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Miko卻沒看到,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他扭頭瞧了她一眼,笑了起來:“我可從來沒和女孩兒一起看過夜景呢,Shiloh。”他笑得有點憨,又有點青澀。
夏初撐着腦袋笑着歪頭看他:“我很榮幸可以成為第一個。”她睫毛下的眼眸溫暖柔和,充滿友好。
Miko轉回臉,低頭抿唇沉默着,輕輕地,他盯着地面腼腆又憂傷地笑了:“那這對我來說簡直太美妙了。”
夏初有些不理解他隐約折射出來的自卑和憂郁,清澈又疑惑地望着他:“怎麼了?”
“沒什麼,什麼都沒有。”他垂頭淺淺笑着,喃喃道:“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什麼?”夏初沒聽明白他在說什麼,有些天真地發問。
他坦然地看向她笑道:“我是說,我真羨慕Michael……我也希望有個你這樣好的女孩兒做女朋友。”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他又改口道:“呃……是Jackson先生。”
夏初垂眸一笑,忍不住幽默地調侃:“你的Jackson先生正忙着跟Elizabeth Taylor打電話呢,他沒什麼值得你羨慕的。”
Miko轉回視線有點苦澀地笑搖着頭:“不,他現在很幸福,他得到了你這麼個好女孩兒。”他頓了會兒又聳肩說道:“你知道,我一天到晚總是跟在他的身邊,我見過無數的女人,唯有你是個例外。我從沒見過像你的女孩,Shiloh。”
夏初怔住,仿佛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會這樣說。
Miko懂她眼裡的茫然,問她道:“你知道我的姓氏嗎?”
夏初有些疑惑,“當然,你姓Brando。”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她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但她還是回答了。
“是的,Brando。”Miko交合着手指,望着頭頂上方的夜空沉默着,幾秒鐘後又看向身旁的她道:“你隻知道我姓Brando,卻不知道我的父親是Marlon Brando。”
Marlon Brando?美國曆史上最偉大的男演員之一,大名鼎鼎的Marlon Brando?Miko的父親?
盡管夏初淡漠慣了,但聽到這兒,她還是露出了一絲絲略顯驚怔的神情。
在美國,沒有人不知道Marlon Brando是誰,沒有人不知道這個英俊癫狂的風流浪子。
他出生在被稱為受過詛咒的奇異家族,人生經曆曲折離奇,幹盡荒唐之事,風光無限的背後卻過着一團糟的生活。他曾結過3次婚,還有過無數情婦,他的孩子有一大堆,不乏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有人視他為男人典範,有人卻視他為人間魔鬼。
他的表演事業成就輝煌,可他卻一直诋毀、玷污自己拍過的電影,蔑視這種他隻“為了錢”才從事的職業。70年代,他陷入了債務危機。“世上最好的演員”隻為還債而演戲,每分鐘索要的片酬高達100萬美元。他變得怪僻無比,整日把自己關在家裡,隻用無線電與遠方過往的船隻通訊。
而他子女的命運也籠罩在不幸的陰影下,有的一出生就是“瘾君子”,有的被抛棄,有的被拒認……
例如Miko的哥哥Christian吸/毒、收集武/器、幹/非/法/交/易,無所不為;妹妹Tarita 在家中得不到關愛,整日神秘地東遊西逛,在毒/品中尋求慰藉……還有太多太多的例子。
整整幾代人,從祖輩開始,Brando家族就早已從根基腐爛了,酒精是女人的歸宿,冷漠是男人的特征,家中每一個長輩淨是怪人,而迷失的後代又都在不停逃離沉淪的家族,可最終卻在逃離的過程中迷失自我。
眼前的Miko竟然來自于這樣一個令人發指的匪夷所思的家族。不過,這很重要嗎?有什麼關系嗎?夏初想了想,愣了一會兒還是悠悠地道:“哦,原來如此,我不知道這些。”
