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那些見過陸微知的小娘子也覺得陸微知長得最好看,還說要保護她,經常帶着她一起玩。
晴貞和玉娘皆是棋癡,二人棋逢對手,經常在書院裡下棋切磋,隻是她們一下棋就忘了時辰,所以每回都是陸微知提醒的她們,到時辰該回家了,還得幫她們記着棋路,等着第二日上課的過來複盤再下。
為公平起見,還要把下一步要走的棋寫在紙上,放進信封裡,交給陸微知保管,最後再拉上十三娘做見證,按上指印。
想起庭州的好友,陸微知有些怅然,“我這一走,不知道她們有沒有想我。”
上京确實規矩大,家中姐妹出行還好,可若是想與其他府上的小娘子出去,那就得先下帖子,約好時間。
等對方回禮了,才要需要準備出行的事情。
這其中的過程實在是太麻煩了。
庭州倒是沒有這般複雜的規矩,想找誰玩,騎馬過去就是了,除非實在是不方便,一般到了讓人通傳一聲,人便能出來了。
這在上京,便是失禮了。
這麼想着,陸微知坐起了身,道,“銀丹,拿紙筆來。”
銀丹立刻将手裡的點心塞進嘴裡,拍了拍身上的碎屑,起身去拿紙筆。
陸微知寫了幾封信,内容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堆在上京的見聞,字迹十分潦草,渾然不似拿起在田嬷嬷跟前寫的認真。
若是被田嬷嬷瞧見了她這字迹,怕是要拿戒尺打她的手心了。
玉娘比她們年長幾歲,她來上京時,便定下了人家,若是她成婚,陸微知定然是趕不回去的。
這些時日在她在上京買了不少東西,大伯母出的銀錢,她倒是不好買太貴重的,不過阿娘也給了她不少銀錢,陸微知給庭州的阿耶阿娘,兩位兄長還有那些朋友都挑了東西,随着她寫的信,讓人送到庭州那邊去。
她也懶得一個個寄回去,直接讓人送到阿娘手裡,阿娘自然會替她把信和東西分送到那些好友手上。
陸微知托着下巴看向窗外,有些期待,不知道阿娘看到她讓人送回去的時候,會不會歡喜呢?
許久不見,阿娘和阿耶有沒有想她呢?
還有後廚的丁嬸,她做的點心可好吃了,不知道兩位兄長有沒有吃撐了。
看着外面,陸微知略有些惆怅。
等田嬷嬷正式教她禮儀規矩的時候,陸微知的惆怅頓時就沒了。
做錯了,田嬷嬷手裡的那根小棍子是真往身上敲啊。
那用的還是巧勁兒,打在身上可疼了,但絕對不會留下疤痕。
不過比起她,銀丹才是最慘的那個,田嬷嬷說她咋咋呼呼的,罰她舉着水盆站在院中受罰。
抱柯話少不惹事,反而沒被罰過。
陸微知想說話,田嬷嬷一個眼神看過來,“八娘子,上京比不得庭州那邊,如果你還想讓這個丫頭留在你身邊,就得讓她學規矩。”
貼身的丫鬟代表的就是各家小娘子的臉面,太過于咋呼,影響的是自己主子的臉。
哪怕情同姐妹,再外人跟前也得主有主樣,仆有仆樣。
話說得不好聽,但理是對的。
銀丹的臉都被曬紅了,舉着水盆道,“娘子,田嬷嬷說得對,上京跟咱們庭州不一樣,我肯定能改的。”
陸微知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一個動作不對,田嬷嬷的小棍就敲到她身上了。
還不能龇牙咧嘴的,連怎麼笑都要管。
等人走了,陸微知又懶懶散散的靠在塌上,抱柯用銀丹自己做的藥膏給她塗臉,銀丹疼得龇牙咧嘴的。
“疼疼疼,好姐姐,你輕點兒嘛。”
抱柯沒說話,不過手上的動作,确實輕柔了許多。
明面上在田嬷嬷面前都是表現的極其好,可是等田嬷嬷一走,立馬就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沒多久就被田嬷嬷發現。
原本銀丹隻是頂着水盆受罰,現在也不用挨罰了,田嬷嬷沒收了她所有的點心,說她要是不改,就罰她不許吃飯。
抓住了銀丹的要害,她改的可快了。
不過短短半月,銀丹比忠遠侯府的那些丫鬟還上道。
田嬷嬷見銀丹還能制作胭脂水粉,這點上倒是沒拘着銀丹,她是宮裡的老人,也知道幾個方子,見銀丹學有所成,還給了她幾個方子。
面對陸微知,田嬷嬷便恭敬了許多。
隻是犯錯的時候,打起來可不手軟。
後面倒是好多了。
等陸微知做得有模有樣的時候,田嬷嬷終于答應,讓陸微知和家中姐妹去赴宴。
也有些想看看,陸微知在這宴會中如何表現。
“老婆子所言,八娘子可記住了。”
陸微知連連點頭,“記住了。”
這宴會說是康王妃舉辦賞花宴。
當今聖人共十二子,七子五女。
除卻早逝的貞文太子,還有十一位子女。
康王是聖人的第五個孩子,是鄭德妃所出。
這些自然都是田嬷嬷告訴陸微知的,省得她去參加宴會,還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