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家的小嬌嬌鬧騰了一番之後,二人才開始吃晚膳,回到房裡,看着自己的插花作品被擺在了卧房之内。
而小丫頭已經坐在一邊,極為自然的擺放着棋譜,燭火的微光照應在她的臉上,那雙本就如同寒潭般深邃的眼睛,在看見自己時更是蕩漾起了迷人的眼波。
心裡隻覺得安穩,含着笑意的走上前去,這一次換她耍賴般的靠在周周的腿上,像個孩子一樣鬧騰着,不讓周周繼續看棋譜。
不高興的說道:“幹嘛還看棋譜啊,有我在周周身邊,周周應該看我才對。”
周周放下棋譜,伸手用梳篦順着懷中人柔順的長發,篦子輕輕的摩挲着頭皮,一下又一下的耐心的疏通着頭發,鼻翼之間是那股綿長又熟悉的香味。
萬籁俱淨,雍正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迷糊間,他聽見周周溫柔的說道:“正是因為想看你,所以才一直看棋譜啊。”若不然看見你就不想看棋譜了。
周周學壞了,怎麼甜言蜜語還隻說半截呢,雍正心裡如此腹诽着,臉上卻挂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容,慢慢的進入到了夢鄉之中。
見雍正睡着了,一旁的侍女想來搬動他,周周直接的擺了擺手,輕身囑咐着說道:“去拿毯子,把這桌子搬走就可以了。”
一邊說一邊拍着雍正的背,讓突然驚醒,半夢半醒的雍正放心的再次沉沉睡去。
看到雍正這樣子,侍女這次也不敢冒冒然靠近了,小心翼翼的遞上了毯子,搬走桌子,最後輕手輕腳的走出去,關上了門。
榻上,周周很是習慣的窩到了雍正的懷裡,雍正同樣習以為常的輕拍着懷中的人兒的背,含含糊糊的說着:“周周,安心,睡。”
半夢半醒的人說的話都囫囵吞棗的,周周卻隻覺得安心,往他的懷裡擠了擠,臉上挂上了一抹笑容的沉沉睡去。
窄小的榻上,二人相擁着如同交頸而卧的鴛鴦,甜蜜而親密的陷入到了夢鄉之中。
手像是過着細小的電流一樣,微微一動,就酥麻的讓人酸爽,才剛剛醒來的雍正也僵在原地不敢動了。
被懷裡一拱一拱的小身子鬧醒的的他,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和周周睡在榻上,精緻寬大的雕花大床不睡,來睡榻上。
雍正先是無語,随後回憶起昨日種種的他,恍然大悟的低頭看向懷中的人。
懷裡的人閉着眼睛不斷的朝他懷裡蠕動着,就這片刻的功夫,都把他半邊身子擠出來了。
雍正伸手蓋住了周周的眼睛,沒有了光亮的襲來,果然懷裡的人安靜了,安然的沉沉睡去,原本緊皺的眉心慢慢的松開。
慢慢的活動着身子骨,小心的将人抱到床上,将那一層又一層的紗幔扯下,确保無論外頭有多亮,裡頭的人都能在黑暗中安心睡去。
雍正這才轉身離開,看到放在桌上的插花,笑眯眯的沖着一旁的侍女吩咐着說道:“去将周周昨晚做的插花擺到書房去。”
婢女昨晚可是看見兩個主子為了小小的插花是怎麼争論的,如今聽見這話,難掩驚訝的擡眼望了一眼雍正。
一直以來清冷的如同山巅的冰雪一樣的男人,看着插花,眼中泛着柔光,嘴角牽起一抹淺淡卻真實的笑容,一切僅僅隻是因為他看到插花便想起了妻子。
婢女從未有哪刻像現在這樣堅定,兩位主子一定能夠白頭到老的。
歡歡喜喜的應了下來,就是嘴上嫌棄周周審美不好的雍正,卻将那不和他審美的花擺在了時常要見人的書房内。
正如同周周同樣嘴上也不喜歡雍正那寡淡的美,卻将之珍惜的放在了二人的卧房之中。
在黑暗的環境之中又沉沉的睡了許久的周周醒來的時候,還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懵懵的坐在床邊。
一副回不過神來的模樣,讓婢女看着更是滿心的憐愛,嘴裡不忘替雍正表功的說道:“剛才驸馬爺說了,将公主做的插花送到書房内去擺着,是那個專門見人的大書房。”
睡得久了,醒來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頭疼的周周,聽見這話時,笑了,一如剛才看到插花便眉開眼笑的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