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士誠剛才不敢問,現在才開口問道:“花長老,李淨秋呢?她回宗門求援了,你們遇上她嗎?”
“她在天舟上,我們在路上遇上了。”花撚回道。
當時李淨秋甚至來不及解釋清楚趙家村的境況,甯安遠就感應到江倚黛身上的禁制破碎了。
江倚黛倚在花撚的懷裡閉目養神,頭靠在花撚的肩上,像個小孩子一樣依賴着花撚。
花撚也很享受,徒弟已經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依賴她了。
忽然,肩頭傳來一陣濕意,花撚愣了一瞬,溫柔地摸了摸江倚黛的發頂,還拍了拍她的背。
花撚沒有責怪江倚黛,隻是讓她舒适地依偎在自己的懷裡。
坐在後面的趙祺沒有飛行雲間的經曆,吓得緊緊地抓着程秋水的胳膊,不敢放松一點。
低頭一看,趙祺隻覺得眩暈,瞬間雙腿發軟,強忍着才沒有尖叫出聲。
程秋水拍了拍趙祺的手,安慰道:“别看了,閉上眼睛吧,到了我會叫你。”
許久之後,他們終于看到了兩個龐然大物——分别是藥宗和劍宗的天舟。
藥宗是幾大仙門裡較為富裕的宗門,所以藥宗所有的天舟也極為富麗堂皇,幾乎和一座高樓差不多。
相比之下,劍宗的天舟就顯得樸素很多。
片刻之後,仙鶴揮動着翅膀,緩緩落在了藥宗的天舟的甲闆上。
李淨秋已經在甲闆上等了許久。
一看到花撚帶着受傷的江倚黛、蕭乘雲等人,李淨秋就哽咽得開不了口。
李淨秋趕緊上前,才花撚的手裡接過傷得最重的江倚黛。
江倚黛身上的衣服幾乎是完全被血染透了。
李淨秋看得有些心酸。
花撚道:“李淨秋,帶他們去找楚書雪,讓她治療一下。”
李淨秋聞言點點頭,急忙帶着江倚黛往裡走。
而程秋水、蔡士誠和趙祺就跟在他們的後面。
蕭乘雲問道:“我可否也來蹭一下藥宗的醫修?”
花撚一笑,語氣有些疑惑:“自然,劍宗和藥宗乃是多年的盟友,這點幫助當然不會吝啬,這個‘他們’也是包括你的。”
蕭乘雲禮貌道:“多謝。劍宗的天舟就在隔壁,我以為花長老會讓我回去。”
花撚隻是看着蕭乘雲幾眼,然後擡了擡下巴,示意道:“趕緊跟上去吧,不然一會兒你找不到楚書雪。”
蕭乘雲又是行了一禮,把禮數都做足了,這才跟上已經走開了有一段路的江倚黛等人。
楚書雪打開門看到李淨秋帶着五個傷員站在門口的時候,微微張大了嘴巴,表情略微凝固。
江倚黛傷得極重,她身上的衣服全都被血色浸染了,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用來染紅這一身的衣服。
楚書雪上次看見她上得如此重,還是江倚黛失去靈根,被人從萬魔窟裡救出來的時候。
其他人四個人,楚書雪認識三人。
蕭乘雲,隔壁劍宗的少宗主,看起來受了些傷,但比起江倚黛的傷,還是小巫見大巫。
程秋水,合歡宗攬月長老的弟子,和江倚黛是好朋友。程秋水的胳膊上和腿上又幾道巨大的、見骨的傷口,看起來傷勢看着猙獰,但都是外傷。
蔡士誠也是傷痕累累。
蔡士誠,從入門就跟在江倚黛後邊的師弟,算得上江倚黛的小弟。
楚書雪不由得在心裡吐槽,蕭乘雲和程秋水修為好歹比江倚黛高得多,怎麼還能讓江倚黛受這麼重的傷。
而且隻有江倚黛受如此重的傷,但是也隻是愣怔了幾秒,楚書雪便恢複了淡然的神色。
還有一個生面孔的小姑娘,楚書雪并不認識,于是目光看向她,問了一句:“你是?”
趙祺答道:“我叫趙祺。”
楚書雪點點頭。
“都進來吧。”楚書雪讓開路,道。
“多謝。”江倚黛微微欠身,誠懇地說道。
楚書雪吓得趕緊組織江倚黛,道:“别别别,你現在的傷勢太重,别做這些多餘的動作了。李淨秋,扶着她,讓她到裡邊去。”
楚書雪又打量了其他三人幾眼,看得出來剩下的三個人傷勢都不如江倚黛來得重,大多是外傷,所以沒有着急。
江倚黛在李淨秋的攙扶下繞過屋内的屏風,坐在了楚書雪的床上。
到底是藥宗,财大氣粗,天舟裡邊的房間的用品也是應有盡有。
楚書雪作為醫修,也會随身帶着自己常用的丹藥和針灸針,此刻這些東西正放置在床邊的一個小桌子上。
江倚黛沒有躺下,隻是坐在床邊,身子倚在床欄,虛弱地閉上眼睛。
李淨秋就被楚書雪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