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睜開眼,若槿覺得自己的鼻子癢癢的,這種難受的感覺讓她的困意消散。
漸漸睜開眼睛,一個羽毛狀的東西在自己的視線裡晃來晃去。見她睜眼,那東西便不再動彈。
側頭去看,羽毛後面是淩喻,他一直拿着羽毛蹭她的鼻尖,讓她難受了好一會兒。
不悅地發出了聲音;“淩喻你做什麼?”
“晏晏還不起?現下已是巳時了。”
若槿撒嬌滾到一旁道:“讓我再睡會兒嘛。”
“早飯不用的話,會傷脾胃的。”淩喻耐心勸道。
若槿剛閉上的眼又睜開,發呆了好一會兒突然坐起來,轉頭看向旁邊靠在床邊拿着羽毛轉圈笑着的淩喻。
她突然回想起昨晚的一切,雲楠與她去喝酒慶祝朱顔生之事,她一時高興,貪酌了幾杯,她回到了王府後錯将淩喻認成别的美男子,最後,她,她還親了他!
昨夜卧房發生之事像海水般瞬間灌入她腦中,此刻,她羞都要羞死了,恨不得卧房憑空出現個地洞讓她鑽入逃走。
而今一大早,那得了便宜的人還專程來挑逗她!貪杯誤事,酒色誤人啊。若槿腦子裡不斷回響。
突然想到一個極好的辦法,看着雙眼含情望着她的淩喻,她道:“昨日發生了何事你可還記得?我本與雲楠在酒肆小酌,而後我有些醉了,後面我便什麼也記不得了。”
淩喻一聽若槿說她什麼都記不得了,自是不信。昨日她微微清醒後那清明的眼神,他分明看得清清楚楚。想來定是昨日之事他太過冒進,引她羞怯,她方才這樣。那麼,他就遂了她的意又如何?
“昨日你們小聚之後,雲楠将你送上了回王府的馬車,你抵達王府後,我便将你送回房中歇息了,一切無恙。”
“竟是這樣。”若槿一邊怯怯地說,一邊看淩喻的表情,他在撒謊?他昨日并未飲酒,怎會忘記,除非他在幫自己圓謊,那麼也就是他知曉她并未忘記昨夜之事。若槿細細琢磨着。
“别想了,用膳吧。”
他果不其然全都知曉!若槿心中不是滋味的緊,一是因自己謊言被識破,二是他明知自己撒謊還幫自己圓謊更讓她無地自容。
狡詐,着實狡詐。
因着昨日醉酒,衣物并未脫下。若槿下床徑直走到梳妝台前,一位侍女給她端來了水盆,她心不在焉地洗漱,對拿起毛巾為她擦拭臉龐的淩喻毫無察覺。侍女見有人接替了她的任務,轉而拿起了旁邊的梳子開始給若槿理鬓盤髻。
“淩喻,我自己來吧。”發現淩喻小動作的若槿從他手中拿過了毛巾,對着鏡子擦着面額。淩喻搖搖頭笑着,心想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哪裡惹到她了。
梳完頭的侍女移到若槿身側拂身道:“王妃,可否現在為您梳妝?”
陌生的嗓音将若槿的注意力移到侍女身上,突生困惑道:“我之前好像從未見過你?”
未等那女子開口,便聽淩喻道:“她是月見,我為你新尋的侍女。你身邊需要靈巧之人侍奉着。”
月見長相清秀,行事無一不妥之處,确為聰明伶俐堪用之人。
“月見确為靈巧之人,既如此,便留下吧。”
“謝王妃。”
月見行禮過後便拿起粉盒,想為若槿着妝。若槿卻作勢叫停道:“不用了,今日不想施粉黛。就這樣素着吧。”
“是,王妃不施粉黛也是如天仙般的人。”月見誇道。
“月見倒是個會誇的,月見你先退下吧,我與王爺用膳,暫無需你服侍左右。”若槿道。
待月見退下後,若槿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銅鏡中淩喻的倒影道:“當時在安的身世并未告知于我,那如今月見呢?”
“自是會如實相告,不如先同我用膳,我細細說與你聽?”
若槿移步至桌前,珍馐還都冒着熱騰騰的氣。見她動筷,将其中一道菜夾入他碗中。“你平日最喜這道,多吃一些。”
“前幾日我在街上,恰巧碰見一老翁拉着一女子說要将她許人。那女子便是月見。她哭着說不願,求他爹爹莫要因錢就将她草草嫁人,她可以自力更生去掙錢。我想那日如若是你遇到這樣的事情,定不願袖手旁觀。索性我就同那老翁說讓月見來府中做事,每月俸錢可寄回家中一些。想來是他見王府是個好去處,長此以往積累下來的錢财也不比婚嫁得來的少,索性便同意了我将月見帶回。”
淩喻喝了一口茶,接着道:“起初我并未想過讓她服侍在你身邊,可這幾日見她辦事頗為伶俐,我便想着說不定你見之歡喜,索性今日将她帶來。”
“嗯,雖然管不了這天下事,但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内施以援手,也是極好的。”而後道:“昨日你去燭陰閣,如何?”
“昨日燭陰閣接待之人得知我們的請求,告知我們今日去會見白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