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打不過的,可心中那口氣又咽不下的,還有那麼多人看着,他現在是騎虎難下,着實丢人。
忽然,方才議論林之語的兩姐妹發出一聲不小的驚呼。
“好帥。”
顯然是被蕭乘雲剛才的表現驚豔了一把。
江倚黛誇道:“蕭乘雲不錯啊,耍帥你倒是很在行,躲都不帶躲的。”
蕭乘雲這會兒謙虛起來:“一般般。反正他又傷不着我,我為什麼要花功夫躲。”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對姐妹望去,她們才驚覺自己的聲音大了些,頓時捂住自己的嘴。
林之語亦是不滿地瞪着她們,捏着劍的手越發地緊,手上的青筋的暴起了。
江倚黛看在眼裡,高聲道:“怎麼,林大少爺欺負我不成,還想欺負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啊,有失身份,且有損你林家的名聲哦。”
林家家訓第一條,不可随意對凡人出手,擾亂人間秩序。
對江倚黛出手,倒還能狡辯一句是道友之間的切磋,若是對凡人出手,林之語便有違林家的家訓了。
林之語又重新将目光移回江倚黛的身上:“你想怎麼樣?”
江倚黛一歪頭,表情無辜地問道:“林大少爺怎麼問我想怎麼樣?我還想問問您想怎麼樣呢,方才明明是你先對我出手的啊。我可什麼都沒幹,我的侍衛也不過是履行保護我的職責罷了。”
林之語無言以對。
見性命無憂,那對姐妹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方才評價林之語長得不如蕭乘雲的那個姑娘又小聲開口道:“我忽然又覺得林大少爺和那位仙子也挺般配。”
同伴問道:“哪兒般配,他們看起來明明勢同水火。”
她嗔怪道:“你懂什麼,死對頭最終變成同心人,話本子裡都是這麼寫的。”
雖然她們壓低了聲音,可還是逃不過在場的幾個築基期修士的耳朵。
還真是不怕死,江倚黛心中吐槽。
江倚黛和林之語對視一眼,同時露出嫌惡的表情,嫌棄地偏過頭,避開了對方的目光。
“鬼才同他般配。”
江倚黛、林之語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霍易之适時出來打圓場:“都是同門,别讓外人看了笑話。”
得了台階下,林之語看了霍易之,還是傲嬌地埋怨了一句“要你管”。
林之語掃了一眼狼藉的大堂,有木屑飛落,掉在還熱乎乎的飯菜上,看起來是吃不了了。
方才的混亂讓衆人都失了分寸,有人發髻亂了,有人钗子掉了,有人鞋子都跑丢了。
不少桌子都在剛才的混亂中被掀翻,飯菜撒了一地,還有倒了的凳子在踩踏中瘸了腿。
許多人才從害怕中回過神來,皆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林之語忽然有些心虛,但還算有點良心,給霍易之抛了一個儲物袋。
他道:“裡邊的靈石賠給客棧,還有被我打擾了的客人。”
然後又補充一句:“想必窮瘋了的劍宗少宗主也沒有錢賠。”
說完,林之語兇狠地瞪了江倚黛和蕭乘雲一眼,意有所指,這才上了樓。
江倚黛亦是冷哼一聲,她又何時看林之語順眼過,對着林之語的背後做了個鬼臉,然後才對霍易之說道:“霍師兄,你别理他,林之語就是大少爺脾氣,自負又虛榮。”
霍易之喚了江倚黛一聲,搖頭勸道:“你也是,别說了,趕緊回去休息。”
江倚黛敷衍地應了兩聲,然後便偏過頭,拍了拍蕭乘雲的肩膀,問道:“給我當侍衛很委屈你嗎?”
江倚黛正要說要是覺得屈才可以換個還債的方式,可蕭乘雲直接開口打消了江倚黛的念頭。
蕭乘雲道:“沒有,我求之不得。”
完了,蕭乘雲這個家夥好像真的對她有意思,江倚黛哭笑不得。
蕭乘雲揚了揚手裡的契約:“我們已經簽了契約,不能反悔的。林之語說對了,我窮瘋了,你現在反悔叫我還錢,我也是一塊靈石也拿不出來的。”
江倚黛嘴角不自覺地扯了扯。
很好,這很劍修,是她想多了。
他們到底是來招收新弟子的,這些人力也有來參與藥宗新弟子選拔的,便有人向霍易之問道。
“哎,這位前輩,請問想要進入藥宗是怎麼一個流程,我們幾個有志進入藥宗。”
可算是有一個人談的正事了,霍易之笑道:“五日之後,我們将會在仙緣鎮的禾場設立擂台,擂台将設三日。名額不限,凡練氣三層以上,且能在我們的手底下走過七招者,皆可進入藥宗,屆時還望諸位對藥宗有意的道友前來參賽。”
聽聞要練氣三層以上,已經有許多人歎着氣,失望地離開。
霍易之周圍的人頓時少了大半。
樓上看戲的江倚黛拿手肘捅了捅蕭乘雲,道:“哎,想不想賺點靈石?”
蕭乘雲不解,問道:“怎麼賺?”
江倚黛揚了揚下巴,示意蕭乘雲看大堂裡向霍易之詢問的修仙之人和随頭喪氣離開的人。
“他們都是我們的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