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開保镖們的房子,夏初就大步流星地回到别墅裡,她心中不快,第一件事就是去找Michael,他在錄音室裡,音樂聲放得超大。沒有人敢在他創作的時候不敲門就進,但夏初敢——她直接推開門,看見他背對着她坐在椅子上,仰着臉,閉着眼睛,一副沉迷在音樂中的樣子,手還在腿上打着拍子。
“把音樂關掉,我跟你說一件事。”她站在他身旁,俯視着他,臉色不是很好。
突然被打擾的Michael顯得很懊惱,他剛來了靈感,卻被打斷,抗拒地抱住頭:“我沒空!我在創作!别和我說話!”
“可是這件事很重要!”夏初也不退讓。
他胡亂地抓了抓頭發,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把她身子扳過去推出房間:“我知道啦,以後再說!”好像生怕下一秒靈感就會消失一樣,“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被關在門外的夏初轉了幾下門把手,發現門已經反鎖了,她狠狠地歎了一口氣。走向電話,她撥通了Raymone的号碼,電話通了:“Raymone,我是Shiloh。”
“哦,你好,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頭的Raymone好像有些意外,又問,“是Michael找我嗎?”
“是我找你,請問你為什麼不給Bill和Javon發工資?”她已經懶得再說任何廢話了,口氣頗冷,開門見山地道。
Raymone的态度則顯得很敷衍,口氣也不是那麼的尊敬:“哦,是嗎?我不知道。我有時間的話會看一下的……”
“Raymone!”夏初的聲音是少有的嚴厲,“我希望你别再搪塞這件事了。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不要再耍你那些小把戲!”
“哦天哪,什麼小把戲?你在說什麼呀……”對方佯裝道。
“我警告你,馬上給Bill和Javon開工資!否則我會讓你付出代價。”夏初冷冷地道。
“我知道了,我說了我有時間會看的,我最近有點忙碌,我一有時間就會解決這事的,好嗎……對不起,我有電話進來了,再見。”她“禮貌”又很不耐煩地挂了電話。
Raymone并不把夏初當回事,看了一眼手裡的電話,頗為不屑地嗤了一聲:“她以為她是誰啊!”
夏初耐心等了三天,三天後,她問Bill:“Raymone給你們發工資了嗎?”
Bill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夏初好像生氣了,眉頭從頭到尾擰得緊緊的,Bill很少看到她這個樣子。她繼而直視他:“Bill,我想你該主動把這件事情告訴Michael。”
“告訴Jackson先生?”Bill顯得有些驚愕,“這樣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而且我認為,你們自己說出來比我跟他說更好。”
Bill卻遲疑道:“Jackson先生很讨厭這些瑣事,我想我們最好還是别因為這事兒而打擾他了吧……”
夏初卻冷冷地哼了一聲:“他就該被打擾打擾了!不然他永遠藏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聽也不看,該管的事情全部一無所知。”說着她移開目光,眺望向遠方的風景,似在自言自語:“Janet說得對,一直以來是我太‘溺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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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Bill擔任這份工作以來所察覺到的,Raymone特别怕Michael去一些商業會談而不讓她知道;而Michael也堅決不讓保镖向Raymone彙報他的行蹤,他命令Bill和Javon無視她,并且不要接她的電話。
這是正常的員工和老闆之間的關系?不,離譜!離譜!就像他們現在一分錢工資也拿不到一樣的離譜!
兩個保镖被夾在中間實在是頭疼得很,尤其是Bill,因為他要接觸的東西最多。Raymone的最終目的就是通過不給他們發工資而拖死他們,平日裡處處受針對的感覺真的令人非常難受,她在用手段逼他們辭職。
Bill沒有辦法,再次打電話找她要工資,她甚至已經不在意直接說出來了,她冷言譏諷道:“你要知道,Jackson先生把你們置于一個很糟糕的境地,他自己欠了很多債,我要是你們的話就直接辭職了,拿不到工資别想讓我幹下去。”
挂了電話,Javon摔了手裡的杯子,大叫:“她他媽的算老幾啊!我們是為Jackson先生工作,憑什麼她不給我們發薪水!”
Bill并不想這樣做,但現在看來,除了夏初建議的主動告知Michael這件事外,别無他法。第二天,趁着開車的時候,他關上了收音機:“先生,您介意我跟您說些事情嗎?”
“當然,Bill,怎麼了?”
“我們問Raymone什麼時候才能發工資,她說您把自己的财政搞得一團糟,如果她是我們的話一定會辭職。”
Michael睜大眼睛,變得非常緊張:“Bill,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這樣做!”他看起來非常害怕,好像以為他們已經決定要走了,這讓Bill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警告自己不要透露秘密,否則就将他們所有人辭退時那種陰森的臉色,與此刻他臉上的焦慮和不安完全相反。
他琢磨不透這個人。
胡思亂想中,他又聽Michael語氣安撫地說:“你們等一等,我會确保你們拿到工資。”之後的幾分鐘,車裡非常安靜,接着他又突然說:“她怎麼敢這樣?她怎麼敢讓你們離開我們和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