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大學日常
大二冬季。
“時肆時肆時肆!”時肆的對鋪羅洋急匆匆地打開宿舍門,爬到上鋪拉開時肆的帳子,就看見時肆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一口濃重的東北腔喊道,“别睡了别睡了别睡了啊!”
時肆翻了個身,把被子掀開坐起來,看向羅洋,迷迷糊糊地說:“幹什麼啊,我今天早上沒課……”
“恁男朋友又又又又又來了!!”羅洋本人明顯比時肆激動得多。
那可是商業圈大佬賀松餘啊!!
時肆一聽這話瞬間又躺回去了,拿被子蓋住臉,沒什麼情緒地說:“他又來幹什麼,煩不煩啊。”
“哎呀你快起來吧!”羅洋把時肆扯起來,說,“哥幾個兒一會兒還要上課,你再不起咱就遲到了!”
“你喊他上來呗,”時肆打了個呵欠,再次躺下,“就說我好不容易不用趕早八,想再多睡一會兒。”
“哎行行行行,你男朋友還給咱帶早餐了,我先去謝謝他了啊,你再睡一下,我去喊他上來。”羅洋說着就退出去,重新關上了宿舍門。
時肆在他走後幾秒就坐起來了。
“煩死了。”他小聲嘀咕了句,然後去廁所簌口洗臉。
賀松餘打開宿舍門的時候,時肆正好從廁所裡出來。
“早,”賀松餘關上門,順手揉了揉時肆的腦袋,把早餐放在時肆床鋪下的書桌上,“來吃早餐。”
“哦。”時肆到書桌前坐下,賀松餘就在旁邊看看又摸摸時肆書桌上的東西。
時肆吃一口粉,賀松餘拿起一個藍精靈的擺件來看。
“這小玩意兒還挺可愛。”賀松餘笑了笑。
“哦,一個學長送的。”時肆咽下粉後說。
“啧,好醜。”賀松餘立馬嫌棄地把這個藍精靈放到了書桌的最角落。
時肆又吃一口粉,賀松餘随便拿了本書架上的書,裡面夾着張書簽。
賀松餘看見書裡一行字,挑了挑眉,笑着念出:“教你三招,如何讓男朋友不敢違抗你的命令,一……哎!”
時肆把書搶回來,另一隻手抓在了賀松餘的命脈。
“嘶,松手松手,我錯了我錯了。”賀松餘認錯認得非常沒有誠意,不過時肆還是松開了手。
隻是剛一松手,賀松餘立刻就把時肆按在椅背上,湊上去,鼻尖對着鼻尖,卡着時肆的脖子道:“你現在很能耐啊?”
時肆飛速向下看了一眼,然後松了口氣,别過臉,非常不服氣地說:“我哪敢啊。”
一個天花亂墜的吻毫不設防地咬下來,賀松餘邊親邊把時肆手裡拿着的那本書放到桌上,接着把時肆的手拉下去。
像是燙手一般,時肆立刻蜷起手指,想要偏開頭避開這個吻。
賀松餘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卡着他脖子的手向上掐住時肆的下颚,時肆瞬間就避無可避。
…………
“滾,去,廁,所,”時肆咬牙切齒地在賀松餘的背上捶了一下,說,“我要吃早餐了。”
賀松餘思考了一會,唇角微不可查地一勾。
他終于是頓了頓,松開握着時肆的手,歎了口氣,有些可憐地說:“那你吃吧。”
他一邊往廁所走去一邊委屈巴巴地小聲嘀咕:“時肆長大了,越來越不愛我了……”
時肆理都沒理,低頭繼續吃着早餐。
他現在吃東西還是和以前一樣,吃不完一整碗粉,而且看得出來賀松餘這是加量了的。
賀松餘肯定也沒吃早餐,打算等時肆吃飽了他再吃來着。
時肆估計賀松餘沒差不多一小時出不來廁所。
他看着碗裡已經吃不下的粉,又怕一會兒粉冷了賀松餘吃了對胃不好。
……算了速戰速決吧。
他從書桌上站起來,知道賀松餘不會鎖廁所門但還是象征性地敲了三下,接着擰開門把走進去,再反手把門鎖上。
時肆指了指還靠在牆面上的賀松餘,說:“站着!不許動!”
