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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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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看着他小心翼翼、帶着幾分期盼的模樣,心中一軟,不由失笑:“三公子說笑了。奴婢本就是奉了臨淵公子的之命來照看小郎君的,自然是一切聽憑公子吩咐。隻是,臨淵公子這幾日未來,并非全然因為公務。”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是因為南陽侯與南陽公主要從封地返京了,算着日子,不日即将抵達。臨淵公子是他們的嫡親小叔,自然也要在家中幫着安排迎候一二。”

“南陽侯?南陽公主?”葉新微微蹙眉,努力在記憶中搜尋着。這兩個名号,他依稀有些印象,似乎與紀家關系匪淺。

“我想起來了,”他有些不确定地說道,“南陽公主,好像是宗室女,聽聞是先帝在世時憐其孤弱,收養在宮中,後來下嫁給了老周國公的次子,便是如今的南陽侯紀棠,對不對?”

柳葉含笑點頭:“小郎君好記性。”

葉新不禁感慨道:“先帝是莊肅紀太後所出。紀家既是外戚,又有公主下嫁,如今的周國公紀權又手握重兵,鎮守一方。以時下品評門第高下、論姻親閥閱的風氣來看,紀家真不愧是當今頂尖的勳戚世家了。”

再想想當年的扶風王府,論起血脈尊貴,論起與皇室的淵源,又何嘗不是煊赫一時,聯姻的也皆是望族名家……葉新心中一陣歎息,方才那點過節的心情,頓時也淡了不少。

與此同時,周國公府的書房内,紀栴也正對着手中的一封書信微微出神。這是長兄紀權從西北邊關快馬送回的密信。信中除了提及邊境軍務的日常調度、糧草器械的申領等事宜外,還特意用數行字,談到了葉新。

紀權在信中寫道:“……與西喀喇汗國之間,大小摩擦不斷,邊釁日深,戰事将起。葉新困于京城樊籠之中,名為東宮屬官,受君恩庇護,實則不過是陛下用以敲打羅、殷兩家的一枚閑子。與其在京中蹉跎歲月,空耗光陰,倒不如尋個法子,将他調來我西北軍中曆練一二。弘道當年亦是以軍功起家,葉新身為其子,在軍中好生磨砺幾年,經些風雨,見些陣仗,總好過在京城那潭深不見底的渾水中消磨了心氣。”

修長的手指在信紙上輕輕叩擊着,紀栴支着頭,仔細思索着長兄這個看似大膽的提議。将葉新調往西北……這主意,其實不錯。京城雖是權力中樞,卻也是非之地,葉新如今根基淺薄,又無家族庇蔭,久留于此,确如兄長所言,弊大于利。

隻是,如何将葉新從東宮那個微妙的漩渦中安然脫身,又如何能說服那位多疑的聖上,允準他一個“罪臣之後”前往邊陲重地,卻是個需要細細籌謀的難題。

不久之前,葉新還曾遣人送來一份薄禮,說是得了些新進的湖州岕茶,知道自己平日裡事忙,便送來一些,請自己嘗嘗鮮。那孩子,明明自己手頭拮據,府中用度處處受限,遇到些許新鮮物事,卻還不忘與自己分享。紀栴想到此處,心中不由輕輕一歎。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三郎那般單薄的身子,又疏于騎射,真要将他送上戰場,果真是為他好嗎?

……

葉新在東宮右衛率府的差事,過得竟比他預想中要順暢許多。他謹記紀栴的教誨,行事穩重低調,不多言,不多看,隻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他身邊的同僚,大多也是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其中不少人其實私下裡都對當年扶風郡王葉弘道的赫赫戰功心懷仰慕。葉新将那些對他釋放出些許善意的同僚名字一一記下,告訴了紀栴。

紀栴聽後,便為他細細剖析指點,哪些人是真心相交,哪些人隻是場面應酬,哪些人可以适度親近,哪些人則需敬而遠之。例如紀栴長嫂的娘家,也就是當今楚國公府的長公子王道安,為人寬厚,是可以放心來往的。而如海豐侯楊家的子弟,便隻需維持表面的客客氣氣即可,不可深交,因為海豐侯楊直,正是興甯伯殷堃的嶽丈,殷昙朗的外祖父。

再有便是那日在禦苑湖邊救下葉新的千牛備身常康,如今已因功晉升為千牛衛郎将。此人出身寒微,是憑借實打實的戰功被天子親手提拔起來的,為人正直可靠,也是可以多加來往之人。

慢慢地,葉新在紀栴的指點下,開始有選擇地與其他一些勳戚子弟以及如常康這般的寒門将校搭話。當值的時候,偶爾也會湊在一處,在右衛率的偏房吃個便飯,聽他們說些軍中的趣事,或是朝堂上的逸聞。

比如說,當今東宮太子的日子,其實也并不比他好過多少。

皇帝陛下對太子寄予厚望,管教也因此格外嚴苛,動辄訓斥,急眼了甚至會擡手打人。太子葉曠的脾氣其實并不算溫和,隻是那股氣輕易不敢對外人發作,便隻能對着東宮的内侍宦官們使,對他們這些千牛備身和右衛率的将士倒還算過得去,對東宮的屬官們,也勉強能稱得上一句“禮賢下士”。

葉新聽了,心中暗忖:這不就是窩裡橫麼?原來太子殿下,也是個窩裡橫啊。隻是他沖着近侍發脾氣,而自己隻敢在心裡橫。

端午節的時候,葉新特意備了些節禮,親自送到宮城北門,交給了富祥公公。富祥公公見了他,笑得合不攏嘴,收下節禮後,又拉着他低聲囑咐了幾句,讓他在東宮當值不必太過擔心,皇帝陛下對東宮看管極嚴,等閑宵小之輩也不敢在那裡胡亂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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