,正色道:“不,我沒辦法像你這樣隻是看着卻什麼都不做。”
她朝Jackie和那個女孩兒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電梯顯示他們去了十一樓,接着她也不見了。Michael站在原地,深深地歎了口氣,歎息自己的無能為力以及她的勇敢天真。
夏初上去的時候已經遲了,Jackie早就已經帶着那女孩兒消失了,她沒辦法知道他們究竟進了哪一間房。她一路找了很久,都毫無頭緒,但經過角落裡一間不起眼的雜物間的時候,被裡面傳出的一陣陣暧昧的聲音驚到,她徹底楞在了那兒。
“寶貝,你真辣!”
“你喜歡嗎?哦,給我,快給我……”
“就是這樣,再風騷點兒,你要迷死我了。”
“比起你上一次做的女孩兒怎麼樣?”
“你更性感,我已經在努力克制别撕爛你的衣服……”
“天哪,我們還得出去呢……”
“起碼讓我弄髒你的内褲……”
“你真壞,為什麼不去房間裡?”
“在這裡才夠刺激……”
不需要床,隻需要十五分鐘,他們就能銷魂一次。夏初站在門外,男女歡愛交合的聲音隐約又刺耳,就像沉重的鐘聲在不斷撞擊着她的耳膜和内心。
她愕然地後退了幾步。
Michael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她身旁,歎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過來了?”
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夏初難以接受,低頭站在原地,為此感到羞恥,臉色難過又難堪。沉默了很久,她突然昂起臉,壓抑着情緒咬牙說:“聽着,我真讨厭你們,讨厭你們所有人。”
“讨厭我?我什麼也沒做!”抓住重點的Michael感覺很無辜。
各種複雜的感覺交織在一起,她看起來抵觸又傷心,紅了俏麗的鼻尖,不講理又抗拒地推着他的胸膛:“沒錯!讨厭你,最讨厭你!再也不想見到你!”
在Michael的驚愕中,夏初生氣地跑走了,印象中,冷淡的她從沒有這樣過,她如此稀有的劇烈起伏的情緒,讓他本能地感到無措和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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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地來到餐酒廳,慶功會已經開始了。這裡很多人,搭配着美味的食物,大家都三三兩兩地開心地碰着杯,慶祝着演出的成功,夏初随便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眼神微深,盯着面前的空氣發怔,正在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呼吸和心情。
瞧見她一個人躲在角落裡,一聲不吭兒,眉頭還鎖着,Karen端着酒杯不懷好意地湊了過來,笑嘻嘻地道:“怎麼了,Shiloh?你不會是在為剛剛的遊戲生氣吧?因為Michae和别人接吻了?”
Karen大師,精準踩雷。夏初擡起頭,瞪她道:“我哪有生氣?!他愛跟誰接吻就跟誰接吻,跟我有什麼關系?”
眼神簡直要殺死人了。
Karen睜大眼睛作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縮了縮脖子:“好吧好吧,你沒生氣,你才不會生他的氣呢,對吧?”唉,自欺欺人的女人們。
夏初變得懊惱,長舒了一口氣,咬着唇道歉:“對不起Karen,你沒做錯任何事,是我不好……但……但請你現在真的别跟我說話。”她請求道。
“有煩惱?關于戀愛?還是别的?”Karen伸頭打探,像極了一隻八卦的章魚。
夏初決定實行緘默政策,保持安靜,無論她怎麼問,她都閉緊嘴巴。
Karen跑到一個桌子邊,拿過來一瓶酒和一個酒杯,遞到她面前:“喝一個?”
夏初又開始了百毒不侵的搖頭。
不喝,堅決不喝。
兩個小時後——
“可惡!!可惡的Jackson們!”
“專門欺負女孩兒的壞蛋!”
“不要讓我再抓到你們!!”
抱着個快見底的酒瓶,夏初伏在酒廳的窗口,沖着夜空一通亂喊。臉蛋紅撲滾燙,喘着氣,她醉醺醺地耷拉着腦袋,随着晚風搖搖晃晃。
這姑娘炫完了整整一瓶威士忌,後勁不出意外地上來了。
一旁看戲的Karen被夏初的這副模樣逗樂得張大了嘴,她從沒看過這淡漠的女孩兒還有這樣一面,滿眼都是驚喜,唯恐天下不亂地慫恿道:“是的!沒錯!該死的,去他的!”
“什麼美麗的Brooke Shields,什麼迷人的Diana Ross,又或是他在病床上親嘴兒的什麼女孩兒……”夏初喃喃了一會兒,沖窗外生氣地喊道,“通通見鬼去吧!”