她清澈純潔的神情令Miko笑出聲,他笑了會兒,道:“這就是你與衆不同的地方之一,Shiloh。”
“Marlon Brando的兒子竟然做了Michael Jackson的保镖?多少人都因我那怪僻異常的父親和我那臭名遠揚的家族而對我側目而視,他們在心裡譏諷和恥笑Brando家族的任何一個人。礙于偏見沒有人敢接近我,他們害怕沾染上厄運,而你——”他欣慰地歪頭盯着她:“你卻沒有在意過這些,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天真的無知并不愚蠢,而是一種可貴的品質。你從不會去好奇地了解任何與你無關的東西,你也不會以一個人的相貌、家世、錢财去衡量看待一個人。就像現在,即使我跟你說了這些在别人看來令人懼怕和蔑視的身份,你還是這麼近距離地坐在我旁邊目光真誠地傾聽我說話。你真的很寶貴,Shiloh。”
夜空下,Miko在朦胧月色的映照中有點感慨地微笑着。
夏初的眼眸透着一股呆萌,注視他的視線又透着一股淡泊的甯靜。她愣了半天才解釋道:“呃……我隻是反應比較慢。”
“不。”Miko沒看她,隻是自顧自地搖頭:“你很聰明。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最珍貴的女孩之一。”
“希望他會好好珍惜你……”他仰頭望星,靜靜說着。
Miko回去休息後,夏初回了别墅内。她在客廳裡看見了Bill,對他說:“晚安,Bill。”
自從她跟Michael成為情侶之後,Bill就不被安排在房門口守着了,轉而留給Michael更大的私人空間。雖然親熱時他們很少傳出聲音,但是知情者大概都能猜到他們在房間裡做什麼,門外就這麼站着一個人,出來的時候還要跟他對視,難道不尴尬嗎。
哈哈哈,真的很尴尬,夏初深有體會。
Bill笑說:“晚安。不過我待會兒還要去外面的街道上巡邏,我恐怕是不能‘晚安’了。”
夏初上樓後自然而然地進入Michael的卧室,他已經跟Elizabeth結束了通話,正舒服地靠在床上看書。他看的書反差極大,有時候看的是很深奧的哲學類,有時候看的卻是很幼稚的兒童書籍,你完全猜不透這種人到底是單純天真呢還是思想深邃,或許兩者都有。
夏初打開衣櫥幫他找好睡衣,背對着身子道:“你該洗澡了。”
Michael歎了一口氣,耍賴一般地抓過被子把自己蒙住:“不想動,不想洗。”
夏初瞄他一眼:“拉倒。”
反正她這個員工已經“按時工作”了,她的老闆還不是“愛怎樣就怎樣”,她才不會管他。
已經被自己裹成一具木乃伊的Michael在黑暗中等着夏初來哄他洗澡,怎奈他這女朋友實在“冷漠異常”,永遠不踩他的圈套,他的一切伎倆在她面前都被視作空氣。
唉,真是難搞。
聽到她半天沒有動靜,不知道走沒走。Michael從被子底下露出一張小臉,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見她還抱着胳膊站在那,無比淡定地瞧着他。
“你别走,我就去洗。”他開始講條件。
“我不走,你起來。”她淡淡安撫,聲音溫和。
Michael果真乖巧地從床上爬起來,接過她遞來的衣服,進入浴室前還不放心地轉身囑咐:“現在還不能走哦!”
漠然的夏初真是覺得好笑又無語,她就在這個别墅裡,再跑能跑到哪裡去,神經兮兮的。
可她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聽話,也不會那麼安分。
不過進去一會兒功夫,不是要她拿這個就是要她拿那個,不是嫌水燙就是洗發水糊眼睛了。他難受地閉着眼,屁大點兒事就在浴室裡叫她的名字:“Shiloh!Shiloh!”
小孩子一樣。
夏初心累,沖浴室道:“你自己擦啊!旁邊有毛巾!”她總不能在他洗澡的時候也在他旁邊伺候着吧。
“我看不見!夠不到!”他還在喊。
他就是想讓她進去。
夏初早就看穿了這一切,歎了一口氣。
沒辦法,她隻好硬着頭皮打開浴室的門,嘩啦的水聲頓時清晰地灌入耳邊。她别着頭不敢看,轉移着視線從門縫中伸手摸到了門後架子上的毛巾,然後緊閉着眼睛背着身子探進去兩步,她伸長着胳膊遞給他,另一隻手扒拉着門框:“給你。”
可是除了水聲,背後的他什麼動靜也沒有。
等了十幾秒,她還伸長着手沒睜眼:“拿着啊!”
