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第二天才聚齊人。
小長假人流量很大,遊樂園這種娛樂場所更是人滿為患。
溫槐序早早在門口等着,簡司年緊随其後,兩人站在邊上看着進進出出的人群。
大人帶着孩子,情侶們手挽手,還有三五成群的好友團。
大概五分鐘後,談研熙一行人才到。
今天交通也擁擠,路上耽誤了一小會兒。
“走吧各位!”路轶揚了揚手裡的票,領頭往裡走。
其他設施都排着長隊,驚悚屋的人倒不多。
工作人員強調了注意事項,又給他們每個人配了一個對講機。
驚悚屋大門打開,裡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祝各位玩得開心。”工作人員緩緩行了個彎腰禮,目送着這群遊客進入。
“太有氛圍感了吧。”路轶啧啧道奇,語氣也興奮起來。
室内有空調,充足的冷氣和黑暗的環境渲染了不少陰森的氛圍。
溫槐序走在前面,很認真地告訴簡司年:“你别害怕,有我。”
簡司年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好。”
在鬼屋npc的刻意引導下,他們五個人被分散成了三批,分别走了不同道。
劉洋洋還沒意識到和大家走散了,手被什麼東西冷不伶仃地抓住,是一隻手,纖細,骨節分明。
而且是從後面伸過來的。
劉洋洋頓時不好意思:“熙姐,雖然你很漂亮,但我喜歡——”
喜歡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談研熙聽見聲音打開手機閃光燈從他前面照了過來。
劉洋洋愣住了,目光緩緩地轉向自己的左手。
手機閃光燈下,他清楚地看見,那雙慘白烏青的手。
咽了口唾沫繼續向後看,手的主人也露出真面目。
“啊啊啊啊啊啊!”突然出現的女鬼吓了路轶一跳,也不管旁邊是誰直接就上手抱緊。
結果對方抱得更緊,比他還害怕。
不對,十二分的不對。
面前這人抱着挺大一個。
路轶伸手亂抓了一把。
“我靠,有色狼!”對方喊了一聲。
這個聲音……
“簡司年。”溫槐序叫他。
“我在。”後面的人答。
“還好,談研熙他們都走散了。”溫槐序摸着牆壁,“我還以為你也丢了。”
鼻尖有淡淡的栀子花香,空氣中很好辨認方位,簡司年不會跟丢。
“不會丢,我在你後面。”簡司年回應她。
慢慢往前走,牆壁突然凹進去一塊兒,一張披頭散發不見真容的臉湊近他。
粉底打得有點厚,化妝品的味道讓人出戲。
簡司年看了眼前面毫無察覺的人,突然冒了點想法,伸出手輕輕拽了拽前面人的衣袖。
“我好害怕,旁邊好像有人在偷窺我。”他順勢抖了抖,像是受到驚吓一般小聲開口。
假發長到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npc女鬼:“……”
溫槐序退後摸了摸,果然在牆上摸到了一顆腦袋。
npc女鬼很敬業,冰涼的手爬上溫槐序的腕間。
在微光下目睹一切的簡司年:“……”
見溫槐序沒被吓到,npc女鬼隻好退回牆壁後,等着下一個幸運兒。
“她走了。”溫槐序感受到前面空蕩蕩的,收回手後又問,“你還在害怕嗎?”
“怕。”簡司年面無表情,“怕死了。”
溫槐序重新在驚悚屋裡“盲人摸象”:“那我們走快一點吧,應該沒多遠了。”
“哦。”簡司年悶悶道。
這點情緒在平靜無波的空間很突出,溫槐序立馬察覺到了他的情緒。
空出的那隻手抓着簡司年的腕兒,她腳步加快,帶着他走過一間又一間屋子。
布料擦着皮膚有點癢,但她的手心在發熱。
簡司年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在笑,任由溫槐序拉着他躲過一波又一波驚吓。
沒想到他們居然是最後出來的一組。
談研熙實在受不了劉洋洋像八爪魚一樣攀在自己身上,果斷地撥通對講機放棄探索出來。
“我今天才熨燙過的衣服。”談研熙臉色很黑,她今天穿了一身棕色制服,原本平整的衣袖此刻皺巴巴的,無論怎麼拍理都恢複不到原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劉洋洋雙十合十,對着她拜了拜。
路轶這邊不知道怎麼回事,左臉多了個紅印。他旁邊的人也眼熟,是他們班體委宋恺。
“你這臉?”簡司年噗嗤笑出聲,打趣道,“出門塗腮紅了?右臉怎麼不抹點?”
路轶心如死灰地看着他:“你永遠不知道驚悚屋的那半個小時裡發生了什麼。”
“什麼?”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溫槐序也問了句。
一群人煽風點火,逼問之下才知道,這巴掌是宋恺扇的。
“哇塞。”談研熙豎起大拇指,“為民除害。”
宋恺愧疚地低着頭:“抱歉啊……我也沒想到自己手勁這麼大……”
何止是大,路轶感覺自己半張臉都是麻的,他的臉已經不是他的臉了。
“沒事沒事,皮糙肉厚耐磨。”他無所謂地揮揮手,這事兒他也有問題,腦抽亂摸個什麼勁?
宋恺稍稍松了口氣。
既然相遇都是緣分,路轶也很幹脆地帶上宋恺一塊兒玩了。
也挺意外的,沒想到在這兒能碰到同班同學,而這位同學也是經典的“又菜又愛玩”。
路轶心大得很,沒一會兒就忘記剛才的疼痛,攬着宋恺稱兄道弟。
宋恺尴尬地弓了弓背。
右邊是路轶,左邊是簡司年,前面還有個活寶劉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