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自己的臉啊。”路淮捏捏自己手感要比原先更好的臉頰,“就是比我會保養了點。”
他轉身去洗了個通體舒暢的熱水澡,慢吞吞的站在鏡子前吹幹了頭發,從櫃子裡抽出了件浴袍套在身上,才走出浴室。
傅時郁已經不在屋裡了,路淮看見屋内一片靜谧,心裡不知怎麼湧起了點失落。
洗澡的時候傷口又流了血,路淮踮着腳,姿勢不太自然的移動到了床邊坐下。
床上的花瓣許多已經被兩人之前折騰的一團糟,這時中間被拂開了一片幹淨的地方,很是顯眼,上面放了一瓶消炎藥和紗布。
路淮捧着那瓶粉末往腳上灑的時候被刺痛激的眼眶裡蓄滿了生理淚水。
抹了一把眼睛感歎了一句這原主身體的身嬌肉貴。
這點小傷若放在以前,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穿進書裡之前,他是個知名企業的設計師,專門為底下的遊戲公司畫圖。
這工作平常忙得很,他沒什麼朋友又是一個人住,幾乎從不社交。
父母早年間雙雙因故去世,留下了一大筆錢給他,他也不怎麼愛花,給自己買了套房後就全存進了銀行,平常的消遣娛樂隻有遊戲,偶爾會兩本小說調劑一下生活。
“咔哒”一聲,路淮心不在焉的回想着自己之前的生活,剛拿剪刀剪斷紗布,就聽見了門口的動靜。
他看着傅時郁的身影出現,開口便問:“你剛剛幹嘛去了?”語氣自然的像是相處了多年的老夫老妻。
“公事。”傅時郁收起手機走到床邊,看着路淮已經妥善包裹了的傷處,随後别開眼神,在一旁坐下。
“嗯呢。”路淮半靠在床頭,斜倚着擺弄他的手機。
好在手機是面容ID ,他也不用費心去猜密碼。
開機之後猝不及防的一段差不多持續了五分鐘的通知鈴聲震得路淮手都麻了,他這才點了靜音。
粗略看了一眼,應該有五十多個未接電話,還有數不清的短信和微信消息。
大多數都是鄭書打來的,傅時郁雖然沒發信息過來,但是電話打了不少。
“之前一直忘了開機了。”通知鈴聲的聒噪音量自然也被傅時郁聽得一清二楚,路淮看他的臉色又有轉陰的迹象,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便忙不疊的開口解釋。
路淮匆匆看完了鄭書在訂婚結束後發過來的消息,就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他半跪在被子上,膝行了兩步到傅時郁身後,輕輕用雙臂試探着,從後環住了傅時郁的頸肩,雙手自然垂落在他的胸前:“現在幾點了?”他有意扯開話題。
“六點。”傅時郁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應得漫不經心。
凝視了他半晌,路淮緩緩從傅時郁的背後繞到他身側。
在傅時郁的默許下,路淮擡起一條腿橫跨過去,放肆地坐在了他交疊的雙腿上。
路淮的身材算是瘦削的類型,因為平常要拍戲,也一直保持着很有規律的運動。所以身形雖然看着清瘦,但是肩胛,腰線以及腿型這些線條都利落又漂亮。
他看向傅時郁的眼神缱绻,目光中藏着肆意的燙人溫度。
路淮單手勾住傅時郁筆挺西裝下貼身的襯衫,從領口開始,嘴角輕佻,動作卻十分細緻的将完好的紐扣一顆顆解開。
這樣一雙纖長指節的白皙手指一直滑落到男人胸口,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傅時郁終于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腕,側頭去看他,沉聲道:“幹什麼?”
“我啊。”路淮笑的純良而無害,那雙擡眸垂眼時無不流轉着潋滟水色的眸子微眯着,笑得像隻狡黠的貓。
盡頭的兩幅窗簾遮住了來自外界的所有光源,屋内漆黑,路淮摸索着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床頭燈,便被傅時郁的掌心扣住了手腕。
仿佛置身于濃烈的玫瑰花海,路淮的鼻間充盈着身旁未被散落在地的花香。
傅時郁手指輕輕撥弄着快被路淮自己咬出血絲來的唇畔。等他放松唇齒,才吻住他的唇角,低聲湊近他的臉側,呼吸之間熱氣盡數噴灑在路淮耳邊。
“不許忍。”
路淮弓起腰揪住枕下的布料,顫着聲音發出幾聲嗚咽。
像是受到了什麼鼓舞,天色漸晚,海面上肉眼可見的藍色愈發深沉,直至滿目黑藍。
房門緊閉,傳出間斷卻不停歇的暧昧聲線,宛如一場纏綿悱恻的绮麗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