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玉珠玉葉似勸着什麼。
裴亦池坐在書案後的太師椅上,神色冷肅:“你們不必多言,我自有主張。”
屋門突然被推開,一道攜着滿目春色的倩影撲了過來。
玉珠玉葉極有眼色地退了出去,掩好屋門。
沈文悠撲到裴亦池懷裡,急吻上他的唇,可男人不似先前那般主動,一雙幽眸好整以暇看着她。
沈文悠羞赧極了,扯開他的衣襟,就想咬上幾口,可一垂眸,入眼的是青腫斑駁的肌膚,心虛了一瞬。
她收回牙齒,難耐得蹭蹭他的脖頸。
“夫人,我很歡喜現在的你。”
裴亦池後靠在椅背上,摟抱着懷中熱情如火的嬌人兒,有感而發。以前的她淡漠疏冷猜不透心思,現在的她離不開他,時時都想與他纏綿。
沈文悠已經被饕餮般的欲念折磨得快瘋了,無心與男人談情。
她跨坐在他身上,掏出袖中的綢帶,覆在眼睛上:“夫君~”
裴亦池幽眸一怔:“你……你喜歡?”
她的身子倏然被放在前方的桌案上,女子微惱,剛要抱怨,那個微涼的身軀就貼了過來。
晨露般的冷唇輕吻着她的耳廓,蠱惑道:“夫人,可喜歡?”
女子哼唧一聲,轉頭去尋他的唇,卻被他躲開:“夫人,還未回答我。”
“喜歡。”
“喜歡誰?”男人站起身金紋白袍曳地,睨着坐在書案上的女子。
“你。”
男子清冽如溪般的輕笑聲響起。
“夫人定要記住今日之言,莫要忘了。”
書籍灑落在地,女子仰躺在黃花梨書案上,透過覆眼的綢帶,好似看到了屋外陽光,耀眼的碎金搖晃在她眼裡,晃得她頭暈暈的。
眼上的綢帶意外掉落,被窗縫裡溜進來的風吹到了角落。
沈文悠被心中饕餮連累的耗去了諸多心神,等她看到裴亦池那張俊逸無雙的臉時,還有些恍惚。
重新落入男人寬厚的懷裡,女子定定看着他的臉。
裴亦池骨節分明的手撫上她的臉。“還想?”
沈文悠睫羽輕動,吻上了他的唇,此刻的唇沒了剛才的冷,溫潤又熾熱,就連他的身子也是滾燙的。
男子擁吻着女子轉身去了寬敞的榻上,肌膚相貼,呼吸相融,一室春色無邊。
春天,花開草綠,一片生機鮮活的景象。
唯有沈文悠覺得這春天實在累人!
後院,湖中的八角亭中,沈文悠百無聊賴倚着憑欄,垂眸望着湖面上随着琴聲悠然遊動的錦鯉,好生羨慕它們的自在。
她歎了口氣,轉頭問身後撫琴的男子。
“還有幾天入夏?”
裴亦池輕挑琴弦:“九天。”
“九——天!”
聽到女子怨念的聲音,男子停了琴弦,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
“夫人,哪來這般大的怨念,是夫君侍候得不盡心?”
裴亦池撚起一縷垂落在女子肩頭的青絲勾纏在指尖,見女子不答,輕扯了一下發絲。
沈文悠吃痛,睨了他一眼,把青絲拽了回來。
“你倒是從頭歡喜到尾,可我累。”
聽到這話,男子輕笑道:“夫人這話太昧良心,夫人才出了幾次力,還不是為夫操勞。”
“話雖然沒錯,但一個樂意,一個應付,到底體會不同。”
“應付?好一個應付!
原來夫人每次嬌啼媚轉,都不是真情流露,是在做戲!”
沈文悠沒想到,随口的一句話會把人惹惱,對上他冷沉地幽目,她眸光閃閃。
“夫君可誤解我了,我怎麼是在做戲,隻是這事次數多了,到底有心無力。”
“你無力?那又是誰哼唧着不肯放手。”
沈文悠就多嘴說那一句。還有九天,她這情咒才解,這時候得罪了搭子可不是明智之舉。
她起身坐在他懷裡,晃着他的胳膊,哄人:“夫君龍精虎壯,我一個女子哪能跟你比,這也就是我中了情咒,平常的話哪能應付得來。”
這到底是用人的特殊時期,要按她往日的脾氣早就一甩袖子走了。
見男人的臉色,還是不悅。
沈文悠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又哄了兩句,男人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沈文悠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就聽裴亦池又道:“等夫人身子好了,不會又對我愛搭不理的吧!”
“不會。”
沈文悠眼神飄忽了一瞬,表示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