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一靠在車後座,輕輕喘着氣。
邊懷淨扯了幾張紙,給自己擦擦手,又幫初十一擦了擦手。
門窗緊閉,車停在樹陰下,無人注意到車内的動靜。
初十一一閉眼就是剛才的畫面,簡直不堪入目。
在剛才,邊懷淨握在初十一的手上,一邊親吻他,一邊柔捏他的手,時不時又上下滑動撫摸着他,口中不斷呢喃。
“十一……我好喜歡你……”
“初十一,十一……你理理我……”
“幫我也弄弄,你摸摸它……”
“我每次看到你都會失控……你好可愛……呼,别……咳……”
總之都是一些讓人聽了面紅耳赤的言論。
和平時的那位總是帶着壓迫感的叔叔簡直不是一個人。
不過初十一倒沒覺得有什麼面紅耳赤的。
他這種場面見得多了。
雖然這種場面第一次發生在他身上。
他因高/潮而在臉上的紅暈已經悄悄褪去,隻剩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到副駕駛來坐。”邊懷淨收拾好車座後說。
初十一打開車門,繞到駕駛座上,坐下,握着方向盤,對還在後座的邊懷淨說:“你坐副駕,我飙個車冷靜一下。”
邊懷淨沒有意見,繞到副駕上坐着了。
初十一的風衣被随意地扔在副駕上,邊懷淨把衣服抱在懷裡,扣好安全帶後扭頭問:“這件衣服送我吧?”
“想要就拿去。”初十一沒所謂,啟動車輛,直接把油門踩到最下。
車窗四扇都大開着,車裡的異味很快散去。
初十一的左手還環着斷掉的手铐。
這隻手在剛剛的事中一直被邊懷淨十指相扣着,時不時松開去玩一下那截鍊條。
然後又握回來。
邊懷淨抱着初十一的衣服,盯着初十一握在方向盤上的右手。
這隻手則幫他做了點不可描述的事,在事中還非常不老實,經常挑逗着他的敏感神經。
車子開上了無人的車行道,暢通無阻。
初十一漫無目的地開着。
開了大概半小時,他有點困了,換邊懷淨來開返程。
邊懷淨到駕駛座都要抱着那件風衣,披在自己腿上。
初十一知道自己的累肯定不是開車開累的,而是風吹的。
本就降溫,初十一還隻穿着一件單薄的衣服,又吹風。
估計明早得感冒。
“送我回酒店。”初十一現在使喚别人使喚得可順口了,說完之後,頭一歪,眼睛一閉就睡過去。
邊懷淨見狀,默默把四通八達的窗關上,開了十分鐘的暖氣,讓車輛的溫度上來一些。
初十一睡到一半就感覺身體暖暖的。
原來是屍體被焚了。
到達酒店的地下室後,邊懷淨沒急着叫醒初十一,而是借着地下室昏暗的燈光看着睡夢中的初十一。
初十一左眼眼尾下方那顆黑褐色的痣已經被他親過許多次,眼角那顆比較小的純黑色的痣也同樣。
他的唇色還有些紅潤,脖子上挂着三處明顯的吻痕。
邊懷淨用手機記錄下這一幕,又傳到電腦文件裡備份了一份。
剩下還有些事沒有處理,他沒時間再陪初十一呆愣着,把初十一喊醒了。
初十一迷迷糊糊睜眼,帶着懶懶的鼻音問:“到了?”
邊懷淨嗯了聲,湊上前親了初十一的唇一下,又坐回去,說:“回去記得喝點熱水,晚上睡覺的時候蓋好被子。”
“知道了。”初十一邊說邊開門下車。
回到酒店後,他看了眼時間。
居然才晚上九點多嗎?
他根本沒想到一天之内還能發生這麼多事情。
早上說要回國,沒回去然後被抓,逃出辦公室又因為雀斑而折回頭,後來又逃,下午見到Vince,逛了半小時百貨大樓後出了點小意外,又去見了他爸……
這一天的生活簡直比初十一一年的生活還忙。
他洗了澡之後也沒覺得餓,一回來就被鉗斷了的鐐铐現在正安靜地躺在垃圾桶裡。
初十一找了幾個創可貼貼在脖子上遮吻痕,然後也不吃飯,抱着酒店的被子昏昏睡去。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
半夜還是淩晨時,初十一聞到飯香,被迫從夢中驚醒。
……好吧是餓醒。
他一睜眼,就看見床頭櫃上放着的飯菜,以及床沿坐着的邊懷淨。
初十一直有側躺睡覺的習慣,所以一睜眼就是床頭櫃上熱騰騰的食物。
初十一:“……”這東西把隔壁卷毛都饞哭了。
“醒了?”邊懷淨放下手機,看向他。
“嗯,”初十一撐床坐起來,問,“您在這多久了?”
怎麼又用上敬語了。
邊懷淨有點無奈,回答:“沒多久,十幾分鐘,吃點東西?”
初十一當然不會拒絕,一邊拆開飯菜的包裝一邊問:“您知道我沒吃飯?”
“酒店是我的,你吃沒吃,我心知肚明。”邊懷淨掃了眼他的脖頸。
初十一并沒有多意外,撈起枕邊的手機,一邊吃飯一邊看信息。
房間裡隻開着一展昏黃的床頭燈,此刻又亮起一道不和諧的白光,令邊懷淨心生好奇,往他面前湊上去。
初十一還沒打開短信,就先避開了。
“不讓我看?”邊懷淨挑眉。
“你是我誰?”初十一塞進一口飯菜,把手機亮度調低,說。
一句話直接把邊懷淨幹沉默了。
“我要看,你在看誰的信息?”邊懷淨再次貼到初十一的臉旁。
初十一直接把屏熄滅,把手機反扣在桌上,說:“您沒資格,我也不喜歡别人看我手機。”
“Alex沒資格,關我邊懷淨什麼事?”邊懷淨開始不知廉恥了,手也開始不安分,放到初十一的腰上。
初十一:“……”叔叔您OOC很嚴重您知道麼?
“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不能拒絕我的任何要求。”邊懷淨低聲說。
初十一對邊懷淨這副姿态很是膈應,他拍開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說:“那也是之前了。”
“……你這算騙我還是毀約呢?”邊懷淨聲音一冷,眸色暗沉,擡手勾住初十一的肩,帶着他向後倒,接着迅速翻身撐在其上方,一隻腿橫壓在初十一腿上,抓住初十一欲要擡起的手按在一旁,冷聲說,“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狂妄什麼,希望我來硬的?初十一,就算我喜歡你,也不代表你能随意踩在我的底線上。”
初十一輕笑,咽下口中的飯,毫不畏懼,說:“我狂一點怎麼了?”
他看着這張冰霜玉潔的臉為自己離情迷意亂,看着這雙桃花眼中流露出的不滿與無奈,看着一向居于最高地位的男人為自己失控,為自己降低任何人都無法踩踏的底線。
不得不說,初十一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世界上最牛逼的男人喜歡我,”初十一眯了眯眼,笑道,“我狂一點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