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思索了下,調侃道:“難怪,看你一副舍不得他的樣子。”
陸時連忙否認:“沒有!我沒有舍不得他!”
夏安笑道:“也不知道這個叫姜祈的是長得有多帥,能讓我們小陸性取向都變了,對人家念念不忘。”
陸時耳朵微紅,艱難地開口:“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安啧聲:“我就随便問一嘴,你還臉紅上了,看來那個叫姜祈的人真對你做了什麼。”
“不過。”夏安頓了頓,臉色忽然變得凝重:“他不會是對你下蠱了吧?”
陸時頓了頓,蓦地想起腳踝上的那個蝴蝶圖案。
夏安連忙說道:“真給你下蠱了?要不讓大巫給你看看吧?”
“沒有。”陸時并沒有感覺身上哪裡不舒服,“對了,小胖他們呢?”
夏安臉上帶着郁色,沉悶地說道:“小胖他們還在房間裡研究路線怎麼回家。”
陸時:“怎麼了?”
夏安滿臉愁容,有些疲憊地開口:“我們雖然被救了,但也被困在了這個鬼地方,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九黎部落在地圖上的哪個位置,而且我們感覺這裡的人不會放我們離開,對我們的到來也不是很高興,而且處處防備着我們。”
九黎部落是傳說中的族群,沉沒在曆史的長河,甚至雲南當地人都不知道他們還存活于世。
小胖和張哥隻是聽家裡的長輩偶爾提起過幾句有關九黎部落的事情,畢竟那是活在傳說裡的苗族人,傳言也隻是傳言,當不得真,他們平時也隻當是故事聽聽就算了。
張哥在地圖上研究了很久,也無法确認他們現在的位置,就好像九黎部落是憑空出現在地圖上的。
如果不是大巫,他們也不會被允許留在部落裡面。
可這些人将他們留下後,反而不願意放他們離開了。
即使他們再三保證不會将九黎部落還存在于世這件事對外公開,也不會透露關于部落的蹤迹,好像也無濟于事。
陸時聽後狠狠地蹙了下眉頭:“那大巫呢?小胖不是說大巫是他們苗寨裡的巫醫,既然我們能在這裡遇見大巫,那不是說明大巫知道從這裡離開的路線?”
夏安搖搖頭:“不肯放我們離開的是部落的酋長,大巫跟他交涉過,可惜沒有下文,酋長好像在忌憚什麼,所以不願放我們走。”
雖然部落裡的其他人很尊敬大巫,也很聽大巫的話,可在部落裡,酋長的權力高于一切。
要是沒有得到酋長的首肯,他們就沒辦法離開部落。
陸時不禁想起姜祈。
在他睡着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姜祈真的會丢下他一個人嗎?
夏安打開窗戶看了一眼藏在不遠處的苗人,小聲地說了句:“這裡的人有些古怪,有時候冷漠,有時候又格外熱情,反正咱們小心一點就是了,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而且他們跟這裡的原住民很難溝通,這裡的人聽不懂他們說的普通話,他們也聽不懂原住民所說的苗語。
這裡的原住民說的是一種複雜又古老的苗語,這幾天交流他們全靠手來比劃,幸好是這裡的人能看得懂他們在說什麼。
連小胖和張哥都隻能勉強聽懂一點點,但是雙方溝通起來還是很困難。
除了活動區域被限制以外,其他事情還是很好說話的。
不僅給他們解決了住宿的問題,也願意給他們提供食物。
好不容易把白粥喝完,夏安給他送來一碗湯藥,濃重的草藥味讓陸時皺緊了眉頭。
陸時還沒喝就覺得口腔發苦,含糊道:“我記得我帶了退燒藥,吃那個效果應該是一樣的,就不用喝這些草藥了吧?”
夏安把藥往他手邊推了推,無情地開口:“它不是退燒藥,是解瘴氣的藥,我們都已經喝過了,你也逃不掉的,喝吧。”
看着綠到發黑的藥湯,陸時感覺這不像是解藥,像是毒藥,草腥味聞着就想吐。
夏安:“這些草藥還是大巫上山采的,你中毒的迹象比我們深,你還得多喝兩劑藥才能好呢。”
陸時臉都綠了,小聲嘀咕:“我覺得我沒有中毒。”
姜祈不是他吸入瘴氣中毒所産生的幻覺,他和姜祈的遇見也并非偶然。
夏安:“不管是不是,喝吧,這事沒得商量。”
在夏安的監督下,陸時隻好把湯藥喝完。
夏安把他的碗筷收拾了下,一邊走出房門,一邊說道:“行了,喝了藥你就好好休息吧,晚飯我再喊你起來。”
陸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抱着被子蜷縮在床角,看着腳踝上的蝴蝶圖案,心裡一陣委屈,眼眶微紅,呢喃道:“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