而她卻想不到她手伸過去的方向根本沒有人。噴頭的水珠成線直瀉而下,沒受任何阻斷,Michael衣衫整齊地抱着胳膊倚靠在牆邊,饒有興緻地看着她不敢回頭的樣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尴尬的處境和久久的沒人回應令夏初皺眉微怒了,她生氣道:“不要算了,我走了。”
她收回已經伸酸的的胳膊,立刻就要離開,Michael一把又将她拽了進來,反鎖上門。
毛巾掉落在地,夏初驚吓地拍打他的xiong`tang/-,她以為他沒穿衣服。掙紮間,Michael帶着她旋轉兩步進入噴頭下,兩人徹頭徹尾地被淋濕。
水流很大,不停地從夏初的頭頂彙集而下,她的頭發全被浸濕變得水潤朦胧,睫毛不停滑落着水珠。她忍不住張嘴呼吸,卻仍死死捂着眼睛。
浴室煙霧缭繞,溫熱的水汽中Michael撩起頭發,可水珠還是不斷地在他臉上聚集,從下巴低落成線。他笑着:“怕什麼,我穿着衣服呢。”
可夏初不信,她死命地捂眼搖頭,她再也不相信他了。
“不信你摸`-。”
“我不要!不要!”
夏初惱羞成怒地掙紮,抱着胳膊擋住自己的臉,她越是這樣Michael越覺得有趣。他掰開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間按住,哄道:“喏,穿着的呢,沒騙你。”
--夏初伸手去抹臉上怎麼也抹不斷的水流,生氣得一本正經:“你能不能好好洗澡?”别總跟個小孩子似的。
“哦。”Michael應了一聲,當場脫掉上衣扔到一邊。他還要繼續,夏初一把按住他的手,她惱怒又乞求似的望着他。
-Michael笑抿着唇,心裡十分得意,挑釁道:“Didn't you let me take a bath How to take a bath without undressing?”(大家自行翻譯)
夏初被堵得語塞,她真的服氣。
-有時候她真的懷疑自己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腼腆/羞se的Michael Jackson嗎?他在别人面前永遠那樣溫柔内斂、安靜平和,怎麼一到自己這裡就變得這麼壞這麼liao`人呢?//
果然是男人,表面再純潔,内心也悶sao/。
她不知道的是Michael的确腼腆羞澀,可他從來沒變過,隻是她已經在他悶騷的心上撕開了一個口子,現在他隻對她“免疫”,隻讓她窺探到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别人休想見到。
Michael腼腆,夏初也容易害羞,可如果一對情侶兩個人的性格都愛難為情的話,那麼主動的一定還是男方,這是天性。
夏初點着下巴,行,他赢了。她咬着牙道:“好,我出去你再脫。”
可他摟着她不讓她走,努嘴道:“反正都濕了,一起洗吧。”
夏初被他的話驚得目瞪口呆。
他在做夢嗎?!
Michael被她的表情逗得嘿嘿直笑,摸了下嘴唇笑道:“你抱我一下,我就讓你出去。”
夏初憤懑地扭過頭,她才不抱他呢!她生氣了。
可他有辦法讓她抱。
手一抽,那件小衣服被熟練地扔在了地上。
由于害怕被看見,自己果然被她一把抱住,Michael抿着唇臉頰笑意泛濫。他輕摟住她的背,幸災樂禍道:“這不是抱了嗎?”
夏初xiu得滿臉發tang`,但是又不能松開他,進退兩難。她心跳得快極了,她不明白自己怎麼總是這麼容易就被他弄得柔`ruan`害`羞。她喘着氣,在他耳邊質問:“你怎麼總是這麼壞?”
“隻對你。”他抱緊她,眼眸漸漸幽深。
“你的女粉絲知道你這麼愛調`情嗎?”