賀松餘立刻擡起雙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勢:“不動。”
時肆走到他面前,紅着耳朵說:“粉要冷了。”
“嗯。”賀松餘笑笑,沒控制住伸手捏了捏時肆的耳垂。
廁所裡沒有開燈,早上的光線在廁所勉勉強強,營造出森冷的氛圍,又額外令人欲/望膨脹。
時肆湊上前親了親賀松餘的唇,然後在他面前緩緩跪了下來。
……
……………
“哪個學長送給你的藍精靈啊?”賀松餘擡起時肆的下巴,看着他淚眼朦胧的樣子,愉悅地笑起來,聲音卻帶着極強的占有和不爽,“居然還有不長眼睛的不知道我們時肆有男朋友嗎?”
時肆剛想說話,賀松餘勾着他下巴的手就放回後腦勺處猛地一按。
“咳唔!唔唔……!”時肆擡眼瞪向他。
“我勸你最好别咬我。”賀松餘眯了眯眼。
……………
……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賀松餘微微彎腰,拿着一瓶藥膏在時肆唇角耐心地抹開,讨饒着說,“我下次絕對不動了,你别生氣,我真的錯了……”
時肆生着悶氣坐在椅子上,想罵人但是說不出話。
時肆下午還有課,戴圍巾遮住口鼻然後才去教室。
賀松餘給他買了很多潤嗓子的東西,就連他帶去教室的保溫杯裡都還泡着羅漢果茶。
“時肆,”那位送他藍精靈的學長今天下午沒課,看見時肆來了,立刻朝人家招招手,說,“給你占了位,坐這!”
時肆差點一個白眼翻過去。
就因為這個學長!他今天早上慘遭不測!!
“學長好,”時肆禮貌地一笑,指了指前排的位置,說,“這節課挺重要的,我往前排坐吧。”
前排學長是不敢坐的,怕被老師發現不是自己的學生。
學長隻好讷讷地點點頭說:“那好吧。”
時肆在前排坐下,回頭一看學長果然離開了教室。
他暗自松了口氣。
整個院系都知道他有男朋友,一是因為大家都修的金融,都會看金融的新聞。
二就是……嗯賀松餘特意在學校宣揚過這事……
時肆一回想起那天的場面,尴尬就止不住地冒出來。
算了算了不能多想,好好聽課。
一節課結束後,他被老師叫着留了下來,是在說今天晚上讓他去聽講座的事情。
老師覺得時肆是個好苗子,又乖又勤奮又刻苦,盡管已經是大佬的男朋友,依舊不懈怠學業。
時肆一聽講座,立馬就點頭同意。
大學的講座,甯可錯聽,不可漏聽!
這次的講座隻邀請來了60幾個學生,時肆找了個居中的位置坐着,他的輔導員就坐在他旁邊。
輔導員是一位資深的男老師,大家一般都叫他趙哥。
趙哥也是受邀前來聽講座的,這一刻他也算是個學生,于是沒什麼架子,拍拍時肆的肩膀,和藹地笑着說:“這次講座,請回來了咱已經畢業幾年了的學長。”
時肆簡單回應了一聲,趙哥的話題卻沒止住:“想當年,我還教過那位學長呢……”
時肆聽着趙哥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直到主持入場。
整個會場瞬間安靜下來,主持站到話筒前,輕輕拍了三下話筒,很官方地說出開場白,接着邀請在門外的人進來。
會場内随着那人,不,是那幾個人的入場而鼓起熱烈的掌。
時肆本來在聽趙哥講話,跟着動靜一眼望過去,然後一愣。
全是熟悉的人。
時肆:“……?”
這講座他還有聽的必要嗎?
來者分别是陳言、李齊觀、黃迅、鐘景天,最後進來的才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賀董。
場下都對這套全明星陣容發出了不小的感歎聲。
以為是每個人都要輪番演講一遍,結果隻有陳言一個人留在了台上,剩下那幾個找位置坐去了。
所以,趙哥說的學長是陳言??
還沒等他自己發散思維,就感覺到腦袋被人揉了揉,旁邊有個人坐下。
時肆看都沒看就知道是賀松餘。
“陳言是你學長。”賀松餘說着,抓過時肆的一隻手放在懷裡若有所思地玩着。
時肆點點頭,說:“嗯,我知道的。”
“他家的案子結下來了。”賀松餘一邊說把時肆中指上的戒指摘下來,又戴到無名指上,又摘下,又戴到食指上,如此反複。
“真的?!”時肆立刻扭頭看向他,眼裡閃過一絲擔憂,“結果怎麼樣?”
