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終歸是個說到做到的忍者。他在翻閱卷宗的同時,不忘把它們分門别類收納整齊。卷宗不會說謊。它承載着曉的衍變。
為了方便卡卡西行事,長門分派給他十幾位雨隐忍者。神出鬼沒的卷卷也貿然拜訪,半夜裡自地底探出腦袋——或許那不該稱之為腦袋。本該組成臉部的白色枝蔓舒展開,像一株駭人的蘆荟盆栽。
卷卷雙臂一揮,地闆上滲出幾團白乎乎,看形貌無疑和卷卷同宗同源。
“這是白絕六道。”卷卷扭動枝條,“有和我一樣的能力,但都沒有我聰明,所以你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最适合探聽八卦啦!”
他拍了拍腦袋:“他們還能給你提供查克拉。就像澆水,咻的一下,查克拉就灌滿了~”
白絕的能力着實令人防不勝防。無論是遁地千裡的蜉蝣之術,還是惟妙惟肖的假扮之術,又或是無孔不入的孢子之術,卡卡西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于搜集情報一道上,世上恐怕沒有人能夠超越白絕。
就短暫的幾次任務經曆而言,除卷卷以外,其他的白絕心智如同五歲稚童,懵懂無知,天真笨拙。但這并非缺點:他們隻說真話。
彌彥似乎也隻說真話。
數日後他有幸再度得見這位年輕的領袖,橙發青年理智而不失真誠,彌彥微微一笑,詢問卡卡西睡眠狀況如何。
這幾天曉下達過一些任務,無非是收集、整合他人的信息,卡卡西經驗豐富,手到擒來。他也收集了彌彥的信息:和長門、小南一樣,彌彥也是流落雨隐的戰争孤兒。曉組織最初的三人組中,他是當仁不讓的領袖。
彌彥擁有獨到的人格魅力。卡卡西接手之前,執掌情報部門的雨隐忍者便是彌彥的忠實擁趸。他堅信彌彥會引領雨隐走上和平的道路。
戰争與和平是由來已久的難題。忍者之神也不曾給出完滿的解答。
彌彥道:“實不相瞞,曉也不是平白無故選中你的。我們對備選人進行了長期的考察,小南和長門肯定你的品行與能力。”
“我們的目标是一緻的。”
“木葉白牙的悲劇絕不會發生在曉。我保證。”
雨隐地處三國邊界,戰火綿延,民不聊生。戰争催生了無盡的悲劇,彌彥便是其中的典型例子。他最初的想法相當稚嫩:男孩決心成為神明,用純粹的武力讓雨隐重返和平。
對一個連溫飽都困難的孤兒來說,這無疑是癡心妄想。所幸三忍之一的自來也看重長門的天賦,悉心教導他們忍術,彌彥這才接觸到雨隐之外的世界。他定下新的目标:通過和平談判的手段,平息雨隐的戰火。
曉就是為此成立的。當年彌彥并非說一不二的雨影——他隻是為締造和平四處奔走的有志青年。然而,沒有武力倚杖,和平談判未免過于幼稚:彌彥被山椒魚半藏設計暗害,險些被迫自殺身亡,若非長門及時出手,他就要殒命當場。輪回眼蘊藏着無盡的力量,山椒魚也無法抵擋。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彌彥自然也會吸取教訓。戰争不是能夠憑借三言兩語消弭的。為了掃清和平之路上的障礙,他不得不蓄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