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的魔氣不減,還不停地往外冒魔氣。
江倚黛不禁皺眉,看了一眼滿頭冒冷汗的蕭乘雲,又給他塞了一顆昏睡丹。
江倚黛召出歲陽花種子,種子懸浮在掌心,一閃一閃地發着柔和的光。
江倚黛長歎一聲。
它好歹是歲陽花産出來的種子,但願能對魔氣有點作用。
江倚黛将靈力送往種子,種子又輸出靈氣,附在蕭乘雲的傷口之上。
靈力通過傷口進入了蕭乘雲的體内,經過種子淬煉的靈力就像是繩索一般,将魔氣牢牢捆住。
江倚黛找準時機,将魔氣撕扯了出來。
魔氣回流至種子,又被種子吞沒了。
有用!
沒有魔氣,蕭乘雲的手臂上黑紫色逐漸褪去,隻是蕭乘雲的痛苦似乎并沒有減輕,蕭乘雲還是眉頭緊鎖。
江倚黛将手放到蕭乘雲的心口,運轉“素問”心法。
靈氣經由掌心,進入了蕭乘雲的體内。
“素問”是藥宗醫修所學的心法,可通過靈力探查病患體内的異樣。
“素問”心法她才學了一點皮毛,姑且一試吧。
靈力越是深入,江倚黛就越是吃驚。
魔氣侵染竟得如此之快,甚至已經深深紮根在蕭乘雲的丹田内了。
這還不入魔,蕭乘雲當真是意志堅定。
不對,和方才拔除的手臂上的魔氣不一樣。
而且這股魔氣已經擴散至所有的筋脈,就像是一棵生長了幾十年的樹木,而滲透到筋脈裡的魔氣就像樹的樹根一樣,要滲入到所有的經脈,這股魔氣至少在蕭乘雲的體内盤踞了十幾年。
江倚黛收回手,已經是吓得大汗淋漓。
倘若此時強行拔除魔氣,蕭乘雲的丹田和筋脈就全廢了。
丹田和經脈廢了,修為也就廢了。
他會恨我。
可若不拔除他體内的魔氣,終有一日,蕭乘雲也會入魔。
江倚黛在床邊坐了許久,終是沒有動手。
“算你欠我的。”
江倚黛咬牙,施法把蕭乘雲體内的魔氣都壓回了丹田内。
一個時辰後,蕭乘雲悠悠轉醒,看到了床邊的影子,吓了一跳。
他道:“你怎麼來了?”
江倚黛冷笑道:“我來看看我的救命恩人。”
蕭乘雲背後一涼,道:“你也救了我一命,扯平了。”
黑風洞裡,江倚黛隻身犯險的事情,蕭乘雲還記得。
江倚黛搖搖手指:“扯不平,我剛才可是又救了你一次。”
蕭乘雲胡亂附和:“是是是,都是我欠你的,先賒着。”
蕭乘雲動了動手,才發現手臂已經被人精心包紮好。
“你包的?”
“不然鬼包的?”
蕭乘雲也不知道江倚黛今日的火氣為何如此的大,隻好閉嘴不做聲。
“我還帶了藥,拿着,”江倚黛擺着臭臉,拿出兩個瓶子,一個紅的,一個白的,“紅的外敷,白的内服。”
想給蕭乘雲遞過去,想起他手還傷着,就擱在了床頭。
蕭乘雲不說話,江倚黛沒好氣道:“聽見沒有。”
“聽見了,兩隻耳朵都聽見了。”蕭乘雲不住地點頭。
江倚黛問道:“蕭乘雲,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蕭乘雲露出虛弱的一個笑,看了江倚黛良久,答道:“沒有。”
江倚黛也不再追問,但臉色還是不好看:“那好,五天時間,足夠你恢複了。”
隻可惜蕭乘雲的問題不在手上的傷,江倚黛苦笑一聲。吧
蕭乘雲還不想坦白,但沒關系,反正也不會更糟了,總有他不得不說那一天。
江倚黛道:“五天後,藥宗的歲末考核就要開始了,我還需要你送我去考場呢,考場離我那太遠了。能不能行?”
蕭乘雲我沒有異議:“這點小傷,三天就夠我恢複了。”
江倚黛冷哼一聲:“别吹牛了,我進來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要不是我,你屍體現在都涼了。”
“多謝,”蕭乘雲的眼神躲閃起來,“你進來的時候,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江倚黛盯了蕭乘雲半晌,把蕭乘雲盯得越來越心虛。
“有啊。”江倚黛說道。
蕭乘雲越發心虛:“什麼東西?”
蕭乘雲瞥到放在桌上的狐面,心下一驚,江倚黛别是看到了狐面了吧。
江倚黛卻笑了起來:“騙你的。我走了,五天後,别忘了,藥也别忘了吃。”
出了院門,江倚黛的嘴角才放下去。
讓蕭乘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