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黛是花撚唯一的親傳弟子,是否讓她下山,最後還得看花撚的意見。
所有人都看向花撚,花撚沒法子,隻好點頭。
萬劍峰的大殿門前,滿地白雪。
江倚黛和花撚的對戰一觸即發。
江倚黛還是第一次和花撚正經地鬥法。
師父不想她下山,那麼必定不會像以前的指導一般溫柔,江倚黛緊張得手心出汗。
江倚黛行了一禮,道:“請師父賜教。”
花撚手上凝結出一團靈力,眼神犀利。
“唰——”
江倚黛即刻跳起來,下一秒,江倚黛的腳下頓時生出一根巨大的藤蔓,直沖天際。
一旁看戲的苗一格誇道:“反應還不錯,第一招過了。”
花撚道:“那也是我教得好。”
花撚沖了出去,轉瞬便來到了江倚黛的面前。
花撚伸出手,意欲抓住江倚黛。
江倚黛揮劍,“驚雷”居然迸發出耀眼的電光,把花撚逼退了。
江倚黛瞥了一眼手上的木劍,才到手的驚雷居然如此趁手,倒是意外之喜。
花撚瞧了一眼徐萬劍,罵道:“好啊,你們都是故意的吧,一個個的都幫着她,都想讓我徒弟下山去。”
徐萬劍擡頭望天,他現在可是說不清了。
這把劍為了感謝江倚黛送的謝禮。
好在花撚也隻是抱怨一句,立刻又上前。
江倚黛時刻都緊繃着,等待花撚的下一次攻擊。
七招,隻要能在花撚手下走過七招,她就能下山了。
花撚一揮手,剛才的藤蔓停頓片刻,然後折了一個方向,向江倚黛攻去。
江倚黛早就做好應對的架勢,把驚雷一扔,飛身踩在劍身之上,加速沖了出去。
巨大的藤蔓在身後追,江倚黛忽然調轉方向,往上飛,藤蔓也争先恐後地跟着追。
江倚黛轉了一個彎,又往下沖,整個人禦劍在藤蔓之中來回穿梭。
七拐八繞之後,藤蔓居然被打上了死結。
江倚黛禦劍,懸空在那團藤蔓之上。
花撚臉都黑了:“算你過了。”
江倚黛不敢托大,笑道:“還是要多謝師父放水。”
沒人知道她剛才緊張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後背全是汗,濡濕了她的衣裳,濡濕的衣裳貼在身上,風一吹就涼飕飕的。
剛才要是行差踏錯一步,她就被困在裡面。
花撚到底是心疼江倚黛,要是真的下死手,她哪有這麼容易就得逞。
“接下來就沒那麼好運了。”花撚提醒道。
花撚的神色越發凝重,江倚黛也收起了嬉笑的臉,認真對待。
一般來說,藥修的攻擊手段都離不開植物。
隻要關注周圍草木的異動,應該就能應付過去。
可思及師父的修為,又感覺不可能那麼簡單。
江倚黛如此想着,手心不停冒汗。
花撚一擡手,江倚黛就動了起來。
當腳底下的綠色逐漸蔓延,江倚黛暗道不好。
是林蘿礙日。
“既然要學會從比自己修為更高的人手底下逃脫,那就先試試逃出我的林蘿礙日吧。”
轉瞬間,花撚的身影已經看不見,隻聽得見聲音:“也不用再走剩下的五招了,隻要你能出去,我便同意你下山。”
江倚黛釋放神識,留意着周圍所有的一切。
挑戰化神期已經足夠危險,一個隐秘起來的化神期,就像蓄勢待發的獵人,而她就是任人宰割的獵物,這種未知的恐懼更加令人膽寒。
江倚黛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花撚的林蘿礙日更完美,不僅有花草樹木的幽香,還伴着陣陣蟲鳴。
香氣?想起之前在玉樹舍外挨過的教訓,江倚黛立馬屏住呼吸,捂住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