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從他入職第一天起,謝望峥就莫名開始針對他,給他一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終于在兩個月後,顧冕忍耐到了極限,在辦公室跟謝望峥幹了一架後倒貼兩萬塊錢光榮離職。
憶往昔峥嵘歲月,顧冕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從來沒有後悔過,因此面對那張臉在氣勢上從來不會處于劣勢。但在經過今晚偷家的事後,顧冕面對謝望峥變得格外心虛,以至于現在離他近了,呼吸都有些困難。
好在拂青及時從詢問室裡出來,救了他一命。
拂青出來後,先前落在他身上的緻命目光便轉移走了。顧冕悄悄瞥了一眼,發現謝望峥正直勾勾地盯着拂青看,那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似的。
但拂青卻像眼瞎沒看見,在那個死亡眼神的注視下依舊淡定走過來拉起他的手往外走,臨走時還特意回頭看了謝望峥一眼。
兩人對視,拂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在幻境試煉考官面前編造幻境蒙蔽真相,謝望峥,你當我死了五年眼也瞎了?”
謝望峥臉色忽變。
“用我教你的幻術皮毛拿來編造幻境套我,你可真是……尊師重道。”拂青一打響指,“有挑戰老師的勇氣當然值得誇獎,不過做人還是要誠實。趁着幻境剛破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謝董事長還是趕緊想想怎麼解釋你在家裡放口棺材非法拘禁的事吧。”
說完,拂青便拉着顧冕的手朝外走,在踏出大門的瞬間就沒了影。
謝望峥剛追兩步,就被先前問話的徐警官攔了下來:“謝先生,您先前提供的監控視頻十分詭異,還請您多留一會兒,好好解釋一下。”
謝望峥:“……”
…
甯市西郊十裡外有個湖泊,因為遠離市區人煙稀少,環境十分幽美,是個當之無愧的鬧鬼寶地。
拂青帶着顧冕閃現到湖邊一棵百年老樹下,寒風迎面吹來,終于吹醒了茫然中的顧冕。
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滿眼驚恐地打量着周圍環境:“我去這是哪兒?我們不是在局子裡嗎?怎麼過來的?”
“廢話,當然是我帶你過來的。”拂青松開抓着顧冕的手腕說,“看着挺瘦一孩子,沒想到帶起來還挺吃力。”
“那當然。”顧冕拍了拍胸膛,“我可是能徒手劈磚的男人!”
拂青“唔”了一聲,打趣道:“沒看出來,還以為你隻會嗷嗷哭呢。早知道你能徒手劈磚,當時就讓你直接把那破棺材劈兩半氣死謝望峥了。”
“……能徒手劈磚不代表能徒手劈棺好嗎而且那對逝者的屍體很不禮貌你就不怕他們回來報複你嗎?”
“不不不年輕人,地府百年來前就已經不在乎屍體了,不信你自己問。”
說着,拂青伸手輕輕蓋上顧冕雙眼,他指尖的寒意讓顧冕不禁往後退了兩步,随即被拂青攔腰抵住。
“别亂動,馬上就好。”拂青在他耳邊輕語,“你也别閑着,做下心理準備,今天這裡…有點太熱鬧了。”
“……”
顧冕雖然不明白拂青口中的“熱鬧”究竟是怎麼個熱鬧法,但也猜到了大概,當即抓住拂青的胳膊不讓他撒手。
冰涼的掌心徹底貼到臉上,反而讓顧冕安下了心。拂青也沒催他,任他抓着自己的手不放。
大概是沒想到拂青居然如此有耐心,顧冕抓得先有些不好意思了,深吸一口氣後便示意拂青可以松手了。
連詐屍他都親眼見過了,還能有比這更吓人的不成?
這麼想着,顧冕緩緩睜開了眼——
隻見原本空曠的湖邊擠滿了黑壓壓的影子,那些影子一隊往岸上一隊往水下,非常有秩序地挪動着。
目光右移,岸上随處可見抱團的黑影,一眼看去像一個個“地鼠洞”。若是再仔細看,可以隐約看見影子中間有幾個着墨較深的圓圈,有點像人的五官……
顧冕呼吸一滞,剛要開始嗷,就聽見了一連串更誇張的“啊啊啊啊啊啊”。
竟是那些黑影在叫。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湖邊的黑影就都竄回了水裡,真正意義上的“半個鬼影都沒有”。
顧冕:“?”
What happened?
拂青:“……”
白眼.jpg
…