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看着興奮的小家夥，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他松開手，讓薇拉嘗試獨立完成下一個字。這次雖然不如剛才的完美，但至少能認出是"義"了。

"一個！"薇拉驕傲地宣布，随即又垮下臉，"還有六個......"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将一老一小的影子投在文件堆上。薇拉每完成一個字就要甩甩酸痛的手腕，戰國則時不時調整她握筆的姿勢。當時鐘敲響四下時，薇拉終于寫完了第七個字——歪斜得像是被海浪打過的桅杆，但确實是完整的"義"。

"糖！"她迫不及待地伸手。

戰國卻把糖果罐挪遠了點："再寫名字。"

"爺爺騙人！"薇拉的小臉漲得通紅，銀發都氣得翹起來，"說好六個字的！"

"名字不算。"戰國面不改色，"寫對就給兩顆。"

薇拉氣鼓鼓地瞪着爺爺，卻發現他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就像那天騙她喝胡蘿蔔咖啡時的表情。她突然明白了什麼，抓起鋼筆在紙上"唰唰"寫下自己的名字。

"薇拉"二字雖然歪歪扭扭，但比起之前的"義"字已經進步神速。戰國滿意地點點頭，從糖罐裡取出兩顆最大的草莓糖。

"獎勵。"他将糖果放在習字本上，"進步很快。"

薇拉迫不及待地剝開糖紙，草莓香立刻充滿了口腔。她滿足地眯起眼睛，突然把另一顆糖舉到戰國嘴邊："爺爺也吃！"

戰國愣了一下，薇拉固執地舉着糖，草莓的甜香已經飄到了他鼻尖。最終他微微低頭，從她小手中拿走了糖果。

甜得發膩。戰國在心裡評價，卻看見薇拉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她突然撲上來抱住他的脖子，沾着糖漬的小嘴在他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爺爺最好了！"

戰國僵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他輕咳一聲，把薇拉放回膝頭："繼續練字。"

"還要糖！"薇拉得寸進尺地指着罐子。

"十個字。"

"啊——"

夕陽西斜時，戰國辦公室的地闆上已經丢滿了練字紙。薇拉趴在茶幾上睡着了，銀發間别着卡普送的貝殼哨子，嘴角還沾着巧克力醬。她的習字本攤開在最後一面，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

"戰國大将最偉大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