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隻手向下放去,重重吐出口氣。
媽的,不如直接在那層沒人能去的房間裡把人幹了得了。
回到老闆辦公室,時肆并不知道他老闆還在停車場幹點什麼事,他隻知道自己找不到衣服在哪。
怕賀松餘開車不方便接電話,時肆就發了條語音過去:“衣服在哪啊?我找不到。”
這邊正在車内和自己作鬥争的賀松餘聽完這條語音後:“……”媽的。
饒了他吧時肆。
辦公室裡,時肆忽然看見抽屜沒上鎖,他便過去拉開。
喔,有三個袋子。
确認裡邊裝的是他的三套衣服後,時肆又轉手給賀松餘發了條語音:“找到啦找到啦。”
時肆拎着衣服回到樓上。
由于在休息日,所以他沒什麼事要幹,就在房間裡試那三套衣服。
還配了領帶。
不過他已經忘記怎麼系了,就到網上搜了教程。
三套衣褲的款式都是一樣的,隻是配色不同。
白襯、黑襯,和一件不是很白但又不叫灰色的襯。
時肆試完後便興緻勃勃地給賀松餘發語音:“我試過了,穿着很合身,也舒适,謝謝啦。”
這條信息發完,時肆便穿回今天那套T恤加短褲,正打算把更新的電視劇看了,手機裡就進來了一條信息。
是陳言。
時肆打開微信查看,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把鞋脫了盤腿坐着。
陳言:在嗎?
14:在!
14:怎麼了?
陳言:你現在在公司嗎[向上看.emoji.]我有東西昨天忘拿了,在我桌位裡,你可以幫我帶過來嗎?我請你吃飯。
14:好啊,是什麼?
時肆一邊發一邊下椅子,又把鞋給穿上了。
陳言:一隻口琴,在我桌肚裡,綠色的,你找一下,應該挺明顯的。
14:好。
陳言:謝謝。
陳言:[地理位置]
陳言:[轉賬30元]
陳言:來我家吧,就我一個人, 這是車費。
時肆一愣。
14:啊?我不能收。
陳言:收吧,這對我來說是小錢。
時肆想着如果這是賀松餘的他就收了,但這可是陳言的。
不過他轉念一想,為什麼是賀松餘的他就要收了??
他嘶了聲。
14:[收款30元]
14:好吧,既然你想浪費,那我就幫你存着吧。
陳言:好啊。[微笑]
時肆看着這個微笑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陳言還真是個……不上網的哥哥呢。
在陳言的桌位找到那隻綠色口琴後,時肆拍了張照給陳言,問:是這個嗎?
陳言:是的,謝謝。
14:舉手之勞。
打到車去陳言家的路上,賀松餘回複了他的信息,也是條語音:“好的。”
與此同時,賀松餘還在工作群裡發了條公告。
餘:即日起,飛魚公司主要負責人編緝為我、李齊觀、黃迅、鐘景天、時肆,其職權不分先後。
餘:事由請假通知:賀松餘于5月9日請事假至下周,期間如有急事請聯系我的助理及三位秘書。
餘:天雨項目代理負責人由時肆更替為鐘景天。
14:收到。
黃大炮:收到。
齊天王:請啥假啊突然,但是收到。
鐘樓:哦,打遊戲呢别吵。
言辭:收到。
淺林王:好的。
淺林王:@鐘樓,老大,您打遊戲還切出來回信息,你真的我哭死。
鐘樓:[語音3s](點擊轉文字)
時肆大概能猜到鐘秘書要說什麼,于是不敢外放,點擊轉文字來看。
鐘樓:[語音3s](我操/你媽都說了别吵!)
時肆:“……”幸好沒點開來聽,能想象到那暴躁的語氣。
餘:@鐘樓,?。。
“鐘樓”撤回了一條信息。
鐘樓:賀總饒命,我不該說髒話。
淺林王:?賀總什麼時候開始管這茬了?
齊天王:知道得太多可就不好了哦[捂嘴笑][菜刀][玫瑰]
時肆見沒有重要信息了,便切到單人聊天框,給賀松餘發信息:到醫院了?
檸檬精:嗯,不過家人現在在休息,暫時見不到,正在和醫生核對流程。
14:哦好,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您忙吧。
檸檬精:等我一下。
時肆不知道等他幹什麼,便先切出聊天框給陳言發信息。
14:我快到啦!
陳言:好哦。
14:為什麼你們的小區感覺都好高檔。
陳言:還行了,我家這片是普通地價,賀總家才叫高檔小區,雖然我沒去過。
14:噢。
車開到了地方,時肆在小區門口給陳言發信息。
該說不說,陳言這邊……附近好像有點過于安靜了。
他從賀松餘家離開的時候,雖然走的是地下車庫,但是出來以後仍能看見從早晨便熱鬧的街,車水馬龍,生活氣息幾乎撲鼻而來。
反之,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陳言家樓下都還安靜的不得了。
附近多是些關着鐵門的商店,連早餐店都沒有,而且人也很少。
起碼從剛下車到現在,他還沒見到除保安亭裡的保安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哦,現在有了。
時肆擡起手朝走來的陳言揮了揮。
陳言也揮了揮,刷開小區的門讓時肆進來,笑道:“麼早啊。”
“反正待公司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找個人陪我一起閑着。”時肆笑着把口琴遞給對方。
“謝謝,”陳言接過,帶着時肆往他家走,說,“這隻口琴是我弟送我的最後一個禮物,所以我總是把它帶在身邊,走得太急,沒想到給忘了。”
“沒事,這不是還有閑人在嗎?”時肆笑笑,“你家……一直都隻有你和你弟嗎?”
陳言搖搖頭,倒是不介意别人聊起他家的事情,按亮電梯,道:“小的時候我爸媽都還在,後來我媽做實驗的時候被嫉妒她的人算計,不幸去世了,而我爸因此郁郁而終,隻留下了我和陳辭,也就是我和我弟在世上相依為命。”
“直到前年,我的最後一個親人也離世了,”他走進電梯,按下樓層,憂傷道,“他是病死的,前年我在忙着畢業,他送了隻口琴祝我畢業快樂,然後說要去和他朋友旅遊,回來的時候就染上病了,還不讓我靠近,說怕傳染,我怎麼會怕被傳染,我都想和他一起走了,但他不讓,我當時就該攔着他旅遊的。”
時肆安慰了他幾句。
陳言擺擺手說都過去了。
“……我覺得,會不會令他染上病的和陷害你媽的是同一批人?”時肆小心地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