他聽到這兒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他發誓原本隻是想跟她親/熱一下,他喜歡跟她親/熱,他喜歡和迷戀那感覺。他以為自己能收住,可是每一次到最後他都越陷越深,徘徊在失去理智的邊緣。
雖然他們終究沒做那種事,但是已經到了很瘋狂的地步。第二天,徹底清醒過來的Michael就為自己昨天犯下的“罪行”而感到難過、沮喪和不安,雖然他們沒有發生關系,但是他還是不停地禱告向神忏悔,一整天都處在郁郁寡歡當中。
主動撩人的是他,到頭來感到後悔的人也是他,便宜都被他占盡了,他還反而一副吃了虧的樣子。這種又立又當的行為惹惱了夏初,她感到極其的不爽。
她一直忍到了晚上,直到Michael還坐在床上不停地念叨昨天他們之間的程度過分了,她終于徹底被惹怒。
她冷漠地将他的睡衣砸到他身上,一言不發。
Michael被她“突如其來”的情緒給驚到了,他呆呆地看着她,問道:“怎麼了?你生氣了嗎?”
夏初沒有回答他,隻是斬釘截鐵地說:“你以後再也不要碰我一下。”
Michael怔住,傻傻地追問:“為什麼?”
她依舊沒有回答他,不容拒絕地聲明道:“不許抱我、親我、摸我,從今往後,你什麼都别想了。”
她轉身就要離開,他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摸不着頭腦地拽住她抱在懷裡:“為什麼不許我抱你、親你、摸你?憑什麼?你難道要跟我分手嗎?”
夏初煩悶地閉上眼睛,又睜開,她倨傲地昂着下巴看向他:“既然我成了你的“罪過”,那你就不要再碰我了,反正你做完那些事之後也後悔得不得了。”
Michael語塞地看着她,他感到了一絲愧疚和慌張:“怎麼會呢?我……我隻是覺得自己……我沒有覺得你是……”他歎了口氣,煩惱地抓抓頭發,仿佛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解釋。
“我不後悔跟你發生的事!我不後悔抱你、親你、摸你,就算事後要忏悔,可我還是會忍不住跟你做這些的!”隔了許久,他終于堅定地說道。
可是來不及了,夏初已經生氣了,她現在隻想跟他賭氣。
“好啊。”她剛強地命令他:“你現在就抱我、親我、摸我,你現在就對我做出這些事,上床也可以。我要看看你明天會不會又後悔。”
Michael驚呆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夏初嘴裡說出來的。面對這方面,她以往的羞澀可人全部不見,就像完全變成了令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很顯然,女人一旦被惹惱,後果真的很嚴重。她們會變得情緒無常,說出甚至幹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話和事情。
Michael突然有些慫了,他有點被她吓到了,他小心翼翼地确認道:“上床也可以?”
“可以。”夏初不爽地瞥着他:“怎麼,你不敢嗎?昨天在浴室裡的時候你不是很激情很忘我嗎?”
Michael被她說得臉都紅了,他感覺自己好像被她狠狠抽了一個嘴巴,說不出話來。
“親我。”夏初臉色冷漠地望着他。
她不說話還好,她越說這種話Michael越感覺到害怕。他舔着嘴唇,頭不自覺地往後悄悄跟她拉開了距離,咽了口口水,就那麼看着她,不敢親。
夏初擰眉,極度不滿地嗤他一聲:“膽小鬼。”
她的吻甜美而熱@烈,她第一次如此主動,令Michael驚詫又享受。他們輾//轉滾//到了/床·上,夏初做了許多Michael覺得驚喜的事情,緊閉着眼,但其實他不知道,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嘴裡吐出來了,可她一直在忍耐和堅持,她不會半途放手的。
迷離中的Michael大腦傳來奇妙的感覺,可就在這時,夏初突然起身離開了他。
一切戛然而止。
Michael突然被憋住的難受驚醒,他躺在床上看着夏初站在床邊淡定得整理好衣服,冷冷對他道:“以後你都不要再碰我,你現在可以自行解決,再也不用難過和後悔了。”
Michael一聲質問悶在喉間,她自然昂首挺胸地大步離開了卧室,毫不客氣地關上房門。他震驚地瞪着門,愣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躺下腦袋,他望着天花闆上的閃亮晶瑩的吊燈異常郁悶。
怎麼辦,自己現在難受得要死,被人勾得一身/欲//火卻無法發洩,他感覺自己要爆炸了。她絕對是想讓自己憋死!
她為了教訓他竟然做出這種自己從來羞于做的事情,論以前要是讓她做這種事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而剛才她竟然真的就做了。這種方法難道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他可算見識到了女人的報複有多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