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高冷的人,在外人面前也經常會吐露笑容,卻永遠都是淡淡的。
但有溫情,他唯獨留給初十一一份。
這下森萊是真的輕松地笑起來,松了口氣。
“合作愉快。”他說。
事情到這卻還沒有結束。
邊懷淨想早點結束麥克那檔事,剛簽下合作,甚至沒讓對方休息,就開始走流程,幹正事。
“調動你手裡能調動的人,遠離麥克的保護範圍。”邊懷淨說着,打開電腦文件,将命名為“麥克”的文件打開。
裡面有好幾份麥克的犯罪記錄。
如果是外國人也就算了,但偏偏……邊懷淨微不可查地勾起唇。
麥克害死過不少國人。
不過向祖國報案是最壞的打算,從目前的局勢來看,他有把握能自己解決這件事。
天色漸晚,邊懷淨從辦公室裡出來,看了眼手表,又扭頭走向會議室,淡淡吐出兩個字。
“開會。”
說完,也不管别人什麼表情,徑直走向了會議室。
卷毛和冷酷的雀斑早已習慣他的作風,員工們沒幹什麼主力活,自然也不覺得有什麼,唯獨森萊。
森萊跟在卷毛身後輕歎一聲。
跟着Alex痛并快樂着。
起碼Alex并不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不會像麥克那樣莫名奇妙往他和米爾斯身上撒氣。
會議主要讨論了麥克接下來的舉動,失去了左膀右臂又被調開了一部分手下,按照他的性格會做什麼。
把一切可能都讨論完後,邊懷淨提了個對于他來說萬無一失的計劃。
“不行,”卻沒想會有人反駁,米爾斯眉頭輕蹙,說,“這個方法太危險了,就算是你也不能冒這個險。”
“是麼?”邊懷淨食指輕點桌面,說,“那難道你有比我更好的人選或者方法推薦?”
人選……
米爾斯目光掃視一周。
森萊隻擅長管理和審訊,那位Greg看上去才沒多大,他又不可能讓他的弟弟去冒這個險,而他自己的雙臂還在恢複中,剩下的員工他不了解。
當下,好像确實隻有Alex最适合。
“可以讓Eleven去。”米爾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冒出這麼一句。
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就連一些小聲讨論的聲音都消失了。
卷毛扯了扯唇,内心暗暗譏諷。
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讓Eleven去,不就同等于把人質遞到麥克面前麼?
再者,就算Eleven實力再強,背後也有Eleven自己的勢力可以援助,但Alex肯定不會讓Eleven去冒這個險的。
“他不方便。”最終是雀斑善解人意的為他解了圍。
邊懷淨拿起茶杯抿了口,輕輕放下,悠揚的語調響起:“就連Eleven都被你搬出來了,看來是沒什麼好的人選了,那方法呢?”
米爾斯輕咬下唇,低下頭去。
邊懷淨笑出聲,又看了眼表,已經開了兩個小時的會。
“就按這個計劃做,明天開始準備,确保萬無一失,Greg, Marcus監工,”他邊說邊站起身,向門口走去,說,“散會。”
伴随着這句話的是一道門開合的聲音。
他剛出去,會議室裡的人都齊刷刷地松了口氣。
就連森萊都沒忍住松了松身子,靠到椅背上。
剛剛提到Eleven的那一刻,他明顯地感受到了Alex身上的低氣壓。
但Alex從沒讓他的怒意很明顯地表現在臉上過。
米爾斯啊米爾斯。
森萊不禁瞥了眼身邊的人。
他可算知道為什麼麥克選用米爾斯作為溝通交流的人了。
因為米爾斯幾乎注意不到他人的情緒,為了達到麥克下的命令或是他自己的目的口不擇言。
但米爾斯在自己有生命威脅的時候卻總是能注意到别人的情緒,他和Marcus,他們兩兄弟是兩個極端。
這點邊懷淨也看得出來,因此他并沒有在當時計較太多。
反正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的。
初十一窩在被窩裡打遊戲,房間裡沒有開燈,整個空間都是暗的,除了初十一面前的那團光。
就連飄窗的窗簾都被他拉上了。
因為他白天嫌太亮,他喜歡暗一點的環境。
遊戲打到一半,卷毛忽然給他打了通電話。
初十一眼見着這局八成是要輸了的,便直接退出遊戲,按下接通。
現在卷毛打電話過來多半和邊懷淨的事有關,他不想錯過有關邊懷淨的任何事情。
“喂?”初十一坐起身,後背靠到床闆上,懶洋洋地問,“怎麼了?”
卷毛一聽就知道這家夥閑的不行,随便聊了幾句閑話,初十一聽得不耐煩,打斷他,說:“行了說正事吧,自從我知道你是Alex的人之後我就沒覺得你找我是要随便聊聊的了。”
卷毛笑起來,開始說正事:“你管管Alex吧,他要幹一件特别危險的事情。”
初十一挑了挑眉。
邊懷淨要幹什麼事情危險的都不可能是他。
“說說看?”初十一說。
卷毛把邊懷淨在會議室裡說的計劃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了他。
“就是這樣,”卷毛聽起來很無奈,“你快管管他,他這樣做很危險的。”
初十一卻笑了:“很好……”
卷毛:“什麼?”
“管什麼?不管,”初十一笑着說,“這個計劃很好不是嗎?”
“……”卷毛沉默一陣,暗自打了個寒顫。
也對,他早該知道,初十一的腦回路極其不正常。
不愧是Alex看上的人。
初十一也沒再等他說話,直接把電話挂了。
挂完電話後,他又打了另一通電話。
“初總。”恭敬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出,是初十一的得力助手。
“上次讓你查的地點,還記得嗎?”初十一語調上揚,可以聽出他心情不錯。
“不會忘的。”助手說。
“不錯,從明天開始,按計劃行事。”初十一說。
“明白,”助手頓了頓,又說,“卧底說麥克手裡還有底牌,最近又陸續有面生的人進入,需要介入嗎?”
“不用,”初十一勾唇,愉快地說,“會有人介入的。”
“我這就去吩咐。”助手說。
“去吧。”初十一挂斷電話,把手機扔到一旁。
危險是危險了點。
但又能危險到哪去呢?
要說這件事,初十一又何嘗沒有準備?
逃避了這麼久,他終于願意下手。
而且一出手,便是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