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着我就是讓我為妾?養在小宅子裡,然後呢?你龔磐不娶妻了,仕途不要了嗎?‘正室未立,不可先蓄妾侍①’”未娶妻就納妾失序的事可是要杖刑的。
“我同雲瑤商量過了,下月我們成婚,再過兩月我将你接回汴京”他目光囧囧:“你放心,就納妾那日見面,在以後你和師母我另購處宅子給你們”。
呵呵!韓念念冷笑,他到想得美,娶妻納妾仕途高升,以前是瞎了眼嘛?他總是以這種老實的模樣,最後成為既得利益者。
“可好?”龔磐自認這計劃百利無害。
“好個屁”林茹雲抓起桌子上的錢袋砸在他身上:“拿着你的臭錢滾,我們念念才不做妾!滾!”
說罷林茹雲就要攆人。
“我感謝你将父親的東西送來,恭喜你下月娶得美嬌妻,既然你成了姜家高婿,我們兩家的情分就盡了”韓念念低頭片刻,待她再擡頭都是釋然:“我送你一禮,還記得韓家祠堂旁的小屋子吧!我們幼時還跑去玩耍過”
記憶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兩個孩童在祠堂前面的院子玩耍,玩累了偷跑到旁邊的小屋子。
“那屋子叫草微堂”
“念念!”林茹雲猜到什麼,立刻制止她将剩下的話說出口。
但韓念念對着她笑笑:“娘!沒事!”轉頭接着道:“那屋子有張床榻,我小時候稱為錦繡樓,那榻與其他不同,不是雕刻山水花鳥,雕着孔聖人同弟子講學的場景,書案的正下方那塊磚打開,裡面有我對你的還禮”。
她舉着屬于韓家的針包對他道:“那龔大人就請回吧,我們兩清了!”
龔磐似乎也猜到了念念說的東西是什麼,他震驚的看向韓念念:“你知我從未惦記那東西,我不願兩清,難道嫁我為妾不好嗎?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好脾氣對他就總是這樣,她無語的擡頭看天,待片刻目光淩厲的瞥向龔磐,眼睛銳利:“好?若是為妾,我要向姜雲瑤敬妾室茶,身為賤籍嫁與你也是賤妾,随意被主母打罵發賣,這叫好?龔磐你體面的離開不好嗎?見好就收,若是在糾纏,我就去擊鼓鳴冤說韓家事有你的一分!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龔磐連忙起身:“既然你無心,那我就告辭了”說完還是将錢袋放在桌子上:“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們收下吧!”說完慢吞吞的走出屋子。
韓念念抓起錢袋子砸在他後背:“拿着你的錢趕緊滾”。
原本過年的好心情,被龔磐這一來,蕩然無存!
同安見那人被母女二人攆走,她親自跟在這人身後看這他走出教坊司才放心。
她知道念念和林姨在思念親人,就像她時常想婆婆一樣。
韓念念強擠出笑:“今日過年,别被那些糟心事害了心情!”假裝開心将剛買包裹裡的竈神像找出來。
“同安你幫我看看貼的正不正?”她将竈神像貼在竈台上方。
林茹雲笑不達眼底:“我來看看!我還是我買的呢!”
貼好竈神像,在門上挂桃符,将五彩絲線挂在三人的窗幔上。
剛打好的床,韓念念同藥材住在一屋,同安和林茹雲分兩張床住在一屋。
将羊腿切開,和面,抱了羊肉角子,将鯉魚切成薄薄的小片,在沸水裡滾下裝盤,放上作料在淋上熱油,香氣即可撲鼻。
燒了一桌子的菜,三人坐在椅子上。
同安拿出酒給她們倒上杯。
看着滿桌菜林茹雲在繃不住了,眼角蓄淚。
韓念念又拿了個酒杯,讓同安倒上放在她和林茹雲中間,就好像他們中間坐着個人般,就好像一家人還在一起。
“你可有要一起吃飯的人嗎?要開飯了一起吧!”韓念念對同安道。
同安拿了個酒杯放在她身邊:“這個給婆婆!”
“好!”韓念念舉起杯子:“今日是我們三個過的第一個年,吃過的苦太多了,願往後都是甜!幹杯!”
同安和林茹雲舉起酒杯三人酒杯碰在一起,像是約定般。
“将來都是甜”
“對,都是甜”
三人一飲而盡!韓念念臉頰泛紅,隻覺得血液都往臉上湧,甩甩米糊的頭夾着一筷子菜放在嘴裡。
同安撓頭看着林茹雲欲言又止。
“怎麼了?”林茹雲問。
“我從生下來就沒娘了,林姨我可以叫你娘嗎?我...”同安覺得這話說的唐突,哪有她這樣叫人娘的,但剛見林姨她就覺得特别親,特别親。
往日聽念念叫娘她很是羨慕,她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妥:“我亂說的”!
“叫娘”林茹雲打斷她的話:“今後你就是我幹閨女!我認你!”林茹雲張開懷抱,同安泛起淚花撲在她懷中,體會着娘的溫暖。
她也有娘了!
“誰?誰娘?那特麼是我娘”韓念念晃晃悠悠站起來指着同安:“就你叫同安啊!”
林茹雲心裡叫到:糟糕,念念一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