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衆人卻來不及為這不客氣的話生氣,聽見這輕而易舉的便翻出了她們黑料的話,一時間隻覺得頭暈目眩。
心中止不住的擔憂,懷揣着最後一絲希望試探着問道:“三公主可不能信口開河,随意的扯些謊來污蔑我們。”
面對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存在,周周很好心的給了最後一擊:“這麼說吧,這些隻是冰山一角,你們乃至于你們家族有那麼多的黑料,簡直是輕輕一翻便是一大堆。
自己立身不正,還好意思一副聖人的樣子去彈劾這個彈劾那個,吃飽了撐的吧。
等下了朝之後,你們就知道最終的結果了。”
“三公主再怎麼尊貴也不能拿朝廷大事開玩笑吧,我的夫君一心一意的為皇上盡忠,為萬民請願,絕不是三公主三言兩語就能污蔑的存在。”禦史夫人如此聲音低昂的說道,慷慨激昂的仿佛周周才是那個見勢壓人的權貴。
對此周周隻是不屑的笑着說道:“要是這麼想你覺得好受些,那你也可以這麼想的,我都無所謂,反正又不是我罪大惡極。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是真是假,待會兒不就都清楚了嗎?如今在這裡放過大話,隻會顯得你色虛内斂。”
這下所有人都萎了,今天之所以趕來找茬也是抱着一定試探的意思,如今看來情況遠比她們所想的更糟。
衆人互相對視着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掩飾不住的愁色,再看站在那裡雙手抱胸輕擡下巴,一臉傲氣凜然的模樣的三公主。
得了,啥也不用多說了,就他們夫妻和順的樣子,恐怕南平伯還真做了些準備。
遠遠的站在一邊看了半天戲的七公主才姗姗來遲,很是裝模作樣的撫了撫裙子,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多虧大家給面子,才讓這宴會辦的有聲有色的,倒是我這個做主人家的來晚了。
出來時不小心被個笨手笨腳的奴婢給潑了一身茶水,換了身衣裳,累得諸位久等了。”
這話的真假程度大家想想都知道,沒人說話,都在各自琢磨自己的事情。
面對如此凝滞的氣氛,七公主也不慌,繼續笑眯眯的說道:“既然是賞荷宴,那就必須得看看這個時節難得的一份荷花了,大家請跟我來。”
衆人都沒什麼興緻,可也不能把慌亂表現在臉上,不然不是授人以柄,強撐出一抹笑容,客套的說道:“也多虧七公主有巧思,才能讓我們在這個時節都看到一池盛開的荷花。”
七公主腼腆的笑了笑,随和的說道:“若是大家喜歡,待會兒可以讓人去摘一捧,讓衆位夫人小姐覺得賞心悅目,也不枉它們盛放這一回了,不過收了東西可就不準再計較我這個主人家珊珊來遲的事情了。”
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面上大家是笑成了一團,和和樂樂的好不熱鬧。
還别說,這一池的荷花随風翩跹的時候,确實亭亭玉立的極為好看,淡粉色的荷花半開半斂的,立在深綠色的荷葉之中,在微風的吹動下不斷的搖曳着,堪稱美輪美奂。
這份美景在這不合時宜的季節裡開放,就更多了幾分珍貴感,藍天白雲,一池的荷花,随風而來的荷香,如詩如畫般讓人的心也跟着慢慢的靜了下來。
但除了周周是真心實意的在那觀看,其她人還真沒這份興緻,更多的是互相試探,越是試探心中就越是有不好的預感。
隻是任她們再心急如焚,大朝會上百官共同進谏,折子上一個又一個的名字,甚至連外省官員的名字都寫在了上頭。
那副被刨了祖墳一樣的激動神情讓皇帝神色不明的笑了,許久之後才是嘲諷的說道:“朕倒不知這朝堂上竟然有這麼多的能人異士,上下勾連,就連外省的官員也能輕而易舉的被你們掌控。
如今還敢威逼皇帝,那來日朕這個皇帝做的有哪點不和你們心意的時候,是不是也得最大惡極的必須要脫下龍袍。
再換上一個合你們心意的仁君,最好就是個傻子,那樣才能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否則都是最大惡極的,諸君,朕這樣說對不對?”
這話沒人敢認,哪怕他們内心深處就是這麼想的,君臣之間本就是一個互相博弈的關系,不是東風壓西風,便是西風壓東風。
不管此事究竟是以何理由為開端,鬧到如今,君臣之間已經進入到掰手腕的最終階段了,誰也不會在這時候往後退。
面對這樣的上下勾連,皇帝是絕對的零容忍,憤怒的直接點了五皇子的名說道:“老五,此事就有你親自去督辦,隻要是這名單上的,每一個人通通都給朕關起來,然後再慢慢查看。
位高權重不思報國,反倒為了一己私欲威逼皇帝,這樣的人哪裡配做官,又怎麼能夠做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