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張明煦走在前面，伸出一隻手來扶後面的陳來娣。

陳來娣笑着把手搭到他的小臂上，兩人慢慢地走到平台。

三号觀景平台更靠近海，但因為今日風大了些，海水撞擊岩壁時濺起的水花會跳到平台上來。

他們不敢靠得太近，便在平台中央停了下來，眺望着遠處俯趴在海邊的“狗兒”。

張明煦貼着陳來娣走近了一步，陳來娣怔了一瞬，張明煦很快便向她指了指遠處的狗兒山，“看到了嗎？真的很像，你再站側一點。”

陳來娣望着遠處的山，一開始隻是看出個模糊的“小狗”的模樣，在張明煦一點一點地指着山的每個位置給她講解分别是“小狗身體”的哪個部位時她詫異地睜大了眼睛，“真的哎。”

張明煦笑。

兩人一塊又拍了許多照片。

在平台護欄外，褐色的岩石上東一塊西一處塊鋪着些薄薄的沒被化開的雪，陳來娣特意給它們也拍了張照片。

“走了？”

“嗯。”陳來娣點點頭，又任由張明煦牽着自己攀上濕漉漉的木棧階梯。

他們回到一号觀景台的停車處，上了那輛黑色的牧馬人，繼續往下觀光，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九号觀景台的沿山咖啡廳又停了下來。

“我們在這裡喝個下午茶？”張明煦看着咖啡廳的介紹，問一旁的陳來娣。

“嗯。”

他們選了個臨海靠窗的位置，咖啡廳是建在海岸邊的岩石上的，往窗外看去，海水随風一遍又一遍地沖擊着窗下的岩石層。

雖然隔着緊閉的窗戶，但是依舊能夠聽見低低的海浪聲。

陳來娣忍不住拿出相機拍了幾張照片。

張明煦笑着看着她，“可以也給我拍幾張嗎？”

說着張明煦便後仰靠到窗玻璃上，陳來娣舉起相機對着他，看着鏡頭裡笑得深情的他怔了瞬，按下快門。

“輪到我給你拍？”張明煦笑着向陳來娣伸手拿相機，其實張明煦的相機也在，但是一路上他們都是交錯使用彼此的相機，因此陳來娣也沒多想，笑了笑，便把相機遞給他。

“謝謝。”陳來娣說，像他剛剛那樣，後仰靠到窗玻璃上，等海浪靠近，她聽見快門聲。

在張明煦低頭看照片的時間，陳來娣看到在他身後的一對情侶，也像他們剛才那樣，拿着相機互相拍照，陳來娣看着微微出神，思維再次發散——

剛剛，他們看上去也像是一對情——

心頭一跳，呼吸打斷思緒，臉頰忍不住升溫，陳來娣把頭側向大海，調整自己的情緒。

“怎麼了？”張明煦擡眼望着她。

陳來娣笑了笑，“沒事，我們點單吧。”說着就拿起手機掃桌面的二維碼。

在咖啡廳吃過下午茶後，他們在店外的裝飾打卡點都拍了照片打卡，接着便繼續沿着景點路線往下走。

直到到了十二号觀景點，他們來到了狗兒山的本體大山。

山崖邊突出的光景平台兩側是枯幹的樹林，褐色的泥土上鋪着一層白雪，山外是無垠的大海，景色連起來是一片的蕭條，連特意建起的打卡點——俯趴的小狗看上去都有點破落。

舉起的相機忍不住又落下，陳來娣望着遠處湧動的大海出神。

張明煦站在她身旁，用手點了點她的肩膀。

陳來娣看見他的笑容，也跟着笑了笑。

落寞的情緒一瞬間随寒風煙消雲散。

張明煦指向另外一個角落，陳來娣随他的目光看去，是一棟刷了鮮豔的藍色的兩層小樓房，也是當下這裡唯一的色彩了。

“我們去那逛逛吧？”

“好。”陳來娣笑着點了點頭。

這棟藍色的樓房是一家文創店，主要賣一些陶瓷做的小狗狗，還有就是明信片、文具、水杯，環保袋之類的常見的文創産品。

主展台放着的都是狗狗陶瓷擺件，看上去很可愛，一進門就能映入眼簾。陳來娣望着陶瓷像忍不住發出呼聲，下意識地拿起相機拍照。

張明煦笑了笑，拿出手機拍下正在拍照的陳來娣，接着也慢慢地在店鋪裡逛了起來。

陳來娣挑了好些明信片，雖然她朋友不多，但是也打算回去寫一些明信片郵寄。接着又給自己挑了一組明信片，把狗兒山一路上的觀景台風景明信片集齊。

看到好看的環保袋和冰箱貼時陳來娣又忍不住拿了些，最後，再回到陶瓷展台前挑小狗狗。

陳來娣正看得認真，張明煦從一旁走過來，揚着熱烈的笑容，“你看。”

他的手上是兩隻低伏正準備動作的小狗陶瓷像，形狀和狗兒山本體很像。

“你找到狗兒山本體了。”陳來娣驚喜道。

“是啊。”張明煦莞爾，“我想送你一個可以嗎？”

陳來娣還是第一次聽送東西也要征求當事人的意見的，她笑了笑，說：“那就先謝謝你了。”

張明煦笑容燦爛。

陳來娣有一瞬覺得他笑得像個小傻子，但很快又想起那個小狗微笑的表情包。

再看着他手上舉着的兩個“小狗”，陳來娣忍不住笑了笑。

他也很像小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