“啧,對别人家的事情倒是上心。”賀松餘不爽地說,倒也沒真計較,說,“放心,是好結果。”
陳言對自己家從來沒有過放棄,既然陳家還有一個人活着,那他就一定不能讓家裡人死不瞑目。
隻要他一天還活着,他就不會放棄搜尋當年的蛛絲馬迹。
一年前,在時肆給陳言推薦了他們委托組織以後,陳言沒有放棄任何一絲希望,當即就下了委托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都講出來了,希望能夠有人幫忙搜尋出當年的線索。
可是距離他家的那先事情已經陳年已久,在各種條條框框的約束下,這些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他請過偵探團,請過警察,請過律師,可沒有人能調查到任何證據。
有人曾勸他放棄。
他也想過放棄。
可是每次看見弟弟送的綠色口琴,想起爸爸媽媽的笑容,看見自己的全家福,他又怎麼可能舍得放棄。
委托申請一個月後,終于等來了一個二十人的團隊,接下了這個委托。
他們說一定會幫忙找出蛛絲馬迹,找不出來誓不罷休。
而原因很簡單,他們之中有人的父親正好也和陳言的母親在同一場實驗室裡因“實驗意外”去世。
隻是這個團隊接下委托後,除了團長每天給陳言報備的一些瑣事表示他們沒有怠工以外,再無任何音訊。
陳言本以為希望會就此落空,直到半年前。
有人在外國發現了一瓶病毒樣品,噴灑到身上,融入人體裡,會導緻染色體變異,損壞白細血包,且傳染性極高。
經調查,與當年陳辭身上所存在的病毒重合率高達97.2%。
就着這道線索,委托團很快調查出了當年購買過這一批病毒的人,果然找到了來自大陸的一家實驗室的購買記錄。
陳言很快把這一條條的線索都發送給自己的律師,律師看了以後發給了法官,法官看了之後也表示這一切确實應該重申。
于是,這起敗訴多年的審判,即将二次開庭。
陳言開始做二次開庭的準備,委托團那邊又迅速傳來了新的信息。
因為失去了主力,大陸的那一家實驗室早就在破産邊緣徘徊,走上了非法的道路,各種黃/賭/毒/那是樣樣沒少。
雖然那家實驗室早就進監獄蹲着了,可陳言還是想給家裡讨回公道。
委托團那邊的新消息就是,在實驗室裡翻到了實驗室的筆記本,在很多年前,陳言媽媽出事的那一天的日曆上,有人用紅色記号筆畫了個圈,然後打了個叉。
對比字迹,基本上可以确認,是牢裡蹲着的那些人其中之一寫的。
線索基本确鑿,接下來就是等待審理。
……
…………
時肆聽完這些過程,一顆心總算是落下。
而賀松餘講完這些之後,講座也快結束了。
他們坐在比較靠後的位置,前面也沒坐有人,趙哥早在賀董坐到時肆身旁的時候就離開了,留給他們獨處空間,所以他們在這裡小聲說話并不會打擾到誰。
等講座結束,時肆立刻抛棄賀松餘去找了陳言。
“恭喜!”時肆做了個放禮炮的動作,對着陳言笑道,“陳學長,恭喜勝訴!”
“謝謝,”陳言也很開心,擡手剛想揉時肆的頭,看見賀松餘投來涼涼的目光,又讷讷地收回手,溫柔地朝時肆笑了笑,“說到底,這件事我也得謝謝你。”
“得了别煽情了,”李齊觀擺擺手,打斷這倆,說,“去吃烤串嗎?我們已經聯系好老闆了。”
鐘景天立刻放下手機:“走着!”
一起出校園的路上,六個人前前後後地走在雪地上踩出一個又一個腳印。
時肆和賀松餘走在後邊。
“我親愛的小朋友,”賀松餘勾着時肆的脖子,把人往自己懷裡摟,有點咬牙切齒,“一口一個學長叫得挺順口啊?”
時肆眼神躲閃了一番,然後打着哈哈說:“我嘴巴還沒好呢。”
“嗯,”賀松餘笑着說,“嘴巴是沒好,但屁股也沒受傷吧?”
