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布好結界,起身。
“想說什麼?說吧。”他道,“不然你支開她做什麼。”
這地方真的很隐蔽。山水環繞,地形險惡,常年霧氣彌漫,易守難攻。荒無人煙——準确的說是根本沒有人。适合做見不得人的事,比如殺人抛屍。
“很像嗎?”阿飛抛出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
但卡卡西聽懂了。
他道:“很像。語調,步伐,飲食。完全沒變。”
丸子吃兩串就休息十秒鐘,笑起來眼睛瞪得很大,緊張時反而說個不停。
他完全沒藏線索,大大方方擺出來,等卡卡西來玩偵探遊戲。他知道卡卡西一定能看出來。
——阿飛就是宇智波帶土。
卡卡西起初隻是懷疑,他是木葉的上忍,四代目火影的弟子,神無毗橋一役人盡皆知,不排除刻意作僞打探情報的可能。但那隻眼睛,帶土送他的禮物,為他看清了真相。
在和阿飛相遇後,他偶爾能短暫“看到”帶土的視野。
帶土永遠是他的英雄。
帶土道:“卡卡西。看我的眼睛。”
他換了一道聲線,沙啞的、變聲期的、熟悉又陌生的、低沉的嗓音。
卡卡西收緊手指。他曾想象過這一幕。
那一戰宇智波帶土屍骨無存,僅留下一隻血淋淋的眼睛。任務向來遵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屍體也許還有一線希望,但他不敢想象帶土還活着,他不配做這麼美的夢;偶爾午夜夢回時,卡卡西又忍不住想,假如帶土還活着,假如死在那裡的是卡卡西,假如一切都沒有發生,帶土會有怎樣的未來。
那一定是光輝燦爛的未來吧。
他對上那隻三勾玉。不可直視寫輪眼。
“這是我的幻術空間。”帶土道。
他打了個響指,這片純白逐漸染上色彩。翠綠的草葉綿延開來,帶土一盤腿坐了下去。
卡卡西輕輕摘下面具。
正如他想象的那樣,半面傷疤的帶土依然帥氣非常。宇智波的崽子個個俊俏,小時候看不出什麼,如今五官長開了,方顯出那強大的基因。卡卡西幾乎移不開目光。
這樣的傷痕。很痛吧。
他憂心忡忡:“帶土。你……”
帶土露出一個招牌笑容。牙齒白晃晃的,很有殺傷力。
他撓撓腦袋:“事情太多了,讓我想想,呃,從哪裡開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