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寫......"薇拉嘟着嘴,銀色的呆毛蔫蔫地耷拉在額前。她坐在戰國膝頭,小手裡攥着的鋼筆已經在習字本上洇開好幾個墨團。那些歪歪扭扭的筆畫像被暴風雨打過的蜘蛛網,完全看不出是"正義"二字。
戰國放下批閱文件的鋼筆,低頭看了看膝上的小家夥。薇拉的水手服袖口已經沾上了,白襯衫的第三顆紐扣又扣錯了位置,導緻衣領歪斜地挂在肩上。她正癟着嘴盯着自己的"作品",黑曜石般的眼睛裡盛滿了挫敗。
"爺爺的字好好看。"薇拉仰起小臉,手指戳了戳戰國剛批完的文件。上面遒勁有力的字迹如刀刻斧鑿,每個筆畫都帶着凜然的氣勢。她又低頭看看自己狗爬的字,突然把習字本一推:"不想學了!"
鋼筆"咕噜噜"滾到文件堆邊緣,差點蹭到一份标着"機密"的作戰計劃。
"再寫一行。"他聲音低沉,卻比平時柔和了幾分。
薇拉扭了扭身子,把臉埋進戰國的正義大衣裡:"手指好酸......"悶悶的聲音透過衣料傳來,"而且'義'字筆畫太多了!"
戰國看着懷裡拱成一團的小家夥,突然想起今早卡普塞給她的那包糖果
"寫對五個,給顆糖。"戰國從抽屜取出卡普送的糖果罐。
薇拉的銀發"唰"地從大衣裡鑽出來,眼睛亮得像發現了新航路:"真的?"
"嗯。"戰國擰開糖罐,蜂蜜的甜香立刻飄散開來。他挑了顆最小的檸檬糖放在桌角,"這個。"
薇拉盯着那顆小小的糖果,突然鼓起臉頰:"要草莓的!大的那顆!"
戰國挑眉:"八個字。"
"......五個!"薇拉豎起短短的手指,"五個'義'字!"
"七個。"
"成交!"
薇拉一把抓回鋼筆,小臉繃得緊緊的,連銀發都跟着用力似的翹起來。她一筆一劃地描摹着戰國寫的範例,舌尖不自覺地抵着上唇。第一劃下去就歪了。
"唔......"水手裙在戰國膝頭蹭得皺巴巴的。
戰國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的小手,帶着她緩緩移動鋼筆。他的掌心粗糙溫暖,完全包裹住薇拉的小拳頭,筆尖在紙上劃出優美的軌迹。
"不着急。"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着淡淡的綠茶的清香味,"慢慢寫。"
薇拉屏住呼吸,感受着筆尖傳來的微妙觸感。當"義"字最後一捺完成時,她驚喜地發現這個字居然端端正正地站在了紙上,比之前的好看十倍!
"我寫的!"她歡呼着轉身,鋼筆尖"啪"地在戰國袖口戳了個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