“……”
(2)生活日常
大三暑假。
“當年老爸出差的事情查清楚了?”賀松餘坐在辦公室裡,看向對面坐着的人。
對面的人是賀松餘的大哥,賀淵。
“差不多了,人已經扣下來送到地方了,到時候去問問便知道詳細。”賀淵拿着茶杯抿了口。
時肆正躺在休息室裡,他半小時前就醒了,在裡面打遊戲,然後就吃到了一個大瓜。
賀松餘的爸爸之前在精神病院待過六年時肆是知道的,知道的那幾天時肆可心疼了,然後就被賀松餘拿捏了那段時間的軟肋,在那段時間被賀松餘肆無忌憚的做。
“老爸已經對那段時間的記憶記不清了,讓家裡人都别告訴他這些事,我怕會刺激到他。”賀松餘說。
“我已經提醒過他們了。”賀淵說。
“嗯,那你先回去吧,我晚上會去那邊看看的。”賀松餘抿了口茶,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來,上面有一條微信消息。
他看着,唇角勾起一抹笑。
“嗯,那我就先走了。”賀淵沖他點點頭,而後轉身離開辦公室。
寶寶:你們在聊什麼什麼什麼什麼啊?我也想聽!
賀松餘看到消息了,沒回,起身往休息室走去。
時肆本來趴在床上,一聽到有人進門,立刻坐起來看向賀松餘,笑嘻嘻道:“我都聽見啦!”
“嗯,”賀松餘走過來揉揉他的頭又捏捏他的臉,問,“什麼時候醒的?”
“半小時前吧,”時肆順勢滑溜到賀松餘懷裡,擡頭親了親賀松餘的下巴,問,“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這種場面你還是别去了,不太美觀。”賀松餘搖搖頭,拒絕他。
時肆想說:我擔心你嘛。
話到嘴邊又變成:“那我不去你也不能去。”
賀松餘被他逗笑了,無奈地問:“為什麼?”
時肆眨眨眼,不說話了,然後把臉埋進賀松餘懷裡。
“行了行了,知道你擔心我,”賀松餘揉揉時肆的頭發,說,“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帶好多個保镖跟着的。”
時肆輕輕點點頭。
“那你……早點回家。”他戳戳賀松餘的腹肌。
賀松餘呼吸一頓,過了會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時肆就躺在賀松餘懷裡,又怎麼會不知道賀松餘怎麼樣了呢?
他有點尴尬地想要離開,就被賀松餘攔住了腰。
怎麼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是一點自控力都沒有!!!
“不要,今天不做好不好?”時肆在一次又一次的經驗中發現賀松餘是有點吃軟不吃硬的,除了在極其失控的情況下,賀松餘才會軟硬不吃。
他前天剛被變着法做了幾乎一整天,今天真的承受不住。
他看着賀松餘的眼睛,帶上了點求情。
賀松餘無奈地歎了口氣。
“給你慣的。”他說着就放開時肆,起身去了廁所。
晚上,賀松餘吃完晚飯就出門了,時肆一個人在家也呆不下去,打了個電話給代數,然後飛速從車庫裡開出一輛車去代數家玩咯!
“好久不見!”兩人在小區樓下會面,時肆張開雙臂,和代數擁抱了一下。
“哎我可想死你了!”代數拉着時肆的手往自己家走,“你可算是放暑假了,我那幾個狐朋狗友現在回歸正道了,天天忙工作,都沒人陪我打遊戲了。”
時肆笑了笑,說:“還是我靠譜。”
時肆來到代數家裡,娴熟地換好鞋,然後對着沙發上另一個絲毫不高冷的帥哥打招呼:“代碼哥晚上好,我又來你家客串了!”
代碼笑着點點頭,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零食,說:“随便吃點呗,再讓我弟吃他要胖死了。”
“瞎說什麼叽裡呱啦的東西!”代數很不服,“明明都是你吃的!”
頓了頓,他想到什麼很重要的事,立刻說:“而且我不胖好嗎!我有六塊腹肌呢!!”
眼見着兩人又要吵起來,時肆趕緊把代數往房裡推,回頭對代碼說:“那哥哥我們就先打遊戲去啦!”
