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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籃球場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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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陽光依舊熾熱,烘烤着塑膠籃球場,蒸騰起陣陣熱浪。校籃球隊的訓練正如火如荼地進行着,球鞋與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響、隊員們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校園裡獨特的運動樂章。

陸沉站在三分線外,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貼在皮膚上。他随意地抹了一把臉,将汗水甩落在地,眼神卻始終追随着觀衆席上那個安靜的身影——江叙抱着畫闆,安靜地坐在角落裡,蒼白的側臉在陽光下仿佛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陸沉,發什麼呆呢!傳球!”隊友的怒吼将陸沉的思緒拉回現實。他抱歉地笑了笑,接過隊友傳來的籃球,目光再次投向江叙,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運球、加速、起跳,陸沉的動作一氣呵成,籃球卻在籃筐上轉了幾圈後,偏出了籃筐,朝着江叙的方向滾去。場邊的觀衆發出一陣惋惜的歎息,而陸沉卻若無其事地聳聳肩,朝着江叙走去。

江叙看着滾到腳邊的籃球,有些疑惑地擡起頭,正好對上陸沉那雙帶着笑意的眼睛。陸沉彎腰撿起籃球,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灰塵,然後用記号筆在球面上快速地寫了幾個字,又将球輕輕踢到江叙腳邊。

“同學,幫個忙撿一下?”陸沉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壞笑。江叙有些猶豫地伸手撿起籃球,隻見球面上赫然寫着兩個字——“畫我”。

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握着籃球的手微微顫抖。擡起頭,迎上陸沉那熾熱的目光,江叙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腔。自從陸沉開始在他課桌裡放草莓硬糖,自從發現那張畫着自己的速寫,他們之間就有了一種微妙的、難以言喻的聯系。

“好。”江叙輕聲說道,聲音小得幾乎隻有自己能聽見。但陸沉卻像是得到了什麼珍貴的承諾,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轉身跑回球場,繼續投入到訓練中。

接下來的訓練,陸沉仿佛變了一個人,在球場上格外活躍。他靈活地穿梭在隊友之間,精準的傳球、漂亮的過人,引得場邊的觀衆陣陣歡呼。而每一次得分,他都會不自覺地看向江叙,看到對方專注畫畫的樣子,心中就湧起一股莫名的滿足感。

江叙坐在角落裡,手中的畫筆卻遲遲沒有落下。他的目光追随着球場上那個矯健的身影,看着陸沉在陽光下揮灑汗水,看着他投籃時飛揚的衣角,看着他進球後與隊友擊掌慶祝時燦爛的笑容。

記憶的閘門被打開,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陸沉為自己做的點點滴滴。從發現參賽作品被破壞時,陸沉默默支付參賽費;到自己受傷時,他在醫務室的守候;還有那些藏在草莓硬糖裡的溫柔,以及速寫本上交換的心事……江叙感覺自己的心被一種溫暖而柔軟的情緒填滿。

手中的畫筆終于動了起來,在畫紙上勾勒出陸沉的輪廓。他專注地描繪着每一個細節,從陸沉深邃的眼眸,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微微上揚的嘴角。畫着畫着,江叙的嘴角也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微笑。

訓練結束的哨聲響起,陸沉顧不上擦汗,迫不及待地朝着江叙跑去。他的心跳得很快,既期待又有些緊張,不知道江叙會把自己畫成什麼樣子。

“畫好了嗎?”陸沉氣喘籲籲地問道,眼睛緊緊盯着江叙手中的畫闆。江叙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畫闆轉了過來,畫面上,陸沉正在投籃,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金色的輪廓,眼神堅定而自信,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陸沉看着畫,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沒想到江叙會把自己畫得如此傳神,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恰到好處。“畫得真好。”陸沉由衷地贊歎道,“比我本人還帥。”

江叙被他的話逗笑了,緊張的情緒也消散了不少。“油嘴滑舌。”他輕聲說道,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笑意。

“對了,周末有場籃球賽,你要不要來看?”陸沉突然問道,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江叙微微一愣,随即點了點頭。“好,我去。”

聽到江叙的回答,陸沉開心得像個孩子。“那說好了,不許反悔!”他伸出小拇指,“拉鈎!”江叙看着他孩子氣的舉動,無奈地笑了笑,也伸出小拇指,與他拉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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