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種時候還扭捏,我難道想死嗎。”
蕭乘雲嘴上答應了,可他知道,若無法祛除傷口上的魔氣,這傷口好不了。
偏偏他自己就是魔氣纏身,根本幫不上江倚黛的忙。
死馬當活馬醫。
蕭乘雲席地而坐,把人放在膝頭,他摘下江倚黛的儲物袋,好半晌才從中摸出金瘡藥。
可當蕭乘雲拿着藥瓶子再擡頭,江倚黛傷口上的魔氣已經滌蕩幹淨,隻餘一道幽綠色的光在傷口之上。
蕭乘雲感慨道:“不愧是歲陽花的種子,竟如此厲害。不過也是,不然怎麼做伏魔陣的陣眼。”
上完藥後,蕭乘雲又開始擔心江倚黛該怎麼回去,他定不能在江倚黛面前暴露身份,又不能放江倚黛一個人在深山野林裡。要是現在離開,沒一會兒就以蕭乘雲的身份出現,以江倚黛的腦子,能不懷疑雲大哥和蕭乘雲就是一個人嗎?
蕭乘雲喚了江倚黛一聲,江倚黛沒有應答,蕭乘雲這才發覺江倚黛已經昏死過去。
“難怪一直不吭聲。”
“那就好辦了。”蕭乘雲取下面巾和狐面,露出原本俊俏的面龐,召出螭龍,帶着江倚黛乘風而去。
江倚黛是冷醒的,醒來時發現天已經大亮,雲彩被日出的霞光染成燦爛的金色,而自己披着一件藍色的袍子,正躺在螭龍背上,在雲端穿梭。
一個長發與衣衫被風吹得飛揚的人坐在龍首。
“蕭乘雲,怎麼是你啊。”
江倚黛張張嘴,還想問雲大哥的去向,但想想還是沒有開口問。
他來的時候都是帶着假面,顯然不想被人認出來,又怎麼可能希望多一個無關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你還說呢,自己跑了,我找到你的時候,你一副快死的樣子,要不是我趕來,你就死了。”
江倚黛問:“我的傷口你是包紮的嗎?”
蕭乘雲的耳朵爆紅:“那不然呢。”
江倚黛:“謝謝。”
“我也就是簡單處理,一會兒你再找你們藥宗的醫修給你看看。下次别亂跑了,你又保護不了自己。”
“知道了。”
江倚黛抱着衣服,整個人都蜷縮起來,挪動的時候已經夠小心翼翼,可還是扯到了傷口。
蕭乘雲睨了一眼:“很冷?”
江倚黛道:“很冷。”
江倚黛面色和嘴唇發白,手也開始發紫,看來确實冷。
蕭乘雲從龍首下來,走到江倚黛身邊坐下,直接将人擁入懷中。
這可把江倚黛吓了一大跳,聲音都變形了:“你幹嘛。”
蕭乘雲碰了一下江倚黛的手,隻覺得是碰上了千年寒冰一般,把搭在江倚黛的身上的袍子又裹緊了一點。
他道:“不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嗎?我還欠你九萬靈石,你要是真的凍死了,多虧啊。”
江倚黛看了蕭乘雲許久,“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是昨天她和雲大哥說的話嗎?
江倚黛笑道:“你這反應不對啊,我死了,你不就沒必要還欠我的靈石了嗎?”
“嗯,”蕭乘雲想了一會兒才道,“你就當做是我喜歡你,反正你之前也一直這麼認為。”
完了,蕭乘雲又補了一句:“對了昨天這意外是你自己跑出去造成的,不關我的事,你不會罰我靈石吧?”
江倚黛剛張開的口又閉上了。
是個巧合吧,她怎麼會覺得蕭乘雲是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