代碼擺擺手:“玩兒去吧。”
*
“賀董。”守在地下室前的保镖對賀松餘點點頭。
“帶十個人和我進去。”賀松餘邊說邊往地下室走。
昏暗的地下室裡,被人灑了點水,掠奪氧氣,令人感到窒息的潮濕空間。
賀松餘往中間的椅子上一坐,氣氛頓時變得更加陰冷。
椅子旁還放着一張挨的很近的桌子,上邊七七八八地擺放着許多物件。
“說吧,”賀松餘倒了兩顆薄荷糖到口中,看着一位臉上有疤的人,忽然眯了眯眼,笑了,“喲,居然有熟人啊。”
有疤的那位嘴裡被卡了條毛巾,紮到腦後,不過從他嗚嗚啊啊的聲音裡可以感受到他罵得很髒。
“卡叔,好久不見。”賀松餘笑着擡手打了個手勢,一位保镖收到信号,上前去把這個被稱作卡叔的男人的嘴松開。
“賀,松,餘!”卡叔的嘴一被松開,立刻就咬牙切齒地喊出賀松餘的名字。
“嗯,是我。”賀松餘點頭回應。
他拿起手邊的彈弓,放了顆薄荷糖當子彈,在卡叔張嘴又要罵的那一瞬間,将薄荷糖發射了出去。
“你他媽——呃!咳、咳、咳咳咳!”卡叔被薄荷糖打進喉嚨,一瞬間連呼吸都呼不進去,隻能咳嗽。
他們這些人都跪在地上,雙手被反綁,他也無法借外力把糖打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眼見着他面部變得通紅,就快要憋死過去了,賀松餘才擡手給保镖比了個手勢。
保镖對着卡叔的肚子踹了一腳,薄荷糖總算是吐了出來,但肚子又開始作痛。
卡叔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劫後餘生卻卻依舊不忘耍嘴皮子:“你、你這是犯……!”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就看見彈弓再次瞄準了自己,他立刻就閉嘴了。
賀松餘笑着抛了抛手裡的彈弓:“犯法?”
“您在趁我爸毫無防備的時候把大量抗生素類藥物放在他食物裡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是犯法的呢?”他的語氣很冷,卻是笑着說的。
“那不是我——”
彈弓再次瞄準卡叔。
“幸好我爸及時發現味道不對,隻是當場動了大怒,情緒失控,讓你們趁機跑了。”賀松餘一邊說,一邊看着一個往出口爬的人,眯了眯眼。
他拿起手邊的一把小刀,二話沒說朝那個方向扔了過去。
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把小刀落地,正好直直地插在那人面前。
那人但凡再往前一下,就是被爆頭的命。
他頓時僵住不動了。
保镖立刻走過去把他拽了回來。
“不是我放的藥!”卡叔終于有機會說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嗯?”賀松餘又看回他,挑了挑眉,問,“那您說說,是誰放的藥?”
卡叔又不說話了。
“倒是忠心耿耿。”賀松餘看他們這群人的表情,已經差不多猜出來了。
他看向當年給賀父當廚子的那位中年人,又笑了:“呀,熟人啊。”
其實這群人裡,沒有一個不是熟人的。
時隔這麼久才把這群人全部找齊,第一個是因為以前賀松餘能力不足,還要照顧賀父的病,還要安撫媽媽。
第二是這群人不是同一個勢力裡的,都分散開來,在不同的城市,很難找。
保镖已經有了經驗,立刻上前去把廚子的嘴解除封印。
“小魚。”廚子垂下眸看地面,很愧疚地喊了一聲,“我承認藥是我放的,始作俑者也有我的一份,我這些年都一直活在害怕和愧疚當……”
“停停停,我沒興趣聽你們的心路曆程,誰不知道,你們想讓賀家出醜,想造謠我們?”賀松餘打斷廚子的絮絮叨叨,根本沒耐心繼續聽下去。
“不過……我倒是挺想看看我爸當初是怎麼失控的。”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将桌子上的一個小箱子拿下來放到腳邊,打開。
幾個保镖瞬間會意,一個個去解開了這些人嘴的封印。
“雖然一切我早就都搞明白了,不過既然現在你們團夥也到齊了,正好湊合湊合看,當初你們的藥效果如何?”賀松餘說罷,朝他們昂了昂下巴,保镖立刻過來拿箱子裡的東西,然後分給好幾個保镖。
“賀松餘,有必要嗎?”有人抗議,“你們公司越做越大了,賀淵也獨/立了一家公司,聽說你爸幾年前也出院了,還有必要這麼對我們嗎?!”
“有啊,”賀松餘看向他,揮揮手讓保镖第一個對他下手,笑着說,“你們,浪費了我爸整整六年的時間。”
*
從地下室出來以後,賀松餘換了身衣服,然後給時肆打電話。
過了一會兒才被接起。
“喂喂喂?有事說事沒事挂了打團呢!”時肆那邊傳來敲鍵盤的聲音。
賀松餘一聽就知道這小朋友又跑代數家裡去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說:“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了。”
“噢噢知道了,”時肆敷衍地應着,“那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男朋友半夜跑去别的男人家裡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