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伸手摸向這個盒子,腦中就記得慧馨說的可救急症的功效,像是得到珍寶般放在袖口。
“怕不是假的吧!”林從夢将信将疑的開口,這事情怎麼就翻轉了呢,莫非那藥真的有用?但真有用也白費,哪有病患在給她試。
但衆人沒理會林夫人,也沒上她挑撥的當。
“夫人有所不知,這神醫韓百草的确于醫術一道了得”老大夫連忙否定林夫人,轉頭對着容慧馨拱拳:“容娘子,這藥可否給老夫一顆研究下?”
這麼神奇的藥,天下哪個醫師會不心動?
容慧馨搖頭。
她可是不願?老大夫歎氣:“罷了,這等珍貴的物品,哪能随便贈人!也是小老兒唐突了!娘子莫怪”。
容慧馨為難道:“這藥方子是我朋友的,因我要孝順祖母才帶着我做,轉贈老大夫我還要跟朋友說一聲才行”。
“是該說,是該說”老大夫心道,若是他的藥,給了病人用,病人轉贈其他郎中,他也會生氣的:“敢問娘子,你那友人可是韓家後人?”
“是!她是神醫韓百草的孫女。”
“韓家人在兖州?快告訴老夫地址,老夫要前去拜訪”話是沒過腦子說出口,老大夫才驚覺自己如此唐突的要個女子的住址,而且還是追問容家的二小姐。
他趕緊對着容鼎行禮道:“容大官人,實在對不住,小老兒聽到這丹藥就心癢難耐啊!還望恕罪啊!”
容鼎這才知道那丹藥竟然是神醫家的方子,閨女什麼時候認識這等人物,世上誰人能不生病啊!就是他們容家,縱使有太多錢,那命也隻有一條,和醫者交好對自己絕無壞處。
“理解理解!”容鼎客氣回道,旁的沒提,總不能當着滿屋賓客的面讓他繼續追問自己的女兒吧!确實沒規矩。
“呀!我想起來了,慧馨,你說的這個朋友可是在教坊司跳舞的那個?”林夫人見在場的人因為這藥對容慧馨稍有改觀,她故作才想到般驚訝,将韓念念的身份說了出來。
什麼?教坊司?容鼎眉頭一跳!慧馨這朋友是教坊司的?
在場坐着的人看向那藥丸,竟是賤籍女子做的?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這容家二姑娘竟如此大膽,那教坊司是什麼地方,她一個好人家的姑娘竟然敢去結交教坊司的女子。
可别學着什麼壞毛病!
林從夢看着賓客五彩缤紛的表情,差點沒收住得意的神色,她故作擔憂:“大家别誤會了,先前慧馨被山匪拐到山裡十幾日,認識的那女子,唉!我的慧馨真是多災多難!”
這事知州府杜夫人瞞的死死的,半分都沒讓人知道,如今這席間這麼多人,林夫人就輕飄飄的說出來了?秦霜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怨恨,她如此惡毒,這是要毀了慧馨的名聲!
容慧馨後退半步,面無表情的看向林從夢,被擄走十幾天,就是她幹幹淨淨也會被人說成滿身髒污。
因着她的兩句話,場上無人在意那藥丸,側耳聽着容家二小姐的八卦,立刻有婦人‘好心’的站起身,到林夫人身邊:“夫人莫要難過,姑娘這不是回來了嘛!”
“唉!王夫人還是你懂我!”林從夢假裝傷心。
容鼎看她一眼,林從夢才收起惺惺作态:“娘大壽,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什麼話都往外說!要所有人都知道慧馨被綁的事,那她的名聲還要不要,容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說罷對着林從夢道:“你去小廚房看看,今日賓客帶的伴手禮可準備好啦?”
然後将目光看向容慧馨:“慧馨,你扶着祖母先去休息”。
“是!”容慧馨對容鼎行禮,扶着老婦人從席間退了出去。
将老夫人送到慈榮堂,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今日多虧了你的藥,好孩子!你去玩吧!不用守着我!”。
“是!”容慧馨行禮走出祖母的屋子。
剛才已經讓秦媽媽翠荷她們都回去,線下隻有她一人。
席間那些人的嘴臉,她不想再回去!與其看他們虛僞的臉,不如自己園子裡走走。
獨自一人坐在院中的秋千椅上,摸着繩索上的毛刺,心中一痛。
這還是父親給她和母親做的秋千,後來母親走了,她去了外祖家,這秋千就挪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裡。
許是這木架太過名貴,始終沒有拆除。
她都快忘了母親的樣子,但她想若是母親還在,肯定會溫柔的推動她的秋千,笑着看她、笑着護她。
“姑,姑娘!”身後突然響起個男人的聲音!驚的容慧馨快速站起身,就見秋千後站着個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