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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淡淡道：“拐帶幼童，罰二十年監禁。念在你隻是嘴上說說，口頭警告一次。”

阿飛伸出一根手指，盛辛香料的小玻璃瓶在指尖打轉，像一枚玻璃做的苦無。他聞言動作一滞，黑胡椒險些灑在桌面。青年手上沾了些胡椒粉，帶着嗆人的火藥味：“這樣欺騙後輩，前輩難道沒有負罪感嗎！”

“沒有。”卡卡西遞給他一張紙巾。

“我怎麼會騙阿飛呢？”

卷卷感到一陣惡寒。不要用這種語氣念阿飛這個名字。

卡卡西沉聲道：“四代目此前籌劃重寫村規。忍者也好，平民也好，在村内觸犯村規都會受到懲罰。比方說，不能動用私/刑，族長也不可以。為了确保村規執行，第一步恐怕是打散警衛隊中的宇智波。”

阿飛似乎完全在狀況外，隻好歪着腦袋裝可愛，面具下的眼睛眨了眨：“哎呀？”

——還真是小看波風水門了。

帶土不曾動用埋在木葉的暗子。

宇智波帶土已死，他與木葉再無瓜葛，如今他誰也不是，隻為創造一個英雄不必在墓碑前哭泣的世界而苟活。

木葉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這個村子爛在根裡。宇智波斑與千手柱間建立村子，是為了保護弟弟們，如今弟弟們前仆後繼為保護村子而死——這是本末倒置。

忍者制度根本站不住腳。木葉的制度尤甚。

家族也好，村子也好，名義上以忍者的幸福為己任，實則隻不過是高層統治小輩們的工具。

他之所以會在霧隐大動幹戈，就是為了摸索出忍者制度的替代品。

以内鬥為核心基調的血霧之裡政策造就了大量無謂的傷亡，老頭子們自然也抽不出足夠的有生力量同水影叫闆。新一代忍刀七人衆鬼燈滿月和桃地再不斬頭腦精明，懂得其中利害關竅，忍術用于生産也好，忍校廣收學生也罷，都是造福千秋萬代的幸事。為了确保這些實施，不得不修改忍者章程，也不得不封鎖村中消息。這也是近年來霧隐極少接受村外任務的原因。

但木葉畢竟不同，木葉由世家與平民構成。這些高層由來已久，人脈牽扯甚廣，想要動他們的蛋糕，隻怕會招緻瘋狂的報複。

讓宇智波擔任警衛隊，進而遠離權力中心，無疑是千手扉間的一步好棋。生于戰國的千手有資格說宇智波生來邪惡，但猿飛日斬和志村團藏不過是扯虎皮做大旗而已。

要改編警衛隊、改動木葉的村規，面臨的阻力絕非常人所能想象。

——波風水門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你看！”卷卷道，“發型很像阿飛呢！”

他從口袋裡抽出一條雨隐護額，在手臂上纏了一圈，邊纏邊吹口哨，聽曲調是木葉的民歌。阿飛聞言望去，手鞠身旁多了一個四五歲的男孩，毛毛糙糙的烏黑短發，拎着一桶玩具。

我愛羅瞪大眼睛，綻開燦爛的笑容。他伸出手，黃沙凝聚在掌心，很快形成一個小小的沙丘。男孩把控着距離，不敢離哥哥姐姐太近，生怕不聽話的沙子傷到他們。

小桶裡全是堆沙子的模具，黑發男孩一股腦兒倒出來。小鏟子險些砸到我愛羅的腳，他連忙向弟弟道歉。

卡卡西挑眉：“似乎連性格都很像呢。率真又笨拙。”

阿飛有氣無力地擡起一隻手，拽住卡卡西的曉袍領子，卡卡西并未閃躲，似笑非笑聽對面的青年胡言亂語。

“這是徹頭徹尾的污蔑，前輩這樣做是要受到懲罰的！”阿飛道。

他指尖的胡椒粉沒擦幹淨。卡卡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