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沾着怒意的眸子不再如雪般清冷,倒是多了一份鮮活氣,此刻桃花般的唇,珍珠般的齒,正努着勁兒湊近他。
他喉結滾動,聲音暗啞:“真想咬?”
沈文悠一點頭的功夫,身子就不知怎麼落在屋裡那張沉香床上。
她望着身下的裴亦池,一口咬在他俊逸的左臉上,那帶着些許得意的眸子看向他,隻見他幽眸款款也在看她,不但沒有半點痛意,竟起了那種心思。
很好,很樂意是吧!
貝齒一用力,沁着血珠的圓形齒印如梅花般在男人側臉落成,見他氣息紊亂起來。
沈文悠再接再厲,随着一個個落梅印布滿男人整個臉頰,有人終于受不住了。
而此時,沈文悠眸子裡的怒意早已變成了清冷的審視。
調教搭子第三步,趁火打劫。
她柔嫩的手按在男人起伏的胸膛上:“榻上搭子的提議是我提的,規矩得我來定,你應,還是不應?”
男人氤氲着情欲的眸子幽深似海,未緩解的燥動,讓他的神志有些滞緩。
沈文悠低首,湊到男人耳邊:“榻上合作,那得雙方得趣才會歡愉,以後都依我可好?”
女子散開的青絲垂落下來,掃過男人光潔的喉結,惹得他身子顫動了一瞬。
裴亦池按耐不住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兩唇相貼時,溢出一個細碎的“好”。
果然心意相通後的旖旎,雙方都是酣暢淋漓。
雲過雨歇,被反複煎烤的鹹魚沈文悠,又在阖眼補足體力。
裴亦池垂眼看向懷中暫時溫順的女子。
就這點壞心思還都使他身上,如果這樣能讓她高興,那依她,也可。
午飯,陳氏準備得豐盛,可惜女兒女婿一個也沒出現,了解是什麼情況後,尴尬的反而是沈氏夫婦。
“咳……那什麼,我們吃。”
沈明石清咳一聲,招呼老妻用飯。
陳氏想起上午女兒說得話,心裡還是接受無能,簡單墊了兩口,就把老爺拉到寝居,把女兒那不同尋常的說辭說給他聽。
“你說女兒,怎麼會有這想法?”
“不是,這……這種事,你問我,我哪知道。”
沈明石要不是看到女婿脖頸上那駭人的紅腫咬痕,也不會想到,他那貼心懂事的女兒,會有這種特殊癖好。
“女兒有這癖好,是不是随根?”陳氏懷疑的眼神掃向沈明石。
沈明石額頭一跳:“夫人你可别冤枉我,我什麼章法,你還不知道。”
陳氏臉色一紅:“那,那我也不那樣啊,怎麼女兒就……”
兩人不約而同,又咳了幾聲。
陳氏:“那怎麼辦,這長此以往下去,女婿能吃得消。”
沈明石:“他一個大男人,這點皮肉痛,無礙的。”
陳氏想了想又道:“說是這麼說,可咱們知道了也不能不管,不行,我得勸勸女兒換個溫和的法子。”要是實在喜歡,那也得……也得給人備上藥膏啊。
一直關注女兒院中動靜的陳氏,知道女兒梳洗好了,就想讓婆子把藥傷膏送過去。
後來陳氏覺得還是親自去一趟為好,她帶着婆子,一路往女兒院裡走,一邊想着怎麼開導她。
陳氏進了院,直接去了東廂房的茶室,等沈文悠進來,婆子便極有眼色的退到門外守着。
“女兒,這是抹外傷的藥,你倒時給姑爺用,現在是冬天還不打緊,要是夏天穿得單薄些那姑爺身上的傷怕是遮不住。”
陳氏先把外傷膏塞到沈文悠手裡,又斟酌了一遍措辭,不自在的開口。
“那什麼,其實吧,每種方式都有自己的趣味,你也别隻耗在一種上,多嘗試嘗試。”
沈文悠怔愣看着她娘,不是,你老人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是嫌棄他們……沒有見識嗎?
一個黑鍋,惹來一個接一個的尴尬無語。
“姑……姑爺!”
婆子驚慌的聲音傳到茶室,沈文悠倒是沒怎麼着呢,陳氏倒是窘得手腳都沒地方放了。
“那什麼,娘先回了,藥膏你記着給人抹。”
陳氏急着逃出這個尴尬地,沒想到簾子一掀,正對上女婿裴亦池,她這才明白,剛才婆子的聲音為什麼帶着驚慌。
她僵着一張臉,回頭看女兒:“你,你幹的!”
沈文悠看着她娘有些石化的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急步出屋。
隻見眼前的裴亦池,優越的五官上錯落着七八個沁血的齒印,這會兒齒印暈染開來,形似紅梅盛開,又似莓果豔豔,透着一股被人欺過的旖旎破碎感。
她惱急道:“你就這麼出門!”
男人格外平靜的回道:“嗯,屋裡悶,出來走走。”
沈文悠死盯着裴亦池那張不以為恥的臉,頭也未回的對她娘說到:“年節快到了,娘您事忙,女兒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她一把拉過老神在在的裴亦池,就往屋裡扯,後來體貼的玉珠找來了帷帽,沈文悠把帷帽往男人那張不堪的臉上一遮,便急急帶着他回了裴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