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重現。
隻不過房間更加逼仄了。
因為多了一個木桶和一條魚。
“浔奕你先回自己房間。”
“他呢。”浔奕看向一旁,執行水鬼策略。
“沒房間了。”楚霜漣随口一說。
“有,我問掌櫃的要了一間,但隻有樓下的了。”浔奕當然沒這麼聰明,這是軍師執導的。
雖然是為汐歌準備的。。。
玉蔚不知道楚霜漣的存在。
“兩位請吧。”她将門打開。
送完兩座門神後,她凝出數顆靈珠化在浴桶裡。
“衣服就先脫了?”
“好。”汐歌側頭不敢直視傷口與她的目光。
這些傷口如何形成,在什麼情況下造成,汐歌一看就會墜入夢魇。
而她的視線。。
汐歌害怕那雙眼睛裡有惡心、有嫌棄、有厭惡。。。
方才月下光影模糊,看不清楚汐歌的尾巴,直至此刻她打開包裹在魚尾上的布料。本應是虹彩雀翎般幻色的魚尾,現在黯淡無光仿佛已失去生機。尾部分布着數個貫穿傷孔,像是被銳器刺穿。
但每個傷口都有向一個方向的拉扯痕。
更像是鐵鈎挂起形成。。。
她眼睛裡是淚水。
汐歌的擔憂被尾巴上一滴滴的心疼給沖散了。
她一言不發地将汐歌抱進浴桶後,坐到一旁休息。
順便緩緩情緒。
她對動植物的感受力是不受控制的,打開布料觸碰到的瞬間,眼睛先于大腦給出了她的情緒。
也許是第一次消耗這麼多靈力,靠上軟塌的瞬間她直接睡着了。
汐歌趴在桶邊直直地看着昏睡過去的她,像是想把她裝進他的眼眸裡。
黑影将汐歌的視線阻隔。
一身暗霧的楚霜漣抱着她從窗戶躍出。
房間被寂靜淹沒。
‘沒事,還有她的靈力。’
桶裡的人閉上眼睛,身體緩緩下移。
楚霜漣帶人回到房間,将她放在床上,動作輕柔,生怕驚擾到熟睡中的人。
即便楚霜漣知道一下子失去這麼多靈力的她,一時半會兒怎樣都不會醒。
她微紅的眼眶讓楚霜漣攥了拳頭,妒恨塞滿那空蕩蕩的胸口。
‘還少了些什麼。’楚霜漣強行将亂竄的魔氣壓抑,環顧四周。
最後将眼神停在卧榻上。
翌日早晨。
她好久沒睡得如此沉了。
“嘶!”
她看清眼前的畫面後,倒吸一口涼氣。
“他沒事,我在你房間設了結界。”榻上的楚霜漣緩緩坐起。
她不是這個問題。
她睡在床上沒問題
楚霜漣睡榻上也沒問題。
但床和榻怎麼會并在一起呢?
“你昨天靈力使用過度昏過去了。”昏睡也屬于昏,楚霜漣是出于好意。
“那我謝謝你?”
“舉手之勞。”
“咚咚咚!!”粗暴地敲門聲将二人的客套粉碎。
“玖濘!你還好嗎?”浔奕喊道。
“瞎嚷嚷什麼!有事現在也晚了。你個鳥呆子。”玉蔚嗓音裡裝滿了恨鐵不成鋼。
“你先出去!别讓玉蔚看見你了!”她趕緊将楚霜漣往窗外推,她可不想和大鼻孔男傳出些什麼。
“今晚你也要睡這裡,有我。”長腿紮根般立在原地,廆山那句她自由裡沒有他,一直讓楚霜漣如鲠在喉。
“有你有你有你!趕緊的。”門縫都開了。
“一言為定。”楚霜漣俯下身,兩人幾乎鼻尖相對,黑霧将門縫控制在一定的開度。
似開非開,要開也可以開。
爬窗離開的人滿臉餍足。
“楚霜漣呢?!”
“什麼楚霜漣?你這房不是給我開的嗎?”她眼珠子彈浔奕臉前,咬牙警告。
“。。。我是說。。”浔奕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解釋。
“别大眼瞪小眼了,吃飯去!”玉蔚簡直沒眼看,氣急的鳥呆子連情敵名字都不敢喊,卻敢直呼魔尊的名諱,真不知道是該誇還是貶。
“我先回趟房間。”
“我和你一起!”
“噗~”她看着浔奕那筆挺的模樣樂開了花,終于有點以前的樣子了,陽光大笨鳥。
将浔奕勸停在門外,她打開房門,木桶裡竄出一雙蔚藍。
“好點了嗎?”她将門關好。
“好很多了。”
“給你換水再泡會兒,還是出來透透氣呢?”以她現在的靈力還可凝出半天的量。
“我可以化腿了。”不能走很久,但汐歌總覺得現在的時光是場夢境,美得不真實。
下一秒就會碎裂的話,那此時多貪戀會兒也是能被理解的吧。
“那你先換衣服,我在門口等你。”
“!!”
大鼻孔漢版魔尊重現門口。
“一起。”
“這人是誰啊。”玉蔚指了指她身邊的楚霜漣。
“蹭飯的。”浔奕替她回答。
“他就可以化腿了?我們今天可得在外走一整天,你可别像昨天那樣半路又跑了!”玉蔚瞥了她另一邊的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