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對于Michael的一項項詢問Raymone越來越無法招架,正語塞之時,突然聽見一間卧房裡傳來了“咚”地一聲,什麼東西灑了,驚呼的同時手忙腳亂的聲音。
Michael連忙過去打開房門,發現夏初和Prince都跪坐在地闆上,一個神情痛苦,一個受驚慌亂,旁邊還有一攤熱氣騰騰的奶漬,和一個橫躺的玻璃杯。而夏初,她手腕處的衣服是濕的。
“怎麼回事!你還好嗎?”Michael連忙蹲下,睜大眼睛。
“我沒事,不小心沒拿穩杯子。”夏初的臉色有點點蒼白,輕聲說。
“不!不!”一旁的Prince猛地搖頭,着急地道,“是我不好!快看看她的手腕,她被牛奶燙到了!快看看她吧,Daddy!”他的聲音帶着點哭腔,好像很自責。
聽聞了動靜的Paris和Blanket也穿着睡衣從房間裡跑了過來,Michael心疼地要掀開夏初薄薄的衣袖查看,卻被她一把抓住手。
“先回我們房間吧,我沒什麼事。”夏初嘴唇沒有血色,盯着他的眼睛,搖了搖頭。
Michael看了眼一旁的Prince,他竟然在抹眼睛,打從他大了之後Michael幾乎就沒見他哭過。明白了夏初的意思,他對孩子們道:“Blanket,Paris,都去睡覺。Prince,你也睡覺。”他緊急扶起夏初,對Raymone道:“Raymone,快去找個私人醫生來!快!”
被眼前這突發事件拯救了的Raymone好像還沒有回過神來,連忙應聲:“哦,好的!”接着馬上跑出套房去外面打電話。
Michael摟着夏初回到了自己的那間卧室,沒讓孩子們進門。夏初不想讓他們尤其是Prince看到傷處,所以那一整晚,孩子們都不知道她的手腕到底怎麼樣了,直到第二天,Prince看見她裹着一大塊紗布,但用衣服遮起來了,隻有腕根處露出來一點。
Prince猜想她一定被燙得很嚴重,因為他知道昨晚那杯牛奶有多燙,而且爸爸的心情也肉眼可見地變得很不好,一直在客廳裡踱來踱去。Michael說:“Prince,去叫Bill上來見我。”
“好的,Daddy。”Prince跑了出去。
是的,Michael現在的心情真是壞極了。有人聲稱要來威脅他,而他被迫要半夜逃離自己的房子?他越想越覺得離譜和錯誤。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他們根本沒必要三更半夜跑到酒店來,夏初的胳膊也不會被燙傷,一切都是如此糟糕!
不一會兒,Bill進來了,他看見Michael正在發怒,他拿着電話還在跟線路那頭的Raymone追究昨晚的事。
“先生,您找我?”Bill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大發雷霆,但也隻好硬着頭皮開口。
Michael挂了Raymone的電話,對Bill道:“我不應該離開我的房子,我不該去躲什麼人,我雇你們不就是解決這些事的嗎?”
“先生,您在躲誰啊?”Bill問。
Michael終于告訴了他事情的始末,Bill不敢相信地道:“所以這就是我們離開的原因?Jackson先生,您在房子裡很安全,我們有能力保護您和您的家人。如果Raymone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一定處理好的。”
Michael好像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看起來有點生氣。事已至此,Bill也無能為力,畢竟他當時真的勸了他很多次。
他們又在綠谷酒店待了一晚,然後返回那棟大房子裡。因為來回的奔波,孩子們都非常疲倦,通常他們對此很淡定,他們已經習慣了爸爸的生活節奏,時不時就要應對什麼突發狀況,然後緊急地轉移陣地。
他們匆匆跑到酒店來,沒住多長時間轉眼又要走了,沒人對此有任何解釋,也沒人對此負責。
保镖開着車,後座一片沉寂。Prince一直在悄悄注意夏初受傷的手腕,Blanket突然昂頭問爸爸:“Daddy,我們要去别的房子住嗎?我們能回Neverland嗎?”
夏初的睫毛低垂下去,Michael搖着頭說:“不,我們永遠不會回去了,那裡已經被魔鬼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