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狼藉總要有人收拾,霍易之同前來詢問藥宗招新事宜的人說清楚細則後,便招呼同來的師兄弟們一起收拾殘局。
方才詢問的人許多都沒有離開,也一同留下收拾,許是為了在這些“考官”和未來的師兄師姐們面前留下點好印象。
看到江倚黛還站在二樓,霍易之招招手:“江師妹,下來。”
江倚黛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沖着樓下道:“來了,我可沒說要偷懶。”
江倚黛轉頭拉着蕭乘雲一塊下樓:“也有你的份,休想逃。”
收拾完了,霍易之拿着林之語給的靈石該賠賠,該道歉道歉。
江倚黛抱怨:“有錢有身份就是好,随便丢袋靈石就能當甩手掌櫃,自己闖的禍都不必收拾。”
江倚黛音量不小,隻要林之語沒有睡着,必定能聽得見。
果不其然,二樓的某間房傳出了摔東西的聲音。
江倚黛笑得像個計謀得逞的小狐狸。
霍易之無奈地勸道:“行了,你們别鬧得太難看,我夾在中間也很難做。”
江倚黛吐了吐舌頭:“知道了,就是看他不順眼,他自己挑的事,還要我們給他收拾爛攤子,慣的他。”
霍易之歎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林之語的脾氣。”
待到大堂都收拾完畢,人們都離開後,江倚黛、蕭乘雲、霍易之一同上樓。
蕭乘雲向霍易之問道:“霍師兄,今年怎麼要求這般高,若是有還沒引氣入體,或是剛剛引氣入體的好苗子,那你們豈不是有可能錯過一些天才?”
藥宗現在好多精英弟子都是在長老外出遊曆之時發現帶回來的好苗子,很多人之前都沒有接觸過修煉之事,也不知道自己天資上佳。
江倚黛便是其中之一。
若是如此選拔,豈不是讓那些有天賦卻沒人指導的人都失去了入門的資格?
着實奇怪。
修仙界收徒向來有兩大不成文的要求,天賦和勤奮。
最重要的是天賦,其次才是勤奮。
而這次藥宗招收新弟子的要求,似乎違背了這個原則。
霍易之撓頭,他也想不通,隻道:“這是我們宗主的意思,我也不敢違背,隻得照做。”
蕭乘雲若有所思,但涉及别人宗門的内部事務,他一個外人,實在不便多問,便住了嘴。
江倚黛亦是納悶,便多嘴問了一句:“那為什麼還要能在你們手底下走過七招呢。”
煉氣和築基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壓根沒法打啊,别說七招了,估計三招都走不了。
“這也是宗主的意思,說是不光是修煉的速度要快,還要能打,”霍易之說着說着,聲音便哽咽起來,眼中也泛起了淚光,“畢竟魔域之行,我們犧牲了那麼多的弟子。”
江倚黛沒話說了,她拍了拍霍易之的肩膀,抿着嘴深吸了一口氣:“他們不會白死的。”
霍易之不動聲色地擦去眼角的淚,道:“師妹,五日後你不上擂台嗎?”
江倚黛剛才說的是“你們”,顯然是把自己給摘出去了。
江倚黛聳了聳肩,面不改色,張口就來地撒謊:“我現在隻有煉氣期,要是遇上煉氣圓滿的人,我還真不一定打得過。到時候豈不是會丢藥宗的人?”
笑話,她現在這狀況,能不出手就不出手,暫且先借着煉氣期的名頭偷回懶吧。
霍易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一時忘了,江師妹莫怪。”
江倚黛笑着擺擺手,霍易之的為人她還不知道嗎,肯定沒有惡意,江倚黛懶懶回道:“無妨。”
“既然師妹你不能上台,那隻要讓其他人上了。”
江倚黛好奇地問:“其他人都要上台嗎?”
霍易之無奈道:“當然都要,如果江師妹不曾遭遇意外,你應該是最好的考官。”
江倚黛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僵硬地笑着:“師兄謬贊了,我和蕭乘雲先上去了。”
江倚黛拉着蕭乘雲的胳膊,匆匆上了樓。
江倚黛把蕭乘雲帶入自己的房間,“碰”地關上門,然後把蕭乘雲摁在了座位上。
江倚黛望向蕭乘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上閃爍的星星。
她道:“想不想賺點靈石?”
蕭乘雲還是沒懂:“怎麼賺?”
江倚黛嫌棄地白了蕭乘雲一眼:“你怎麼這麼沒有經商頭腦,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所有想加入藥宗的人都可以是我們的财主。”
蕭乘雲還是擺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江倚黛皺眉,一把将蕭乘雲扯過來:“算了,我直接給你說。”
江倚黛附在蕭乘雲耳旁,把心中的想法同蕭乘雲和盤托出。
蕭乘雲的表情逐漸從迷茫變成驚訝,眉宇漸漸舒展開。
蕭乘雲對着江倚黛豎起了大拇指,贊歎道:“怪不得你們藥宗的人有錢。”
江倚黛笑得得意,呷了一口茶,悠然自在:“那是,完事後五五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