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黛扯了扯趙祺頭上的大紅蓋頭——居然扯不下來!
江倚黛又多使了些力氣,還是扯不動。
這個詭異的紅蓋頭像是長在了趙祺的腦袋上一樣。
楊月尋眼見趙祺脫離了自己的掌心,表情越發扭曲可怖,也不顧自己的傷口,使出渾身解數把驚雷劍震開,沖着江倚黛飛了過來:“還給我。”
雖然心裡知道楊月尋不會傷害趙祺,但是楊月尋這樣癫狂的狀态,江倚黛還是不能把趙祺交出去。
江倚黛一手攬着趙祺的肩膀,一手拿着驚雷劍抵擋楊月尋的攻擊。
驚雷劍可克制一切邪物,可楊月尋完全不顧自己安危的癫狂攻擊,江倚黛又帶着一個神志不清的趙祺,更是沒法放開手腳。
一時間,江倚黛被楊月尋連連逼退。
楊月尋一邊攻擊,一邊憤恨地質問江倚黛:“為什麼你一定要來妨礙我?我不過是想救我女兒!”
江倚黛道:“你終于承認她是你女兒了。你這不是救她,你這分明是在害她!”
聽到楊月尋親口承認趙祺是她的女兒,許多不合理的事情也都有了解釋。
楊月尋瘋狂地大吼,夢境裡耀眼的紅光顯得她的表情更加猙獰:“你懂什麼!我不管她才是害她,那個塔快要撐不住了,阿祺必須馬上離開這個村子,不然她會死的。”
江倚黛訝異,抵擋的動作也是一頓:“你是說山上那座嬰兒塔嗎?”
難道,第二次魔氣爆發要來了嗎?
趁着江倚黛愣神的期間,楊月尋終于抓住了趙祺的蓋頭。
楊月尋的鬼爪摁在了江倚黛的肩頭,“撕拉”一下,楊月尋也讓江倚黛體驗了一把肩頭被撕裂的痛苦。
鬼氣順着撕開的傷口流入江倚黛的體内,陰冷的氣息很快便傳遍了全身。
被鬼氣侵襲的痛苦讓江倚黛全身都麻痹了,肩頭的痛楚和身體的麻痹讓江倚黛呼吸一窒,江倚黛忍不住松開了攬着趙祺的手。
趙祺像是提線木偶一般,掙開江倚黛,緩緩向楊月尋走去。
趙祺像是瘸了腿一般,踉踉跄跄地走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趙祺頭上的蓋頭一動不動,絲毫沒有因為趙祺的動作而搖晃。
趙祺的夢境開始扭曲、變形、撕裂,就連空中耀眼的紅光都開始黯淡下去,整個夢境開始變得漆黑。
這意味着,趙祺的魂魄已經開始動蕩不安了,若是再不從夢境出去,趙祺的魂魄怕是要出問題了。
江倚黛捂着傷口,往嘴裡扔了一顆回春丹,慢慢地站起來:“你再不放開她,她的魂魄就要離體了。活人陽魂離體,後果有多嚴重,你難道不清楚嗎!何況,趙祺可不是個普通的孩子。魂魄離體,可不一定還回得去。”
楊月尋自己便是鬼魂,怎會不知道趙祺現在的狀況。
“怎麼會,”楊月尋喃喃自語,連手都開始顫抖,可事已至此,她不會半途而廢,“我是她母親,我怎麼會害她。都怪你,要不是你來搗亂,我早就把她帶走了。等我帶她離開這個村子,我自然就會解開。”
知道人化為鬼之後,想法都會偏執得不可理喻,但江倚黛還是微博楊月尋的話氣得沉默了。
好半天,江倚黛才擠出一個詞:“神經。”
體内的鬼氣已經消化得差不多,肩上的傷口并不礙事,江倚黛拿起驚雷劍,橫在面前,左手包裹住劍身。
驚雷劍上的電光黯淡下去,江倚黛劃拉了一下劍身,殷紅的血沾在劍身。
驚雷劍吸收了江倚黛的血,閃爍了兩下紅光,然後電光大作,比原來的電光還要多,原本的白色電光都變成了血色。
江倚黛擡手,驚雷劍指向楊月尋。
電光像是看到獵物一般,更加躁動起來。
江倚黛冷着臉警告:“你要是還執迷不悟,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楊月尋看也沒看江倚黛一眼,抓着趙祺就要離開。
江倚黛猶如迅雷一般飛身到楊月尋的面前,手中的驚雷劍,直直刺向楊月尋的心口。
楊月尋身子往後一退,以為躲開了江倚黛的攻擊,卻沒有想到背部忽然被遭受了一記重擊,像是一個巨大的石頭砸在了自己的後背。
是江倚黛的本命法寶——析木。
楊月尋悶哼一聲,險些抓不住趙祺。
江倚黛一揮劍,紅色的電光從驚雷劍的劍尖伸出,沖向楊月尋。
楊月尋腹背受敵,退無可退,驚雷劍的厲害楊月尋已經領教過了,權衡之下,楊月尋隻能選擇對上江倚黛的本命法寶析木。
江倚黛嘴角一勾,臉上盡是得逞的笑。
楊月尋接近析木的瞬間,江倚黛馬上掐起法訣。
無數的種子從析木内裡飄出,散落在楊月尋的周圍。
野有蔓草,生!
瞬間楊月尋就被一陣幽綠強光籠罩住,一條條如同頭發絲一樣纖細的纏繞交織,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籠子把楊月尋和趙祺分隔開。
沒有了楊月尋的支撐,趙祺不會法術的普通姑娘怎麼飛的起來,身體馬上就往下墜。
江倚黛飛了過去,接住趙祺。
趙祺頭上的蓋頭還是揭不開,江倚黛看不到趙祺的臉色,可趙祺的身子越發冰涼。
江倚黛知道,趙祺快要撐不住了。
江倚黛沖着楊月尋吼道:“這個東西到底怎麼解開?她一個的魔化遊魂,一旦離開這個身體,可就再不回去了,你難道想害死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