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悠回到裴宅,又和裴亦池較量了三日,終于穩居上風。
兩人的關系穩定下來,那搭子也終于不在她身邊耗着了。
裴亦池要外出,沈文悠雖知道這搭子一走,不光惱人的光環會回來,還有那些惡心的夢境也會跟着回來。
可她也不能攔着人不讓出門 ,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跟他交底。
主角團、劇情神、書中世界,這些匪夷所思的事,她連父母都不說,更何況是這個相識不到半年秘密頗多的榻上搭子。
梳妝台前,沈文悠一身紫雲裙衫,鬓發堆雲,頭頂上的光環金光閃爍,倒是有種天外仙的神聖感。
她左手托着腮,右手的指尖輕點着映在鏡子裡的光環。
主角團的光環都從五光流彩變成了黑色,就她這個不一樣,幾日不見她的光環寬了一倍不止,顔色竟然已經變成全金色。
隻是不知鎏金爍爍的金光環意味着什麼?
這時,有人敲門。
“進。”
沈文悠轉過身來,看向門口。
屋門一開,雙胎姐妹玉珠玉露走了進來。
兩人同樣的臉,同樣的行禮動作,連嘴角含着的笑都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夫人,珍珠擺件,雕刻好了。”玉珠把錦盒打開,把六個珍珠擺件放到桌面上。
檀木浮雲的底座托着刻紋鑲玉的大珍珠,看上去雅緻精美。
沈文悠沒想到,匠人還真的把她那奇思的畫稿給雕刻出來了。
她拿起其中一個,細細觀賞,珠身上刻着銀白的仙樹,樹上嵌着水晶小鹿形的果子,惟妙惟肖,甚是有趣。
沈文悠把六個擺件挨個看了一遍,贊賞道:“工匠找的不錯。”
她的視線從珍珠擺件上移到玉露身上。
玉露見夫人看過來,又一福身:“夫人,爺臨走前,命玉露盡快動身回情山玉礦,今日玉露是來向夫人此行的,奴婢臨形前有些話想對夫人說。”
一旁的玉珠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沈文悠:“想對我說什麼?”
“夫人,定門關的店鋪和情山玉礦之所以在奴婢名下是因為這些産業牽扯太子,不方便放在爺的裴記商行,所以這才放在奴婢名下,讓奴婢代為管理。”
眼前的玉露,低眉順眼,看着同内宅侍候的婢女無異,可沈文悠知道這裴宅的婢女個個不簡單,玉露被重用,定是有些才能在身的。
沈文悠回想起《賢良嬌婦》中,關于皇室的介紹。
皇帝老邁,近幾年隐隐有廢太子之意,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勢漲,很多朝臣站隊三位皇子,可誰也沒能料到,老皇帝會突然死于明年冬日的一場寒症。
一場奪位之戰無疾而終,太子順利繼位,幾位皇子也被分封遠派。
而那些站錯位的朝臣就有些膽戰心驚了,新帝雖沒有針對,但也不會中用他們。
書中沈雀如有着女主光環,早早得拉着敬老王爺入股生意,這敬老王爺就是太子一派。
後來,太子登基,沈雀如在商界的地位更是無法取代。
隻是沈文悠沒想到裴亦池居然也和皇室有牽扯,想想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就依現在裴亦池的身家,恐怕早已引起皇室的注意。
不過,他是覺悟到了什麼,還是提前知道太子會繼位。
這人身上一堆謎團,嘴巴還硬得很,問不出來一點。
沈文悠撚起一縷垂落在胸前的青絲,纏繞指尖,陷入深思。
“玉露知夫人前些日子跟爺有些誤會,所以臨行前,想跟夫人解釋一二。”
玉露誠懇道,“夫人,奴婢隻是一個下人,對爺絕對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奴婢唯見爺的幾面,爺也是急着處完事,好早日回盛陪着夫人。
爺對夫人的心,一直都是一心一意的。”
沈文悠松開手指,青絲彎繞着貼在側臉,給她冷麗的面容添了些許妩媚。
“你們爺那一心一意的心,還不是靠“死劫”的禁制,誰知道哪一日,他沒了禁制會如何待我?”
“夫人,爺對您的心,跟這禁制沒關系,就是沒有這禁制,爺也……”
“行了,我不想讨論那摸不着的真心。”
沈文悠站起來,打斷她的話,“你的行禮可準備妥當?”
“回夫人,都已經收拾妥當。”
玉露本以為自己來解釋一番,可以讓夫人和爺的感情更進一步,沒想到會适得其反。
沈文悠走到美人塌邊,拿起一本遊記。
“等會去找玉葉,讓她給你做幾樣點心,帶在路上吃。”
“謝夫人惦記。”
玉露窺了一眼夫人的臉色,抿着唇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