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有啦。”箜瀾說着話就開始拆台,屈指一彈,兩簇靈力飛出,包裹起玫瑰,“可不能虧待了我的嘴巴。”
商珏無奈輕笑。
“嗯,是不能虧待。”
一宿好眠之後。
箜瀾的“不能虧待嘴巴”表現在第二天抱着酒罐摸到正在院子裡架起炭火烤奶的商珏身邊。
為了不讓炭火燃起的煙影響到樓上樓下的鄰居,兩人帶着東西回的小洋樓。
“它能加嗎?”
商珏扇着炭火的手微妙一頓,瞥她,“出門前窸窸窣窣,就是為了藏酒。”
“嗯呐。”少時偷酒的記憶實在深刻,導緻在她腦子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順手給收進乾坤戒了。
這次卻是一點都不心虛的樣子。
酒還是回到京州那天去私廚吃飯陳伯送的花酒,一直沒喝。
“可以。”商珏将酒罐接過來放在一邊。
而箜瀾取過他手裡的竹扇,“那我來扇。”
有句話她沒說,就是這次回來她在潛意識裡覺得這裡熟悉,雖然不像上次來那樣看到什麼畫面,但她無端覺得心裡安定。
從進院門那一刻起,就有種歸家般的安然惬意。
陶罐裡沸騰起來的烤奶散發出醇厚的奶香,淺淡的玫瑰香附着其中,并不喧賓奪主,勾得人食指大動。
像是能讀心一樣,商珏正好取下其中一罐倒入杯中遞給她,“很燙,涼一下再喝。”
在箜瀾不停吹氣,眼巴巴看着近在咫尺卻暫時還不能入口的烤奶時,商珏配上花酒給她烤了第二罐。
陳伯釀酒的手藝絕對稱得上絕佳,酒罐一打開,箜瀾再次被香味撩走心神,看着杯裡的,望着罐裡的。
眼看不太燙了,咕噜喝了一口解饞,“商珏,好好喝哦,你還有什麼是不會的嗎?”
“很多。”商珏慢條斯理取下另一罐給自己倒出一杯,“比如,不會拉面。”
拉面啊。
箜瀾吞咽的動作慢下來,瞥他一樣,抿一口烤奶,又瞥他一樣,又抿一口烤奶,又又瞥他一樣,又又抿一口烤奶,又又又……
“沒個停了?”
不是他臉有多稀奇不讓看,實在是箜瀾動作太明顯,眼神意味不明,真的是讓人難以忽略。
被抓個正着,箜瀾轉了半個身子,不經意“小聲”告狀:“沒天理了姨姨,商珏哥哥不讓我看他。”
說完還要補上一句,“那樣兒可金貴了。”
結果她說完半天都不見身後的人有什麼反應。
嗯?怎麼回事?
箜瀾一點點轉動腦袋瞟,這一瞟可不得了了。
眼看着商珏手裡松落的竹扇要被躍起來的火星燎到,急忙一道靈力甩過去将其隔開。
也就在她甩出靈力的瞬間,商珏如夢初醒般抓回竹扇,回過神就見箜瀾歪着腦袋思考。
當然,那個被思考的對象是他。
“你——”
對方口中的一個“你”字被拉長,不知道後面要說出句什麼,商珏輕咳一聲,“我走神了,你剛剛說什麼?”
此話一出,箜瀾眉毛一挑,卻不肯再重複一遍,自顧自地打開一旁的茉莉梨花酥,咬下一口後點頭認可,“确實不錯。”
最後那一罐加了花酒的烤奶箜瀾還是沒喝上,盡數進了商珏的肚子,她反倒是吃完了一整盒茉莉梨花酥。
于是箜瀾追着他問“滴酒不沾”的人喝酒是什麼樣的感受,商珏輕掃她一眼,隻說沒什麼感覺。
“不應該呀,你居然沒感覺?”
商珏微妙停頓片刻,反問:“那我應該有什麼感覺?”
其一,花酒隻加了一點,其二,陳伯釀的花酒度數本來就不高,當時“小甜水兒”的形容倒也算是貼切。
看他臉不紅心不跳的,箜瀾慢騰騰打開袋子方便他收拾東西,沒敢說想看看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的一杯倒。
也因為商珏沾了酒,沒法再開車回去,兩人決定在小洋樓過夜,隔天再回去。
吃飽喝足打着瞌睡的箜瀾就這麼被商珏帶進了二樓他的卧室休息。
“這裡沒有收拾出别的房間。别擔心,這間卧室裡床單被套都有全新的,可以直接用。”
“那你呢?”箜瀾指指屋内,“我占了你的房間,你去哪?”
商珏:“我去一趟超市,晚飯想吃什麼?”
箜瀾:“不太餓,所以有什麼吃什麼,一點兒不帶挑的。”
至于代駕或者是乘地鐵回家?兩人都沒想起來,默契地默認了留在小洋樓這個唯一選項。
商珏離開後,箜瀾進屋關上了門,莫名生出點熟悉感,她眨眨眼:莫非以前經常混進來?
箜瀾發誓自己沒想多看,隻是想短暫睡個遲來的午覺,奈何熟悉感來得急,将她的睡意都沖淡了些許。
再一側目,在門邊櫃子旁的牆上發現了疑似塗鴉的痕迹。
這和商珏簡直是兩個世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