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病房裡,隻有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江叙坐在陸沉床邊,握着他的手不肯松開。他仔細地端詳着陸沉的臉,看着他因疼痛而皺起的眉頭,心疼得要命。借着微弱的月光,他能清晰地看到陸沉鎖骨處那道猙獰的燙傷疤痕,那是他不願觸碰的過去,卻也是江叙想要守護的現在。
“小蝸牛……”迷迷糊糊中,陸沉輕聲呓語。江叙急忙湊近,“我在,我在!”他的聲音帶着哭腔,卻又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陸沉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紅着眼圈的江叙,嘴角勾起一抹虛弱的笑,“别哭,我沒事。”他想要擡手擦去江叙臉上的淚水,卻因手上的輸液管而動彈不得。
江叙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裡,“你這個大笨蛋!為什麼要這麼拼命?”他的聲音悶悶的,卻充滿了關切和愛意。
陸沉輕輕撫摸着他的頭發,“因為……你是我的光啊。”他的聲音很輕,卻字字誅心,“我不能讓你的光熄滅。”
江叙擡起頭,看着陸沉眼中的深情,心跳漏了一拍。這一刻,所有的猶豫和不安都消失不見,他俯身輕輕吻上陸沉的唇,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也帶着壓抑已久的愛意。
陸沉先是一愣,随即緊緊回吻他。這個吻帶着消毒水的味道,卻又無比甜蜜。在這寂靜的深夜裡,兩個傷痕累累的靈魂終于找到了彼此的歸宿。
晨光熹微時,江叙醒來,發現自己趴在陸沉床邊睡着了。他擡起頭,看到陸沉正微笑着看着他,眼神溫柔得能将人融化。“醒了?”陸沉輕聲說,聲音還有些沙啞,“手麻不麻?”
江叙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緊緊握着陸沉的手,手指都有些發麻了。他不好意思地松開手,卻被陸沉又拉了回去。“别松開,”陸沉說,“這樣我很安心。”
這時,護士推着治療車進來,看到兩人緊握的手,會心一笑。江叙的臉瞬間紅透,想要抽回手,卻被陸沉握得更緊。“怕什麼?”陸沉笑着說,“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歡你。”
江叙的心跳如擂鼓,他低着頭不敢看陸沉,卻也沒有再掙紮。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兩人交疊的手上,溫暖而美好。
接下來的日子裡,江叙寸步不離地守在陸沉身邊。他每天為陸沉擦身、換藥,給他講笑話、讀故事,變着法子給他買好吃的。陸沉總是一臉幸福地看着他忙碌,偶爾也會調皮地調侃幾句,惹得江叙紅着臉追着他打。
在江叙的悉心照料下,陸沉的傷勢一天天好轉。兩人在病房裡度過了許多溫馨的時光,那些曾經的傷痛和恐懼,都在彼此的陪伴中漸漸消散。
出院那天,陽光格外明媚。陸沉站在醫院門口,深吸一口氣,轉頭對江叙說:“謝謝你,小蝸牛。是你讓我不再害怕黑暗。”
江叙笑着挽住他的胳膊,“以後我們一起走,不管是黑暗還是光明。”
兩人相視而笑,手牽着手,朝着陽光走去。他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很長,仿佛延伸到了未來的每一個角落。而急診室裡的那個夜晚,那個充滿恐懼和不安的時刻,最終成為了他們愛情最堅實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