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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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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瓜,明月說起要沐浴,老婆婆那叫繡姑的女兒便笑道:“隻給兩文柴火錢吧,院子裡就有井,不過水可要自己打。若自己買柴火,大廚房的大鍋随便使。”

真實惠!以後我自己撿柴火!

明月喜不自勝,果然交兩文錢打水燒火,狠狠搓洗一回,又把換下來的髒衣服都洗了。

奔波一月有餘,總算安頓下來,明月忽然覺得很累,顧不得吃飯,竟一覺睡到次日天亮!

睜眼看到陌生的房梁時,明月還有些懵,過了會兒才意識到,哦,我到了!

她翻個身,渾身酸痛,壓得竹床咯吱作響。

真奇怪,分明之前不覺得累的,怎麼睡一覺反而這樣了?

她又躺了會兒,這才戀戀不舍地爬起來翻包袱。

一天兩百文呢,可不能這麼躺過去!

離家時,明月帶了兩身自己的舊衣裳,可沒想到杭州暖得這樣早,衣裳都顯得有些厚,穿不得。明德福的衣裳都賣了,倒是王秀雲的留了一件墨綠團花斜襟棉襖,另有一件九成新的淺黃薄緞圓領對襟單長衫,正适合現在穿。

那長衫既無繡花,也無染花,隻在領口、袖口和下擺的位置掐了三排半指寬的銀灰牙兒。上衣下擺到膝蓋以上,配着同色長裙,素淨又不失活潑。

王秀雲甚愛淺黃色,奈何略有了點年紀,眉眼又刻薄,穿上十分别扭,故而隻上身過一次便擱置了,成色甚好。

換過衣裳,明月把頭發随意編了條辮子攏在一側,擡起雙手對着光反複細瞧,十分滿意。

趕路也累,但不用做太多粗活,心情也愉悅,明月堅持每天塗抹從王秀雲那裡順來的豬油膏。如今養了一個多月,已頗有成效:皴裂消失,肌膚瑩潤,細膩非常。隻生過凍瘡的地方略顯腫大,偶爾也有些發癢,不大礙事。

做買賣就要有個做買賣的樣子,絲綢商人頭一個講究眼力,這個靠經驗和天分。再看手,真正内行的絲綢商人絕不會容許自己有一雙糙手。

看料子的顔色、光澤,再配合細膩柔軟的手部肌膚,多厚多滑,隻要一看一摸,哪裡的絲,什麼水缫的,什麼染料染的,甚至哪個時令什麼蠶吐的絲,一清二楚。

你懂行,賣貨的就不敢漫天要價,若不懂行,嘿嘿,隻管等着被騙吧!

明月打小在布堆裡長大,别的孩子在街頭撒尿和泥巴時,她已經能扒着櫃台數出各色布料的名稱、來曆和特色。

她确實繼承了母親的部分天分,但經驗和曆練的匮乏嚴重阻礙了這種天分的成長。

尤其這些年明德福好賭,鋪子裡許久沒進新貨,明月根本想象不出外頭已發展到何等地步,又流行何等貨色。

但這并不算什麼大阻礙,杭州城内綢緞莊衆多,最宜長見識。

先挑門庭若市的大店,這些店鋪往往花色齊全,走貨量大,紋樣也新鮮,而且不大屑于宰客。

隻一進去,明月就被晃花了眼。多麼鮮亮的顔色,多麼豐富的品類,绫羅綢緞,數不勝數;挑镂織染,燦若繁星。

這家店鋪極大,内部除了開門這面牆之外,三面都皆是高聳的貨架,分門别類擺滿綢緞,另有二樓雅間,專供貴客單獨鑒賞名貴料子。

有她熟悉的北方定州的缂絲、羅,單州的缣,鄢陵的絹,亳州的紗,淄州的绫,不大熟悉的湖州的缬,以及許許多多她見所未見的絢爛錦緞。

至于花色,那就更多了,常見的萬字、吉祥、如意、祥雲等紋樣,纏枝桃李、牡丹等花自不必說,織機上織就的、提花的、紮染的,單一個“紅”就深深淺淺鋪滿數個貨架……

每家鋪子裡都有南來北往的客人,有論尺零買的,亦有會親訪友整匹送禮的,夥計們又要招呼,又要裁剪,忙得不可開交。

夥計們極有眼色,明月一進門便有人迎上來,先說本地話觀察明月神色,然後馬上換了官話,“貴客想看點什麼?”

衣服簡單自有簡單的好處,明月身上沒有任何繡花和紋樣,無所謂過時不過時,反倒更叫人摸不清來曆,不好随意判斷。

明月笑笑,“我先自己瞧瞧。”

對方亦笑道:“貴客請便,若有看中的,隻管吩咐。”

說着,便去招呼旁的客人了,不過期間也一直留意明月這邊。

隻一個照面,店家的周道細緻已初見端倪,再回想明德福的稀松,明月不禁唏噓。

此時店内足有十多個客人,明月不遠不近地混在四周,聽他們問,聽夥計答,暗自将有用的話記在心中。

内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那些顧客一擡手一開口,明月就能判斷出對方是否精于此道:

說“我要哪裡的什麼料子”,至少是半個内行,對料子有所了解。

而說“我想做件什麼衣裳”,這匹看看,那匹也摸摸,出處、花樣、顔色,絕口不提的,大約自己心裡也沒底,甚至一竅不通。

當然,也可能是過于闊綽,不在意銀錢。

每到這個時候,店裡的夥計大多都會優先推薦利潤更高,更難賣的……

整座城池宛若巨大的陌生寶庫,引得明月忘乎所以地探索,直到肚皮咕咕叫,才意識到午時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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