樓下還有一些歌迷聚集在酒店外面,他們仰着頭,看見有個女孩兒從窗戶冒出頭來,嘴裡還在喊着什麼,紛紛注目觀看,發出陣陣驚呼。
Karen也喝紅了臉,拍着手,高興地哈哈大笑。
夏初疑惑又天真地扭回頭,眨巴着大眼睛呆呆地呢喃:“咦……你笑什麼?”
“我笑你簡直太可愛了……”Karen捧起她的臉,像捧着一隻小貓一樣,開始了一頓帶着“啵啵”聲的狂親。
Janet聞聲過來,被夏初绯紅迷離的醉酒模樣驚掉了下巴,傻眼道:“Karen!你給她喝了多少酒!天哪,Shiloh……”
Karen笑着:“我哪知道她酒量這麼差!”她頭一次見喝威士忌敢對瓶吹的女孩兒。
看見夏初整個人紅撲撲的就快要冒煙了,Janet忍不住伸手去扶她:“你沒事兒吧?你還好嗎?”
夏初緊抱着酒瓶,鼓着臉一本正經地點頭如搗蒜:“我很好。”又眼巴巴地好奇道,“你好不好?”
“真是瘋了……”Janet扶額歎息。要是Richard知道她把夏初“照顧”成了這樣,她可真不知道該怎麼交差。
Janet瞧了眼樓下成群的粉絲們,覺得再這麼下去可不行,哄道:“好了姑娘,我真得帶走你了,不然外面的人可真以為你要跳樓了。我送你回房間,好嗎?”
說着奪下她手裡的酒瓶,放在了一邊,夏初就這麼乖巧地被牽走了。
将人送回房裡,夏初卻不願意老實待着,非要趴在窗口呼吸新鮮空氣。Janet憂心地開始用房間裡的座機打電話,換着打了好幾通,對面的人才接。
“喂,Michael嗎?你在哪兒?我覺得你最好過來看看Shiloh吧,她現在不太好……”
挂了電話,Janet彎腰在夏初耳邊,溫柔地道:“Shiloh,你想要洗個臉嗎?”
夏初趴在窗邊搖搖頭。
Janet把她推到床邊睡覺,她也不肯,隻是坐在床邊,一直說她想要剛才那個酒瓶,還特别比劃道:“圓圓的,扁扁的,長着皺紋的那個。”
為了哄她,Janet隻得答應:“好好好,你乖乖待在房間裡,我去給你拿。”為了保證自己待會兒還能進得來,她半掩上門,離開了房間。
酒氣令夏初難受地沖出一個嗝兒,她覺得自己沒醉,隻是酒勁上頭,令她有點兒有點痛苦。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晃了兩步,她又在窗口趴了好一會兒,呼吸漸漸平穩後,她突然又開始生氣了,委屈地紅了鼻尖,對着夜空大喊:
“笨蛋!大笨蛋!笨蛋Michael Jackson!”
“又是Brooke Shields,又是Diana Ross……你這個花心男!大壞蛋!總傷女孩兒的心,你比Richard那個家夥更可惡!”
“為什麼要親Brooke,為什麼不親我,我沒她漂亮嗎!我覺得我比她更漂亮!”
自責湧上心頭,馬上又喃喃自語道:“為什麼要說這麼愚蠢的話Shiloh……你簡直是瘋了……你在胡言亂語……真像一個争風吃醋的醜姑娘……”她拼命搖着頭,想要甩掉剛才那些可惡的想法,“Shiloh你這個笨蛋!”
她好像真的喝醉了,才會一直喋喋不休地重複那幾句話。
“如果你喜歡Brooke的話,為什麼還要在沙發裡親我?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初吻!你這個喝醉酒的壞家夥!”
“是你這個壞蛋把我壓在沙發裡奪走了我的初吻,我的嘴唇、臉龐、耳朵、脖子都被你親過了,你滿意了嗎?你還……你還摸了不該摸的地方!卻說什麼自己‘什麼也沒做’,你跟你那些風流的哥哥們一樣可惡!”她紅着臉,惱火又委屈地将堵在心裡的話一口氣全倒了出來。
“那你喜歡他嗎?”有溫柔的聲音輕問。
“我才不會承認我喜歡他呢!我才不喜歡他!讓他跟他的Brooke Shields甜甜蜜蜜去吧,你們接吻一千次我也不會吃醋!誰會嫉妒和在乎這些!我才沒有愛上你!笨蛋Michael Jackson!”
罵完一通,心中舒爽不少,她胸前起伏本在喘息,卻赫然一驚,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回身去看——Michael不知何時靜立在門前,手裡拿着那個圓圓的、扁扁的、長着皺紋的空酒瓶。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似乎已經在那兒站了很久很久了。
她雙目圓睜,五雷轟頂。
他歪着頭靜靜凝眸,混着意味深長的審視,迷離朦胧,滿眼深情。
夏初,假酒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