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的苗一格眉頭一挑,笑道:“這丫頭還挺機靈。”
吃過的虧絕不會吃第二次。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江倚黛頓時警醒起來。
左邊!
江倚黛往右一跳,從斜左邊飛來的葉片擦着江倚黛的衣角而過,斜插入地面。
接着,四面八方飛來無數的葉片和花瓣。
這是“萬物生”心法中的第六重,摘葉飛花。
看似是柔弱無害的葉子和花瓣,實則鋒利無比,輕可叫人皮開肉綻,重則是叫人當場斃命。
江倚黛擡手支起一個靈力盾,擋住一片直沖她胸口的葉片。
如刀片般鋒利的葉片被攔下,而同時江倚黛也遭到反噬,吐出一口鮮血來。
果然不能強行和師父硬碰硬。
江倚黛轉變策略,能躲則躲,一邊跑,一邊留意身後,時不時轉身反手打掉沖她來的葉片或是花瓣。
不斷被花撚追擊,江倚黛根本找不到破解林蘿礙日的機會。
體内的靈力不斷流失,必須速戰速決。
江倚黛穿梭在茂密的草木之中,找不到花撚的身影。
她和師父到底差了那麼多個境界,發現不了也十分正常。
不過師父的要求并不是找到她,也不是打敗她,而是走出林蘿礙日。
隻是出去,事情就簡單多了。
身後的摘葉飛花還在不停追擊,江倚黛在樹木之中來回穿梭,轉身跳躍,有時能躲掉,又是躲不掉,肩上、手上已經被劃開了不少口子。
花撚站在林蘿礙日之外,漠然看着江倚黛躲避她的攻擊,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花撚的心思很明顯,讓江倚黛吃些苦頭總比讓她下山去送死要好。
但江倚黛到底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徒弟,花撚還是不忍心,說道:“現在認輸,别再想着下山,我就讓你出來。”
“不必,師父,我已經找到出口了。”
說完,江倚黛從林蘿礙日之中沖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江倚黛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氣,問道:“如何?師父,我過了吧。”
怎會?花撚不敢置信地看着一眼江倚黛,那是江倚黛無疑,不是傀儡,花撚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林蘿礙日,沒有缺口啊。
花撚再定睛一看。
不對,她的林蘿礙日已經不完整了。
江倚黛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把她的林蘿礙日偷換成了自己的。
“我試着同時使用了‘百草摧時’和‘枯木逢春’,沒想到真的做到了。”江倚黛解釋道。
江倚黛笑起來,笑容有一些疲憊:“也不算全部換,我隻換掉了一小部分,找了好久才找到一處相對薄弱的地方,還得多謝徐長老剛才借給我靈力,不然單憑我自己還真沒法做到。”
“沒想到你竟自己修煉到這個地步了。”花撚自言自語道,帶着一絲惆怅,又有些欣慰。
江倚黛對“萬物生”心法的理解和運用甚至已經超過了當初築基期的她,日後沒有她的指導,憑江倚黛的天賦,她自己也能修煉。
還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花撚道:“你已經出師了,下山去吧。”
江倚黛不禁慌亂起來,也顧不上身上的傷,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焦急地問道:“師父,您不要我了嗎?”
江倚黛是想下山,可花撚忽然說自己可以出師,着實叫人心慌。
師父是不是氣糊塗了?
讓花撚不禁啞然失笑:“那要不然你就别下山去了吧。”
江倚黛立馬搖頭道:“那不行!”
自己好不容易赢的,怎麼說不去就不去了。
“傻孩子,你是我帶回來的,藥宗永遠是你的家,”花撚抱住江倚黛,道:“去吧,憑你的本事,下次再見估計就是金丹期了。”
江倚黛這才放心:“遵命,徒兒一定好好修煉,就是徒兒還不想出師,徒兒以後還想靠師父吃飯呢。”
花撚點了點江倚黛的額頭,笑罵:“沒出息。”
如此,江倚黛下山之事便算定下了。
除了尹長老留下為舒如玉診治,宗主和其他長老都離開了,江倚黛也準備離開,卻忽然收到了傳音入密。
“一年之後,萬毒谷的鬥法大會,别忘了。”
江倚黛看了看遠去的苗一格的背影,先應下了,至于之後能不能去,誰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